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這是到哪了（中）

  「娘~娘親~吃的，仔仔……要吃的。」


  隨著小女孩的哭喊傳來的，還有一道虛弱不安的嬰孩叫聲夾雜其中。


  以及衣服被輕輕拉扯的感覺，將水紋的意識拉了回來。


  隱約間，水紋感覺，這兩個孩子口中的姐姐和娘親，似乎跟自己有關係。


  可我不是在那個重要的醫藥試驗中，被意外發生的爆炸波及，早已粉身碎骨死亡了嗎？

  水紋意念里閃過這個疑惑。


  只是，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那囂張的婦人聲音就將她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水花，你給老娘起來，你那不知廉恥的浪蹄子姐姐早就死了，你還留著她做什麼？給大傢伙丟臉嗎？」


  「都是你家這浪蹄子姐姐，害得咱們水家閨女找不到好人家，你再敢攔著，看老娘不把你也扔出去。」


  那道囂張的婦女聲音再次傳進耳里，以及壓在身上那並不算重的份量倏地消失，讓水紋終於明白：


  他們口中的屍體及浪蹄子、賤蹄子說的就是自己。


  而那女孩口中的姐姐，顯然也是叫自己的了。


  明白這些，水紋心中沒來由的湧出熊熊怒火。


  意識里惱怒的想：「姐招你還是惹你了，你這左一個浪蹄子、右一個賤蹄子的，看姐醒來怎麼收拾你！」


  「不，我姐姐她沒死，我姐姐還活著，她還活著，她沒死。」


  水花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努力大吼，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話沒錯。


  「姐姐昨兒睡覺前，就跟花兒和仔仔說過，等她醒來，就為花兒和仔仔找吃的，她不會死的。」


  水花沖那婦人用力吼完，轉身又趴在水紋身上，聲嘶力竭的哀嚎：

  「姐姐，姐姐啊，你快點醒醒啊！花兒不要他們把你扔出去，嗚嗚……姐姐啊，你醒來啊！」


  「你再不醒來，三嬸和族長他們就要讓人把你抬到亂葬崗扔了啊——！姐姐——！」


  聽到這些對話，尤其是聽到耳邊那聲嘶力竭的哀嚎聲，水紋內心無名火起。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到哪了，但她知道，外面的一切吵鬧，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必須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真實形式，才能更好的處理這些麻煩事。


  看來，自己還真不能繼續保持沉默了，更不能繼續沉睡下去了。


  想到這些，身體上的嚴重不適與外面混亂的場面讓水紋知道。


  自己若再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只怕剛剛有意識的自己會重新睡死過去，再也醒不來。


  無論外面發生什麼，自己都必須立即清醒過來，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水花，你格老子滾開，不然，老子連你們這倆小崽子一起給扔了。」


  隨著一道嗡聲嗡氣的男人聲音傳來，水花那小小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從水紋身上拉開了。


  「哇……姐姐啊！」


  水花的哭喊聲凄厲而絕望，「你快點醒來啊，花兒聽話，花兒會幫姐姐幹活，找野菜吃。姐姐啊——」


  「哼，閉嘴！再吵，再吵現在就把你送去鎮子上賣了，老娘還可以賺兩個銅子兒用。」


  那道囂張的婦人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這聲音的是一道沉悶的，腳踢在人身上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