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殺與不殺（2）
又是那個唐堯不願意麵對的問題，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終究還是被老軍逼到了這個份上。
「軍哥，如果我說我不想殺人，並不是因為我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也不是因為我想總有一天我要變回普通人，而是因為我覺得一旦奪去了他人的性命就是犯罪，我不想做個罪人，你能體諒嗎？」
老軍望著唐堯，然後看了看時間后說道：「我給你最後五分鐘時間，你不殺，我就放他走，至於會有多少人因為你不殺他而被害死，那是你的事，現在開始倒計時。」
老軍不再理會唐堯接下去的話，而布爪也不是傻子，他看出來唐堯似乎並沒有殺過人的經歷，也看出來唐堯從內心深處排斥殺人這回事，於是他朝著唐堯說道：「你不想變成我這樣吧，我告訴你，殺人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好的目的或者是壞的目的，只要你殺了第一個人開始你就會一直想要繼續殺人，殺兩個，殺三個……永遠不夠，你心裡本來對殺人這件事充滿了排斥和抗拒，也會因為你殺了第一個人而開始變的隨便，直到有一天你會變成第二個我，你想變成第二個我嗎？」
這廝等著唐堯的回答，但見唐堯不說話后他便向前又走了一步說道：「小兄弟，你還年輕，何必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將自己變成惡魔，你應該想想未來，如果你沒有殺人那你還有機會從幻師變回正常的人，可一旦你殺了人那你永遠都無法回去了，你想清楚了，今天你放我走後我可以答應你我從此收手再也不傷害任何人，我會記得你的恩情並且將這份恩情報答給其他人，在我未來的人生里我會做個好人的，我發誓……」
老軍此時大聲說道：「還有兩分鐘。」
唐堯手心開始冒汗，他的本能是想動手殺掉這傢伙，可他又不敢殺人，申屠牙不在身邊，晏鹿一直重傷未愈而非言他又使喚不動，眼下他處於困難之中，就在這時候一扇黑色的門出現在了唐堯和布爪之間，那扇黑色的大門唐堯再熟悉不過，大門無聲的開啟然後妖星的手從黑色大門中伸了出來，他聽見妖星低沉的聲音傳來：「交給我，你在光明之中而那些骯髒的事情則由我來做。」
唐堯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抓住妖星，可就在此時老軍的聲音驟然間在唐堯耳邊炸響，他沖唐堯喝道：「你是不是又想逃避了？」
唐堯如同被人當頭棒喝剎那間渾身一顫，然後收回了手並且看向老軍，老軍厲聲喝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清楚，在你面前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人能幫你，那些都是你的幻想，是你修鍊幻術引起的精神異常，別被這些幻象給騙了。」
黑暗的大門依然打開，妖星的身影慢慢從黑暗大門中走浮現出來，他望著唐堯，而唐堯也看著他，二者有著相同的五官和樣貌但氣質上卻天差地別，妖星開口說：「他說我是幻象可你應該最清楚我是不是存在的，你我一個是真實存在的一個是幻象，但我知道很多你根本就沒聽說過的事情，難道這些也是你幻想出來的嗎？別擔心了，那些骯髒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只需要站在光芒之中乾乾淨淨的便好，而我會殺掉所有妨礙我們的人。」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黑色大門忽然消失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唐堯的面前，妖星近距離看著唐堯再一次伸出手來，唐堯猶豫著要不要伸出手，他調整著呼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平靜，然後閉上眼睛，妖星似乎感覺到唐堯有些不對勁便催促起來，可這一次唐堯竟然後退了一步。
「你幹什麼？」黑暗房間內的妖星問道。
此時的唐堯伸出手抓住了打開的房門把手，接著抬頭看著妖星說：「我做出選擇了。」
老軍看見唐堯正一個人做著一些反常的舉動，但這一次他沒有打斷唐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五分鐘的時間早就過了但他沒有告訴唐堯，因為他聽見了唐堯即將做出的選擇，他看見唐堯似乎將一扇虛幻的大門關上然後閉上眼睛好像封閉了內心中的某些東西似的，持續了數秒鐘後唐堯回過頭看向布爪，並且將勝邪劍拔了出來，布爪眼見不妙立即一邊退後一邊說道：「你不會殺我的，殺人不是好事情，這個時代容不下你這樣的傢伙。」
說完布爪轉身就往河流的方向跑去，可剛跑到河流旁邊卻突然間愣在了原地，緊接著一聲慘叫，因為一把飛刀在此時刺穿了布爪的小腿，那是唐堯的飛刀，布爪掙扎著繼續往前走，他現在小腿被飛刀刺穿肯定不能進入河裡游泳就想著沿河岸逃跑，不過如此一來他已經必死無疑，唐堯提著勝邪劍追了上去，沒幾步便將布爪攔住然後按倒在地，勝邪劍頂在他的喉嚨口，布爪高聲喊道：「你為什麼殺我，你有什麼資格殺我，你是天神嗎還是你有代表其他人殺死我的權力，我就算要死也不該由你來動手，你算什麼東西！」
老軍沒有插手，他等著唐堯接下來的舉動，然後他便聽見唐堯用極度冰冷的語氣說道：「你放心吧，將來有一天我也會死，到時候自然有別人來審判我，我如果要下地獄那咱們就在地獄里見吧，不過你得先走一步。」
然後勝邪劍刺了下去直接刺穿了布爪的喉嚨，這傢伙如同瘋了一般拚命掙扎，血不住地往外流，唐堯一隻腳踩著他的胸口，握住勝邪劍的手一刻都沒有放鬆，直到良久之後布爪漸漸安靜下來他才拔出勝邪劍，留在劍身上的血被勝邪劍快速吸收，劍刃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光。
老軍走過去看了一眼唐堯的手指，此時能看見破戒托上火曜石微微閃爍著光芒，他不禁微微搖了搖頭說：「雖然你藉助了火曜石的力量才讓自己下了殺手，但這是個進步，此人罪大惡極二十年前就該死了，你這麼做也沒必要太有罪惡感。」
這時候的唐堯回過頭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火曜石影響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他依然用極其冷酷的聲音說：「軍哥，現在的我已經走上了修羅之路，你覺得我夠資格留在這個江湖裡了嗎？」
老軍一怔，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隨後點了點頭道：「要說修羅之路你還不夠格，但我還是得恭喜你踏入了這個江湖，從此以後你再也回不去了。」
申屠牙抓著布爪的同夥趕來，看見地上布爪的屍體后沒有任何意外，布爪的同夥被修理的很慘此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模樣，他在看見布爪的屍體后竟然流下了眼淚，盤問之後才知道這個看上去和布爪有那麼點相似的人竟然是其獨子，這些年一直跟在布爪身邊，為布爪在圈子裡到處偵查，一方面物色下手對象另一方面堤防仇家上門，唐堯走上前來看著他說：「你知道你父親一直都是個瘋子嗎？」
「你們等著，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報仇，然後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為我父親報仇，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我父親沒有錯，能死在他手裡是那些人的光榮，但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根本不懂這些……」
顯然這傢伙幾乎是翻版的布爪，唐堯搖了搖頭舉起勝邪劍正準備連這小子一起幹掉的時候，申屠牙的戰刀已經從後面結果了這廝，他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說道：「主人，屍體我會處理掉，不用擔心，另外……」
申屠牙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唐堯奇怪地問：「另外什麼？」
申屠牙此時才繼續說：「另外，恭喜主人終於踏出了這道界線，從此以後血染人生，踏上修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