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過葉氏集團
“盛華庭,算我求你。”葉傾站在他麵前,黑眸清亮,難得懇切,露出劣勢,“求求你,放過葉氏集團吧。”
“什麽?”盛華庭稍一錯愕,馬上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笑了,“你不會以為,是我讓人傳播的這些話吧?”
他搖頭,冷漠而嘲諷,“我盛華庭,從來不屑於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盛華庭說的信誓旦旦,葉傾隻想笑。
都已經查清楚了,他還在這裏演戲?
怎麽會有這樣表裏不一的人?
隻是哪怕這樣,葉傾還是沒有辦法對他討厭起來。
他隻是為了葉鳶而已。
葉傾緊緊抿著唇,唇瓣上都有幾塊死皮,幾乎要脫落了,“盛華庭,不論怎麽樣,我求你幫幫我。”
說出這番話,幾乎用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葉氏集團是父親一生的心血,年輕時候為了締造葉氏集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不能讓這麽大的公司就在她手中毀於一旦。
盛華庭略略有點詫異。
葉傾一向是不輕易求人的,看來這一次,應當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看起來比起之前又瘦了許多,好像下一秒隻要一陣風刮來,就能把她給吹倒一樣。
盛華庭心頭難得浮動一些名為心疼的情緒。
然而隻是一瞬間而已。葉氏集團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盛華庭想了想,把葉傾帶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像是要確認一般地再度出聲說:“你真的需要我的幫忙?”
葉傾死死咬著下嘴唇,聲音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一樣,“是。”
“好。”盛華庭修長漂亮的手指在他下巴那一塊輕輕摩挲了一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必須接受鳶兒。”
“不可能!”葉傾反應極大地出聲,“我和她,如同水火,永遠不能相容。”
他的白月光,她憑什麽要接納?
“如果你還想要盛太太的位置,就必須要對她態度好點。否則,咱們就離婚。”盛華庭十分無恥地提出條件。
“你簡直是在無理取鬧!”葉傾喊了出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盛華庭好整以暇,勞神在在,“要不然,這次危機我不可能幫你度過。”
兩人互相對峙,相當於是誰也不讓誰。
盛華庭在葉傾要求他的時候,簡直是提出了非常無恥的條件。
卑鄙,不外如是。
葉傾萬萬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不要臉麵。
她失望透頂,直視著麵前人的雙眼,“那你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娶我?為什麽?”
這個問題,已經藏在她心中許久了,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出來。
現在,她眼含淚光,聲音發緊。
盛華庭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力地拉扯了一下,馬上又恢複原狀,冷漠以對,“兩個選擇,離婚,要麽就和鳶兒和解。”
“你個混蛋!”
葉傾大聲罵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對峙和爭吵已經吸引了公司裏的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朝著這邊看過來,想要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此時,一道非常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華庭,你到底是怎麽回事!誰讓你和傾兒提出離婚的!”
來人穿著一身中山裝,麵容硬朗,看著已經上了年紀了。
兩人都認識此人。
這是盛華庭的爺爺,盛老爺子。
“爺爺,我有自己的想法,您能別幹涉嗎?”盛華庭也是鐵了心要和葉傾離婚,居然不顧現而今的場合,公然吵了起來。
盛老爺子則是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如果你離婚了,我就當你沒這個孫子!”
說完,盛老爺子就輕柔地抓住葉傾的手,十分憐惜,“丫頭,你沒事吧?華庭這個人,就是這樣,我會教訓他的。”
“沒關係。”葉傾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挺好的。
她算是真正認清楚了,在盛華庭心裏,她到底是什麽位置,和葉鳶相比。
盛華庭站在旁邊,被訓了,但礙於長輩的威嚴,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雙手握成了拳頭,滿眼都是對她的厭惡。
葉傾也不想繼續在這兒待下去了,“算了,盛爺爺,我公司裏還有點事。”
她匆匆忙忙地告辭了。
既然盛氏集團沒有辦法出手相助,那她就隻能靠自己了。
葉傾一向倔強,心頭憋著一股氣,坐在辦公室裏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
哪怕所有人下班了,她還是不願意走。
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她這樣熬夜。
這樣的精神消耗,葉傾馬上就撐不住了,重新暈倒又出現在醫院裏。
還是何風軒在的醫院。
何風軒聽說她住院的消息,早早地就趕過來了,“傾兒,你怎麽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他語氣責怪,把手中的雞湯放在病床邊上,“這個記得喝,是對身體大補的,正是你需要的。”
葉傾靠在病床床頭,笑意淺淡不達眼底,“聽說上次因為我,你已經被廢除了大部分的權力。抱歉。”
何風軒轉身,看著她瘦削的小臉,下意識地就要放在她麵龐上。
隻是最後,還隻是把她臉頰旁邊的頭發撥弄到耳朵後麵去,“沒事兒,反正你也知道,我對公司裏的事情,一向沒什麽興趣。”
“如今在醫院裏,我可逍遙自在著呢。”
輕鬆的語調讓葉傾心裏的自責減輕了稍許。
她鬆了口氣,還沒等說些什麽,何風軒就再度開口了:“不過葉氏這一次好像事情鬧的很大,如果需要……”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沒有聽完,葉傾就知道何風軒要說些什麽了。
已經牽連過一次,平心而論,不想再讓其他人接著牽扯進來。
葉傾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明媚漂亮的陽光,盛華庭說過的話,一遍遍在她心中循環播放。
她逐漸察覺出來點點不對了。
好像,今天盛華庭的表情就像是他完全不知道散播謠言這件事?
難道,是有人借著他的名義在做?
葉傾的感覺一向很敏銳。
對盛華庭的了解也告訴他,他似乎的確不像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