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越過底線
忠君的本體出現在了唐堯身後,手上抓著兩塊尖銳的石頭,對準了唐堯正要刺下去的時候,唐堯回過頭髮現了異樣,立即將手裡的勝邪劍刺了出去,這一次唐堯完全是本能反應,為了自保他在這種時候只能這麼做,勝邪劍刺進了忠君的身體內,這一次並不是泥土塑造的幻象而是真正的肉體,勝邪劍刺進去的傷口開始往外流出血來,唐堯臉色一變因為忠君被刺傷后竟然毫無反應,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接著他將手裡捏著的尖銳石頭刺在了唐堯的胸口,因為身體經過了四重強化並且有護體精氣保護,所以這塊尖銳的石頭並沒有給唐堯帶來太大的傷害。
唐堯想將勝邪劍拔出來,可這時候忠君卻一把抓住了唐堯的手腕,從他的手裡釋放出大量古怪的泥漿,這些泥漿出現后就立刻在唐堯身上蔓延開來,並且很快就覆蓋了唐堯的身體,唐堯很快就發現這些泥漿實際上是類似還沒幹的水泥,如果這麼多的水泥完全覆蓋到唐堯的身上,那唐堯便等於是被水泥澆灌全身,那樣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給我鬆開!」唐堯試圖將手抽回來,可任憑自己怎麼拉對方都不鬆手,而且面前的忠君似乎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的感覺。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就是我殺了你,呵呵……」這個瘋子此時居然還笑的出來。
唐堯立刻將戴著邪曜石的手對準了忠君的手臂,接著手腕轉動,下一秒忠君抓住唐堯身體的手斷裂開來,大量的血液灑在地上,忠君向後踉蹌了一步,看了一樣自己的斷臂后說道:「就算你斷了我的手,幻術也不會停止,除非殺了我,否則這個幻術就會要了你的命。」
唐堯大聲喝道:「你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是來殺我的嗎,為什麼要做這種玉石俱焚的事情,為什麼好像感覺你一直在逼我殺你!」
「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比殺死你更好玩的事情……」忠君歪著頭,像是個變態的惡魔般沖唐堯說道,「那就是逼你殺了我。」
「你到底要幹什麼?」唐堯問,此時幻術製造出來的水泥已經覆蓋了唐堯的半個身體,他已經逐漸感覺不到自己半邊身體的知覺了。
「我能看出你心裡極度排斥殺人,如果我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如果我能讓你殺了我,那這樣的死亡一定會是我嘗過最美味的佳肴,所以,你想活命吧,想活下去的話就動手殺了我吧,快點,用你的邪曜石殺了我,轉動手腕就能擰斷我的脖子,然後你就會從幻術中解脫出來。」
此時泥沼已經淹沒了唐堯的肚臍,半邊身體被水泥覆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舉起戴著邪曜石的手,晏鹿見此情況偷偷繞到了忠君的背後,然後剛想出刀卻被忠君發現,忠君回頭一腳將晏鹿給踹飛了出去,接著快步上前一腳踩在晏鹿的身上,用還完好的手舉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對準晏鹿的身體狠狠刺了下去,下一秒晏鹿被石頭釘在了地面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唐堯急忙撥動戒指想將晏鹿收回來,可偏偏晏鹿現在的位置距離唐堯太遠了,超出了土曜石作用的範圍。
晏鹿大聲喊道:「主人,快點出手殺了他,您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唐堯的腦袋混亂到了極致,一方面是自己的性命,另一方面是晏鹿即將消散,忠君盯著唐堯的眼睛里滿是期許,他大聲說道:「還不快點動手,難道你真不想活了嗎?」
殺人這條底線唐堯終究還是邁不過去,他不想回不了頭,因為如果現在他治好了身上的喑蟲之毒,那他還有機會變回正常人的生活,可如果他殺了人,那就是罪人,那個正常人的世界將永遠無法接納他。
「主人,我的性命不重要,但您一定要活下去,您忘了嗎,您答應過散媓什麼嗎?」晏鹿故意提到了散媓,為的就是要激發唐堯心中的殺意。
忠君好像等的不耐煩了,不悅地喊道:「看來你果然還是讓我失望了,我已經做好了死在你手裡的準備,而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嗎,無能之輩,既然你沒有手上染血的決心,便不配在這個圈子裡活下去,雖然殺掉你會讓我沒那麼滿足,可你也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說話間忠君手掌按在地面上,接著抓著一塊尖銳的石頭慢慢從地面上提了起來,然後一步步朝唐堯走了過來,泥沼已經到了唐堯的胸口部位,唐堯的半邊臉上都已經遍布水泥,他努力舉起戴著破戒托的手。
「想想散媓,您要失信於她嗎?」晏鹿高聲喊道。
唐堯閉上眼睛,眼前卻並不是黑暗而是空洞的虛無,耳邊所有的聲音,包括晏鹿的喊聲,泥沼翻騰的聲響甚至連忠君走來的腳步聲和冷笑,這些全都消失了。
然後只有一個聲音突然在唐堯耳邊響起,說道:「人生一夢,殺個人罷了,你又為何這麼害怕呢?也罷,便讓我幫你一把,睜開眼。」
聲音落下,唐堯睜開眼睛,忠君已經到了面前,舉起手裡尖銳的石頭這一次對準的是唐堯的左眼,尖銳的石頭在魑瞳的注視下如同慢鏡頭一般朝唐堯刺了過來,就算由精氣護體,可眼睛畢竟和皮膚不同,若是被刺中那左眼必然被刺瞎。
但這時候的唐堯卻沒有選擇閉上眼睛,他舉起了破戒托然後將手按在了忠君的身上,忠君冷笑道:「你推不開我的,這一擊必然要了你的性命。」
「不,今日死的人不是我。」
唐堯的話傳入忠君的耳朵里,忠君一愣,接著他發現眼前的唐堯好像變了個人,雖然有著一樣的五官,但卻像是變了個人。
「你是誰?」忠君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問道。
面前的唐堯邪邪地一笑,接著按在忠君胸口的手掌猛地一轉,忠君便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那種極度的痛苦讓他一時間無法承受,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他向後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面色煞白雙眼的眼圈立刻變黑,他努力張大嘴巴想要呼吸可卻做不到,抬起頭看著唐堯,想問唐堯什麼可發不出聲音來。
唐堯用極端冰冷而殘酷的目光看著忠君,接著手掌再次對準了忠君,手腕轉動,忠君的胸口一點點扭曲,最終整個胸腔完全塌陷,他蜷縮在地上劇烈顫抖了幾下之後沒了動靜,片刻后忠君施展的所有幻術全部自行消失,高牆不見,泥沼和覆蓋在唐堯身上的水泥也變的無影無蹤。
隋復背著上官浮夢走了過來,他看見倒在地上的忠君后戰戰兢兢地問:「是你殺了他?」
唐堯笑了笑說:「不然呢?」
他走到死去的忠君身邊,用腳將忠君的屍體掀了過來,然後看著死去的忠君說道:「現在你該滿足了吧,能死在本尊手裡,是你這螻蟻的莫大榮幸。」
隋復聽到這番話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感覺眼前的唐堯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緊張地問:「你還是唐堯嗎?」
唐堯回過頭笑了笑,接著閉上眼睛,幾秒鐘後唐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跟著跌倒在地,這時候他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隋復,渾身大汗,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臉色蒼白,隨後他的手碰到了旁邊忠君的屍體,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見忠君死在了自己身邊后驚訝地問:「他怎麼死了?是你殺了他嗎?」
隋復搖了搖頭說:「不,是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