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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弟子

  “怎麽可能是敵人呢……為什麽要成為敵人呢?”方以蘇不能夠理解白月說出的話,抓過她的一縷輕紗,卻抓不住她的手臂半點,有人說,這就是距離,無形的距離。即使,你覺得,你離這個人非常的近,但實際給出的效果,確實不斷地告訴你,不過如何,你都無法靠近她的半尺。


  “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要我一同陪你去魔教,你才願意?”永遠隻能被拋棄在身後的方以蘇大聲呼喊著麵前的這個人,紅了的眼睛,被雪花吹的冰冷無比的臉頰看不出半點血色。


  作為翩翩公子的他,玄衣藍綢,墨鞋亦為上等貨色,被完美的一切所包裹的他,卻為追逐一個不過平平之色的女子,不惜一切,也不知心中所圖究竟為何物。


  “至始至終,我都不曾要你陪伴過我,你又何必處處為難你自身呢?”側過臉去的白月見方以蘇再度撲來的模樣,毫無留情,一掌過去,便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


  “若是再如此,就休怪我一點都不顧前情,直接拔刀奪命了。”白月眼中的厭惡,看在方以蘇的眼底,也是虧他這般的好忍力,一點也不曾撇被的跟隨著眼前的這個人。


  “就算,就算是你取我的性命,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被打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的方以蘇吐出了口血,卻還是死都不願意放開白月的腿。白月,如此可怕又冷漠的人,又怎麽會為無用之人而逗留呢?

  她揚起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猶豫,便將長劍一手刺入方以蘇的身上:“若是執迷不悟,我也拿你沒有半點辦法。你可以怪我,甚至可以恨我,不過,這一切,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平常的瑣碎罷了。”


  痛的流出眼淚的方以蘇一身玄色衣袍都被沾上了血的氣味,手卻還是死死地抓著她的腳腕:“白月,你有本事就連我得手一起砍斷,把我心中的念想全部消滅的一幹二淨,若是做不到,便讓我一輩子追尋你的蹤影。”


  白月收回了長劍,垂眸看向狼狽的方以蘇,一腳便將他的手踩在地上:“我不喜歡狼狽的人,如今的你,隻能讓我惡心罷了,方公子。莫要再糾纏我了,我對你不會有半點感情,甚至一點動搖都不曾有過,若是可行,便早早死心吧。”


  “揮舞和我說過,若是白月想要動心,恐怕,早就動心了,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以前,我不明白什麽意思,現在,我明白了。”他流出的眼淚滑落在了他的臉頰上,顯得十分的粘人。


  “哪怕,世界人都會動心,都會可憐的事物,隻有白月一人會無動於衷。”慢慢的,方以蘇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直視那雙隻會一遍遍把他打入地獄的雙眸。


  身上所有的疼痛消失了,隻留一抹身影踩著厚雪離開……


  最終,這事情,正如她所做的那般,她再也無法回歸正路,而所謂的武林也逐漸與她拉開了距離。


  “方以蘇,白月不會再回來了,沒必要日日夜夜再這裏守了,隻是徒增自己的煩惱與疲憊罷了……不管,你的心中有多愛,不管你的癡念有多少,這已經,都是事實了。”揮年手撐一把油紙扇,看著冬季了都還不要命跪在白月門前的方以蘇,心中也是十分的唏噓的。


  “隻要,我在這裏等著,說不定,這一切,都會有所挽回。白夜不是說過嗎?他希望我與白月在一起,因為我的身上有他想要的好處,如今,我就在這裏。”跪著的方以蘇睜開眼睛,臉上是倔強的笑容。


  “那你便等,等到你死心為止。”揮年不勸人了,他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不就方家一長得比較好看的公子,也不知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他,還在那跪著?”白夜打開門。


  “是的.”揮年見到白夜的身影,立刻規矩的站好,整個人也是乖巧的不少。


  “師父,很擔心嗎?”揮年小心翼翼地轉過身,看到的也是白衣,其實他並不明白為什麽白夜總是一身白衣,還喜歡讓白月也一同穿上一身素白的長衣。


  \"沒有,隻是任務回來,然後,便聽到這樣的事情罷了。\"

  “僅是如此嗎?師父,你難道,被選定去勸一下嗎?”揮年沒有想過,白夜居然也是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勸?為什麽要去勸?眼前的結果睦南道你沒有看在眼底嗎?若是勸有用的話,就不需要如今這麽折騰了。”白夜認真起來,連那個跪在白月門前的身影也不願意看一眼。


  “可是,這都入冬了,這樣的天氣跪下,也不嫌身子骨難受嗎?”揮年其實是明白的白夜是對方以蘇特別的,不然,不會親自對他說,讓他娶白月了。


  白夜微微眯了下眼睛,哼笑了一聲:“方以蘇絕對不是如此好忽悠的,你覺得,他背後不會幹出其他的事情?”


