第041章 輕功
還未從夢中完全清醒過來的陵生大口地呼吸著,一旁還未不知發生什麽事的老者本想說點什麽,卻被言喬一眼神直接把表情都給憋住了。
意識到那不過是個夢的陵生歇了口氣,扶著言喬的肩膀,慢慢坐起身來,用手拍打著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陵生剛一開口,卻被言喬按住了額頭上的手,一把將臉貼了過去。他的臉與她貼的極近,還有意無意地將呼吸打落在她的臉上:“阿陵估計是太累了,才會做噩夢的。”
感受到言喬呼吸的陵生,心中一陣尷尬,往後退了一點,便輕易躲避了言喬的臉。望著這般急於躲避他的陵生,言喬不過輕輕一笑:“阿陵知道的,我隻是想看一下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心中有人,若阿陵不對我動情,不管我做什麽都無礙。”
較為天真的陵生根本沒有意識眼前言喬不過給她下圈套,也跟著他的腳步,選擇了相信。
自然相信也不代表要將自己臉貼上去,所以麵對言喬慢慢湊近的臉,她依然選擇了遠離。
言喬臉上一笑,本抿著的嘴也微微張開了些許:“要不要再睡一會?反正在這裏也無事可做。”
“那便等死,是嗎?”披頭散發的陵生轉過臉來,朱唇一白,整個都無了先前的色彩,顯得十分虛弱。
“若是可以,無人願意等死,可是眼前的事實便是,不管如何,我們都無法逃離這個地方。除非,穆家主親自前來將事情全部道清,若是阿陵,必定能夠想出辦法讓穆家主來的,是嗎?”言喬的話不明說,卻在暗中試探她,不斷地告訴她,穆青語是唯一能夠救他們的人,穆青語是整個事情的主謀。
即使,不知道言喬抱著怎樣想法的陵生,還是選擇了閉眼將自己的呼吸調整過來:“他不會來的,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而我,也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情。言喬,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不知道你重複這個,是有什麽想法呢?”
言喬當然不會自作清明以為,陵生早已對他放下了戒心,慢慢朝陵生又湊了過去:“我隻是想讓我們都活下去,這有什麽錯嗎?”
“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若是混這趟渾水,一切都會變得再無可能。”陵生閉著眼睛在沉思著,卻被言喬的話語叨擾的有幾分煩躁,才一睜眼便看到言喬往她這邊湊近,臉稍微有點紅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若是沒有阿陵,我想要的結果,也不會有。”言喬信誓旦旦的說著,意思就在說,他不能獨活,犧牲任何人也好,他與陵生一定要活下來。
“若是沒有師父,一切都尋覓不到。”此刻變得十分聰明的陵生,看著牢裏頭唯一的窗口,又望了望那旁一直在圍觀不敢說話的老者,垂下眸去:
“言喬,若是這次,我們一起死了,那這件事情便是我違約了,便等下輩子再與你還個幹淨吧……”
言喬眉頭一皺,沒有說話,抬頭望著慢慢扶著牢門的鐵杆站起身來的陵生,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言喬與陵生本以為自己也會變成一樣的毒屍,可自他們入牢的10天以來,程無雙都不曾一次來過牢裏,來來去去也隻有守衛,以及那些給他們送飯的人。
而這些所謂的守衛與送飯人,嘴巴也不是一般的緊,幾乎用盡所有辦法都無法從他們身上挖到程無雙以及關於牢裏毒屍的消息。
這十天裏,陵生與言喬可謂是一天都不曾洗過澡,身上已經開始慢慢散發惡臭了,就連一開始還不敢為非作歹的老鼠,如今見到他們,也毫不驚訝地在他們身旁攀爬,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們列為了同類。
待到第十一天,牢門枷鎖被解開的聲音便將兩個抱著自己卷成蝦球樣的兩人給吵醒了,還不曾了解發生什麽事情的兩人,便被粗魯的守衛叫上一群人拖著走。
這十天裏,雖然不曾洗澡,傷口也沒有經曆過什麽細致的處理,可在言喬的幫助下,陵生也已經好的差不多,在麵對於這些人的撕扯下,也不會覺得傷口有原先的那般疼痛。
“請問,我們要去哪裏?”恭恭敬敬的言喬好聲好氣地問道,還禮貌地在話語麵前加了個敬語。
不識好歹的守衛們自然也是不屑,看著眼前明明邋遢的無地形容還要假裝斯文人的兩人,哼笑了幾聲:“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去哪裏,與其給你們思想準備讓你們思考,小爺們還是更樂意看到你們被摧殘的一麵。”
