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晏雲的錯覺-我很重要
一切發生在瞬息間，從牧雲峰厚顏無恥拉住趙陽的手，到百靈兒出手至結束，這一切都在數個呼吸間完成。饒是同為修行者的其他黑旗軍軍士，也未能及時反應。
待一切完畢，這些錦衣出行的黑旗軍，個個滿臉怒氣的上前將趙陽圍在中央，眼神‘和善’的望著牧雲峰。
牧雲峰很尷尬，剛剛邁出去的步伐，也被黑旗軍這動作所阻止。無奈之下，隻得隔著人群，問向麵色蒼白的趙陽。
“你怎麽樣？沒事吧？”
趙陽目光複雜的搖搖頭，揮揮手推開身邊的軍士，一步步走過來。隻是，當她敏銳的察覺到某道目光後，瞬間止步，勉強笑了笑。那本是玉樹臨風般的形象，此時顯得很是淩亂，宛若乞丐。
一襲錦衣長衫，也被青色劍影所破壞，看上去很是怪異。
“我沒事，你先將十個金幣給我，冒了這麽大風險，這十個金幣可算是來之不易。”
按理說，趙陽應該很憤怒，可她很渴望得到那種神奇的秘法。同時，麵對百牧二人，她絲毫提不起憤怒。至於之前她伸手的意思，自然是索要十個金幣。
在這個時期，金幣的效用雖已下降，卻也是硬通貨之一。作為大夏國黑旗軍小統領，她每月的俸祿也不過五個金幣。為了修煉，為了培訓手下軍士，這所謂的俸祿根本不夠用，能夠多討要十個金幣，自然是最好不過。
反觀牧雲峰在聽聞此言後，整個人成目瞪口呆狀。他略顯尷尬的摸出十個金幣，想要上前遞給趙陽，隻是他剛邁步，趙陽機警的立刻後退。
“你這樣，我怎麽將金幣給你？”
這時，眼尖的霍年，帶著一臉怒火，走上前來一把奪過金幣，恭敬的交給趙陽。後者拿到金幣後，微微瞥了眼，右手掂了掂心滿意足的裝進腰間。
“既然收了你金幣，我就告訴你一些事。黑旗軍軍紀嚴明，禁止私下鬥毆。前夜紅葉客棧之事被人傳了出去，我父……”
說到這裏，心中一個激靈，眼眸微微閃爍，再次出言：“城主得知後，問罪下來，我父親罰我等做一月巡防。當然，巡防是假，真正的目的是……”
說到這兒，趙陽掃了眼身後的黑旗軍，眾人紛紛低下頭。
“真正的目的是來這條街上做軍奴，來幫助這些需要幫助的人。”
軍奴，也就是為軍中使喚的奴役，一般是些上不得戰場的老弱病殘。作為大夏國最精銳的軍士，被罰來做軍奴，對這些心高氣傲的軍士們而言，無疑是最為殘酷的懲罰方式。
想清楚緣由，牧雲峰也是明白眾人先前為何做出那副姿態。
‘這個處罰看來很重，很好，很強大，我喜歡。’
牧雲峰眼中精光閃爍，心中已然有了新計劃。若非這次懲罰，想要輕易接近黑旗軍還真不容易。這勞什子城主於無形中，可是幫了大忙。
“咳咳，趙統領，不管你是否相信，此事確非我告密。我就算有此打算，也沒辦法接近城主，所以，很顯然這不是我所為。”
軍士們聞言，皺眉想了想，心中已是信了八分，麵色也不似先前那般緊張。
“此事暫且不談，我隻想知道你先前所言確不是戲言？”
趙陽柳眉微蹙，神情很是緊張。於她而言，懲罰什麽的不重要，若是在此期間真能學會那種奇怪的運力之法，別說罰一月，就是罰一年也會喜笑顏開。
“此事自然無假，但修行此法很是艱難，你若想修習，可要做好準備。”
牧雲峰滿臉認真的回答，隻是，他的眼神閃過一抹無奈，在一息前，他正與牧峰在靈魂空間內激烈交涉。
“晏二狗，你這般幹脆答應，但是，有個很重要的因素你沒考慮過。”
猛然聽見牧峰此話，晏雲心中一驚，連忙思慮前後，隻是無論他如何思考，也不清楚自己忽略了什麽，連忙詢問。
“牧三癱，你這懶癌患者，終於肯動腦子幫我考慮事情了，我心甚慰。隻是，你所說的重要因素是什麽？”
“你會嗎？”
你會嗎？你會嗎？你會嗎？
該死，自己怎麽就忽略了這個。八段殺可是牧三癱的絕活，天下除他之外，無人知曉如何修習。前次在牧三癱使用時，晏雲曾敏銳的察覺到勁力運行路線，但沒有牧三癱指導，自己就算知道路線也教不了他人。
這個該死的牧三癱現在說這話，他的立場已經很明顯。想來也是自己失誤，怎麽就會認為這個集麵癱、腦癱、身癱為一體的男人，會願意出麵教學？
‘錯覺，一切都是錯覺的鍋！一定是前兩次牧三癱爽快的教授百靈兒，給了自己他已經有所改變的錯覺！’
怎麽辦？晏雲很是困惑。他現在的局麵很是尷尬，一邊要裝作我沒事，這一切都在我掌控中的樣子，一邊在靈魂空間裏苦苦祈求牧三癱。
“牧三癱，呸，峰哥，你就答應這事吧？”
回答晏雲的是一片寂靜，深吸口氣，晏雲盡量和善的勸說。
“峰哥，牧哥，這件事你可要配合我啊！之前可是你提出要全民修行，而且八段殺的威力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若是有人族其他強者能夠修習，對蠻妖族的戰爭中，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與他們拉扯。”