  “師父是說,方以蘇他自然有辦法?”


  白夜看著漫天飛舞的雪道:“若是他沒有辦法,恐怕就沒有人會有辦法了。”


  “我還以為,在那時候開始,師父早就已經對方以蘇失望了。”揮年開始念叨還猜測白夜的想法。


  拿起毛筆就是給揮年頭上一下的白夜笑了一聲:“揮年,我養你的時候,也不見你如此笨拙,如今卻是蠢的出奇。”


  “但是我們生下來,到達墨林莊成為師父的徒兒的時候,一心想做的便是依順師父保護師父。”


  “也是,誰讓你們是我徒弟呢。”白夜是個極度少笑的人,臉上能露出笑容也可以堪稱奇跡了。


  “其實,我知道,前幾天,揮風死了.我不過是假裝不知道而已。師父,我真的害怕自己活不下去,我每天都為自己活一天而覺得慶幸,明知是要擔驚受怕的活著,但是還是願意如此,小時候如此,現在依舊如此。”揮年將落在自己手心的雪握住,但是他什麽也握不住,雪已融了。


  白夜知道揮年在想什麽,歎了口氣:“作為殺手,這就是我們存在下去的意義。”


  “師父,揮年哥哥”揮年站在白夜的身旁,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揮離,走到揮年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乖巧地對白夜笑了笑。


  白夜也知道,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朝那個還跪著的方以蘇走去:“就算你呆到死也不會有任何辦法的,方以蘇,有時候,你還真的是蠢的像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我知道,但是因為,阿月在這,隻要阿月在哪,我就在哪,她若要我死,我死又如何,一切隻為她罷了.\"揮年離開了


  白夜也回去自己的屋,在離開時,他帶著他的淡笑說了一句話::“可如今,又剩下我自己了。”


  \"揮年,揮離,你知道為什麽我喜歡給你們名字帶個揮字嗎?\"白夜看著鏡子裏為他束發的揮年和那個東張西望的揮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若是師父喜歡的,取便好,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取了的名字就是給師父叫的不是嗎?不要都取了,不管如何,隻要是師父的命令,我們都會去順從。\"揮年拿起青色的綢帶為白夜束好,抓過一旁東跑西跑的揮離,帶他站在一處幹淨的地方。


  “揮字的意思,便是揮灑,揮灑世界的一切。將所有的喜怒哀樂藏於身後,把整個人掩飾。這,就是殺手。”白夜閉上雙目,想起了自己那個桀驁不馴的女兒。


  “我們並非一出生就是殺手,可是,如今能成為殺手,也是一件極度幸運的事情,起碼……不用再去害怕三餐不保的問題,還能有一番睡處。”揮年又站回自己該站的地方,手緊緊地握住一旁的揮離,這番話,宛如是對自己講的一般。


  \"你不會忘記的,揮年,那麽在意的事情。\"白夜睜眼望向了小小的揮離,揉了揉他的頭,站到了揮年的麵前、


  “師父說得對,揮年並沒有忘記。身為一個殺手,要堵上的,便是自己的所有。”揮年是最為了解白夜的事情,白夜也總會有空便將他喊來,與自己聊聊事情。


  “揮年,你總是太了解我了。就連我自己不清楚的,都清楚了,若是個女子,你一定會是個十分出色的賢妻娘母,隻可惜生錯了性別。”


  揮年扭頭:“又怎麽會是生錯了性命呢?揮年覺得正好,是個男子的話,能得到更多的學識,獲得師父的賞識,是揮年最為榮幸的事情。”


  “揮年,你還鎮海寺個沉穩的人,就連說話,也要你那些師兄師弟說的好聽。”白夜為自己戴上了一木簪,站起身來,將自己整理幹淨。


  “若是等事情結束了,我便推薦你到一名人處,讓他好好的賞識你,沒必要去當一個毫無學問的殺手。”白夜並非一個不珍惜人才的人,對於自己的弟子出色,他也是覺得十分驕傲的。


  “不,師父,我要永遠呆在墨揮閣,這裏,已經是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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