十字木樁立在眼前,木樁的下麵堆滿了厚厚的柴枝,大小不一的,有粗有細的,長長的麻繩隨意地耷拉在木樁的上頭。一瞬間,似乎猜想到什麽的陵生,臉色一白,抬頭看向那個依舊坐在高位的程無雙,咬了咬下唇。
除酷刑以外,最疼的死法莫過於淹死與活活燒死,那是人們極其不願對待的死法。坐在高位上的程無雙從一開始便不曾想要將他兩人變成毒屍,而是借助他們引出穆青語,然後一律擊斃。
但,程無雙永遠算錯在了陵生對穆青語的重要性上,如同穆青語所說的一般,至始至終,陵生對於穆青語來說,僅僅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徒弟,僅僅隻是一個所謂的奴隸。不管生死,皆與他無關。
畢竟,那個可是陵生愛到至深的穆青語。
將陵生與言喬綁在十字木樁上的壯漢,也不知曉究竟用了幾分力,陵生隻覺得腹部一痛,繩子勒的極為擱人與不舒服。不過,這也對,他們不過是將要死去的人,所謂的舒服亦然不過癡心妄想。
站在程無雙身旁的女子,手拿一根長鞭,鞭上那密密麻麻的刺尖銳的實在滲人,她那高高昂起的臉,像一位驕傲的女王,低頭望著眼前懦弱如螻蟻一般的陵生。
她細笑的聲音她的長鞭一般是尖銳的,是磨人的,是帶刺的,她高舉長鞭的手一甩,長鞭便‘啪’的發出了一陣聲響,猛地便落在了地麵,隨後又因使勁過大彈了幾下才毫無動靜:“行刑!”
拿著冒著濃煙火把的壯士們,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來,準備再柴枝上點燃,看那火烤熟人。卻在程無雙一聲吆喝下,停住了他們的動作:“慢著。”
被程無雙忽如其來的聲音驚住的眾人們,連身體都不敢動了,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程無雙的高座之下。
手拿無雙棍的程無雙,臉上還是那般和藹的有些可怕的笑容,她的手指慢慢提起,又慢慢地指向與陵生相隔不遠綁在另一邊的言喬:“在那個姑娘快要被活生生打死的時候,我記得你似乎十分急切地蹦出來,想必這個姑娘對來說,亦然是十分重要。”
“既然對你如此重要,要讓你與她與同個時候一起燒死,想必你會十分舒坦。既然是我的敵人,不管如何,我也不願讓你們變得如此舒坦,便讓你活生生地看著你重要的姑娘被活生生燒死,再讓你帶著絕望離開人世,如何?”
程無雙笑著,宛如一個正在向陵生招手的可怕怪物,最怕怪物外表不可怕,內心卻扭曲的不人不鬼。若是這般形容程無雙,倒也沒什麽不可。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在嘲笑著程無雙愚蠢的猜測,不管早死晚死,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死。言喬也並非重視她,對於他來說,應該就是毫不相關,與那個她一直都隻能在低處仰望的師父一般,眼裏隻有自己……
言喬被風卷起的衣袖飄揚著,那雜亂的發絲也在空中浮動,極長的劉海遮住了他那看不見的雙眸。忽的,他抬起頭來,臉上一抹笑意,高聲長笑:“哈哈哈哈哈,程無雙,我若在今日不曾死去,我便會讓你生不如死,以我的性命起誓!”
“恐怕,你再無這個可能了。”程無雙也不鬧,瞥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往後麵挪坐了一會,再次聽到女子再喊“行刑”的聲音,臉上詭異扭曲。
就在火束將要點燃柴枝之時,一陣狂風刮來,手咬一根雜草,樣貌極為熟悉的小哥出現在了言喬與陵生的麵前。
還未來得及反應發生什麽的陵生,也沒有半點覺得會有人救她,靜靜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這偶然的事情結束,等待著火束給予她的懲罰。
忽然,繩子一鬆,拘束全無,小哥抱起陵生二人,也不想與那些在程無雙命令下跑來的武林人士糾纏,一蹬腳就用輕功高高飛起。
若說言喬的輕功如風一般快,那麽眼前之人的輕功就是如同閃雷般的迅速,如紙鳶登頂的高度,幾乎是陵生肉眼所見過的人之中,最為輕快的一個,他的輕功可以說是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們雖然看我的輕功與人不同也不必驚訝,我一生將所有的學習都花費在了輕功上,隻為了發生事情能夠好逃走。若你們想我去幫你們幫仇雪恨,那麽我隻能說不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