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來人
徐春蘭沒有避諱著大家,所有人都聽見了她的話,心情也跟著不好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徐大志瞪了徐春蘭一眼,怒道:「三姐,閉嘴吧,就你話多,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徐春蘭撇嘴,她說的都是心裡話。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了陵園之後,那大雪卻突然的停了,天空開始放晴。
徐老爺子的骨灰剛埋下去,徐家三姐妹就像是變臉一樣慟哭了起來。
徐春華哭的最甚,整個人抱著徐老爺子的墓碑不撒手,撕心裂肺的喊著爸爸,幾近要哭的背過氣去,其聲音之悲痛甚至牽動了在場的大多數人。
幾個長輩不忍心的上前安慰,竟然都沒有把徐春華給拉起來。
徐春華的這難過裡面有幾分真心,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了。
徐春蘭站在了一邊只是哭了幾聲就因為徐春華的誇張哭法停住了,隱晦的撇了撇嘴角,手指卻裝模作樣的一直在眼角抹眼淚,甚至在裝不下去之後也加入到了安慰徐春華的隊伍里,哽咽道:「二姐,你別太難過了,你這樣的話爸他走的不安生。」
徐春梅也在哭,只不過她的哭幾乎沒有眼淚,甚至都沒有摻雜一點的真心,發覺有人看她的時候,她就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捂住臉,沒有人看她的時候,她就冷著一張臉,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靜靜的看著兩個妹妹演戲。
在看著兩個妹妹都演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再一副好姐姐的樣子上去勸一句,「爸肯定都知道你們的心意的,老三說的對,就讓爸安心的上路吧。」
三姐妹像是哭的無力一樣互相支撐著又哭了一會,隨後抽噎著站到了墓碑的前面。
在場的親戚心裡都羨慕老徐養了三個好女兒,扭頭看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徐大志,又默默的搖頭,這兒子估計就是上輩子來報復的仇家。
蔣妮靜靜的站在最邊上,她的眼裡甚至擠不出一滴眼淚,她也看到了那些人看向徐大志的視線,不由的也跟著看了一眼。
徐大志盯著墓碑上的徐老爺子照片,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筆直的黑色西裝褲子膝蓋處有兩團泥污。
看到了那兩團泥污,蔣妮低頭看了自己的褲子,她的膝蓋處也有泥污,這是跪拜徐老爺子在地上沾上的。
蔣妮下意識的看了徐春梅那三個人,徐春梅依舊是那一身白,可是她的褲子上卻沒有泥污,整個人乾乾淨淨的,出落的利索。
徐春蘭的身上蔣妮仔細看過,也沒有泥污,只有徐春華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剛在在墓碑那裡沾上的,褲子上有一團泥污。
蔣妮不解,又看了其他人的衣服,發現在場的其他人褲子上沒有泥污的佔了多數。
她的心裡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可笑。
或許在集體跪拜的時候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跪下去。
回過神看著那墓碑上的徐老爺子的照片,她嘆口氣,也不知道如果徐老爺子能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會後悔生前沒有好好的對待徐大志。
儀式結束,不熟的親戚都各回各家,徐家四個孩子回徐老爺子的二層小樓,準備徹底解決遺產的問題。
卻不想,回去的路上,又飄搖的下起了大雪,甚至還夾著狂風,可見度變得極其的低。
這下不光是徐春蘭,其他的人也都覺得晦氣。
徐春華憂心忡忡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我這眼皮總是跳,心裡也發慌。」
徐老爺子下葬后,徐大志心情一直不好,聞言,道:「還能有什麼意外,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分錢的時候,二姐你可能分不到幾個。」
徐大志這話一出,徐春華身子都僵硬了,連連道:「我就是不會說話,大志,你別生氣,就是二姐我想多了。」
徐春蘭本來在閉著眼睛養神,聞言,睜開眼睛挖苦道:「二姐哪能分的少啊,今天哭的這麼賣力,沒功勞也有苦勞。」
徐春華臉上擠出來的那點笑容僵住了,嘴唇抖了抖,到底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徐大志看著二姐的囧樣,低聲喝了徐春蘭一句:「閉嘴吧,遺產的事回去再說,還不能讓人安靜一會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大雪硬生生的走了兩個小時,回到徐家的時候,車上的幾個人臉色都青白青白的,難看的緊。
大姐徐春梅先一步下車了,身子卻突然在車門外頓了一下。
徐春華和徐春蘭沒有發現徐春梅的異樣,後腳跟著下車了,無意的順著徐春梅的視線看了過去,身子也頓住了,異口同聲的喃喃問道:「那是誰啊?」
蔣妮和徐大志是最後下車的,聽到問話看了過去,發現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正站在徐老爺子的門前。
「你是誰啊?你在這做什麼?」徐大志皺著眉頭先一步過去盤問,同時腦海里也在搜索是不是認識的人。
「哦,你是大志吧,我知道你。」年輕女人看到徐大志之後非但沒有慌張還一副熟絡的語氣和徐大志打了招呼,熱切道:「我是你的后媽。」
徐大志眼睛一下瞪圓了,「!!!」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徐大志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面前這小姑娘年紀看起來比他都要小!
徐春梅幾人也匆匆的過來,皺眉威脅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說的是真的,我是你們的后媽。」年輕女人一點也不慌亂,鎮定的一個個的指了人道:「這是小梅,這是小華,這是小蘭,老徐之前和我說過的,我都認識你們。」
徐春梅臉色鐵青,她一個要奔四十的人被一個年輕的丫頭叫了小梅,就像是嘴裡被塞了一口屎一樣的讓人做嘔,她冷聲道:「話給我說清楚了,這裡可不是你隨便來認親的地方!」
徐春蘭更是臉色難看的咒罵道:「老頭也不年輕了,小姑娘你說謊也得有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