安靜，宛若無人般安靜，深深打擊著晏雲。
要怎麽辦，這該死的牧三癱，不該癱的時候癱了！晏雲感覺全世界都在針對他，被撲街仔安排不說，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這該死的牧三癱，幾千年的友誼說不顧念就不顧念，也太真實了吧？
“牧爺，你是我大爺，求求你行行好吧……”
“牧爺，你就說句話吧？”
“牧爺，奴家給你喵喵喵？”
牧峰黑著臉，深呼口氣，克製住心中想要衝出體外揍他一頓的想法。
“晏二狗，你閉嘴！我告訴你，要我教她也不是不行，但八段殺修行有其要求，以我看來，她達不到這個要求！”
見牧三癱終於不再沉默，晏雲心中小小感動一把，三癱果然還是重情重義的漢子，想來這幾千年的陪伴，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足夠重要。
“嗨呀，三……牧爺，隻要你教了，能否學成無關緊要。”
“哼，晏二狗，你如今隻是一個廢物，你的計劃要如何完成？莫不是你認為我會一直幫忙傳法？”
一句話，晏雲瞬間否定了之前的想法，屁的友誼屁的重要。看來在牧三癱心中，朋友就是用來插刀的，一刀不夠那就再來一刀。
雖然很不服氣，但晏雲著實沒法反駁。想要實行心中計劃，定然要從眼前這隻黑旗軍小隊入手。隻有他們快速提升，自己才有資格去獲得足夠的信任。
怎麽辦？這該死的撲街仔存心是要玩死我啊？給我找來這麽個搭檔，真的不是嫌我死的太慢嗎？
某撲街作者此時訕訕一笑，有些尷尬，想來想去晏雲確實慘了點，要不，自己給他的關愛更多些？想到這裏，某撲街作者動動手指。
前一秒還在鎮定自若的晏雲，突然感覺到一陣空虛無力，晏雲還未來得及細想，頓時雙眼一番，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趙陽見狀，顧不得被某個富有怨念的身影盯上，連忙上前扶住將將倒地的牧雲峰。小心的探了探鼻息，趙陽皺眉深思，莫不是先前他為保護自己受到隱性傷害？
這個念頭剛出，隻見懷中的牧雲峰已是睜開雙眼，那一對冰冷的眸子，盯著近在咫尺的趙陽。後者被這突如其來得一幕，嚇得向後跳開。
“你想學八段殺？”
截然不同的語氣，從相同的口中說出，趙陽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要知道不久前的他還是掛著無恥的笑臉，這怎麽眼一閉一睜整個人都不同了？
“是的，我想學！你可是答應過要教我，難不成想要反悔？”
牧雲峰不再言語轉身離去，身影即將沒入民居時，這才開口。
“想要學八段殺，先做好死的準備！現在的你太弱了！準備好了就來這裏尋我，不過，你最好放棄這個打算。”
趙陽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間民居，隻是修習一門秘法，為什麽要做好死的準備？難道，這門秘法隻有死人能練？
且不論趙陽如何，進入門內的牧雲峰麵無表情的向著躺椅走去。他感覺有些疲累，想要躺在椅子上舒服的睡一覺。雖然靈魂強大如他根本不需要，但他很想試試這東西……
屁股剛要下落，身下的躺椅卻是突然向後溜走。回過頭去，隻見百靈兒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你可是說過，這張躺椅是為了餘婆婆準備的！不讓我躺，還想自己躺？”
牧雲峰也不言語，隻是看著百靈兒，隻盯得她心底發毛，脊背發涼。
百靈兒略顯小心的說道：“先前你沒受傷吧？”
牧雲峰依舊不言語，麵容宛若一潭死水，毫無表情可言。
百靈兒怯生生的看著這一切，相比之下，她其實很不喜歡這種神態下的癡傻兒。雖然很多時候，她覺得嬉笑怒罵的癡傻兒有些無恥，但又莫名的覺得與那種狀態的癡傻兒更親近。
“其實，我隻是想試試青蓮劍綱是否如你所言。”
見得不到回應，百靈兒宛若自語般繼續說道：“結果還不錯，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去揍他！”
說完後，緩緩地鬆開因緊張而緊握的手，這才轉身離去。
牧雲峰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別的意味，或許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