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上門訛詐
這可成了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眾人慕名前來,結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打我的臉,不由都愣了,俗話說看熱鬧不怕火大,不少人已經露出吃瓜群眾的表情了:「真的假的?咱們這一行關乎家主性命,開門做買賣真要是出了這種大簍子,他也沒資格吃這碗飯了。」
「不過他到底是掛著八卦風水鈴的,那是青囊大會認證的,不見得能弄出這種醜聞吧?」
「理性吃瓜,先看看兩方怎麼說——要是真的,那就是大熱鬧了,連發鈴的青囊大會,都會跟著丟人。」
這還用得著說?挑這個日子口來,肯定是來整我的。
高老師本來正在給大家發瓜子,一見這個陣勢也是嚇的不輕,連忙拉住了我:「北斗。這,這人誰啊?」
連老頭兒也偷偷眯了眼望了望。
鬧事兒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我相人相地為生,只要是見過的人,沒有輕易忘記的,可這個人我確實是第一次看見。
啞巴蘭一下急眼了,上去就要揍他,被白藿香給拉回來了:「你急什麼,上去就打人,不就更理虧了嗎?」
說著看向了我:「他會有主意的。」
而馮桂芬也坐不住了:「李大師的本事,我馮桂芬能作證,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
馮桂芬的名聲在縣城也是如雷貫耳,她一出面,倒是弄得更亂:「這李北斗還跟混社會的有勾當呢?」
「黑白通吃啊!」
「這誰得罪的起……」
程星河橫刀立馬就出去了,拉回馮桂芬,冷冷的說道:「還能是什麼人,醫院有醫鬧,飯店有飯鬧,這貨是來碰瓷的。」
他就對那個人心平氣和的說道:「造謠張張嘴,闢謠跑斷腿,你在這踢跳可以,拿出證據來,沒證據亂噴糞,警察正好在這,我們告你個誹謗,底褲都讓你賠下來。」
董警官站起來,跟他點了點頭。
那人一瞅這裡竟然有警察,當時也是嚇了一個激靈,但他立馬挺起了腰板,大聲說道:「你們有種騙人,沒種承認?裝的道貌岸然的,其實就是賊心爛腸子的詐騙犯!我們家的風水就是你給看的,你當時說了,一年之內就讓我抱上大胖小子,可現在呢?不光沒抱上小子,我老婆也死了,我們家還鬧鬼,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在座的都是吃陰陽飯的,我人就站在這裡,你們自己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別說,這個人還真是晦氣相,黑氣繞印堂,田宅宮發烏,是家宅不安,後院失火的徵兆,夫妻宮凹陷,子女宮虧空,這些都跟家宅風水有關,妥妥還真是風水上的受害者。
找這麼個人來鬧事兒,準備的很嚴謹啊!
周圍都是業內人士,聽他這麼一說,不由議論的更熱鬧了:「你看見他面相了吧?還真是讓人坑過。」
「不是說李北斗是個少年天才嗎?這是打眼了還是怎麼著?」
「我早覺得疑心,沒聽說過玄階能得八卦風水鈴的,小道消息,這個李北斗只不過是上頭有人,才春風得意,其實沒什麼本事,這下露出狐狸尾巴了。」
「哼,他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買賣,聽說那個靈龜抱蛋地的事兒,也是有人幫他才辦成的,今天這個名聲,是德不配位,必遭其罪。」
「我看也是,還以為青囊大會多權威呢,把八卦風水鈴發給這種人,說明那幫老天階,也沒什麼含金量了。」
程星河冷笑了一聲:「哎,在座的同行,你們也別聽風就是雨,這個人是在風水上倒了霉,可有啥證據,說明是七星給他看的?」
那人一聽更激動了,指著程星河的鼻子就罵道:「冤有頭債有主,真要是這樣,我倒了這麼大的霉,不去找害我的算賬,找你們幹什麼?敢做不擔當,你們風水行都是你這種窩囊廢?」
這下子周圍更熱鬧了:「是啊,蒼蠅不叮無縫蛋,他為啥不去別處鬧事兒,上這裡來?」
「這要是鬧大了,那咱們整個風水行都跟著丟人。」
那人一看犯了眾怒,更來勁了,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件女式睡衣,抱著睡衣就哭了起來:「可憐我老婆啊,就是被這個小王八蛋害死的,老婆,我每天晚上都抱著你這件衣服睡覺,就想聞聞你的味道,今天,我給你討完了公道,我就下黃泉陪你……」
許多圍觀女性一下被感動了,對著我就大罵了起來。
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這個人情深意切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要不是我是當事人,我都得讓他感動了。
程星河一聽他振振有詞說出這麼指鹿為馬的話,腦門上青筋都爆出來了,還想說話,我拉住了他,看向了那個男人:「你確定是我給你看的風水?」
大家瞬間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全落在了我身上。
那人冷笑一聲:「你這個小王八蛋害我家破人亡,化成我也認識你!」
我接著說道:「那你說清楚了,我是什麼時候給你看的事兒,年月日,還有,你給我的轉賬記錄,也亮出來給大家看看。」
那人一怔,這就說道:「我,我給的現金,哪兒有轉賬記錄,年月日……這麼久了,那誰記得清楚。」
「不對啊,」我接著說道:「那為什麼這麼久你都不來找我算賬,非今天來?」
那人一下噎住,說不出話來了,而周圍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沒錯,真要是挨坑,也不可能過一年半載才想起來吧?」
那人被輿論這麼一壓,這才說道:「我想起來了,是,是你三月份的時候給我看的,我老婆死了之後,我才想起來你看家宅這事兒,找人看看,都說家宅不對,我才找來的,我也不是為了自己,我就是為了撕破你的真面目,免得更多不明真相的群眾被你給害成我這樣!」
「確定是三月份?」
「確定!」
那就巧了,我看向了董警官,說:「董哥也在這,可以跟縣醫院的查一查,三月份的時候,我上街被大卡車撞了,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出了院,就一直在家躺著,商店街到處都是監控,只要他跟我見面,一定會被監控錄上,但凡找到了我跟他同框的證據,我立馬把店關了。」
那人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顯然發了慌:「我,我記得沒那麼清楚,也許,是四月,五月,誰說得好……」
「日子說不清也就算了。」我走到了他身邊,一下把那個女式睡衣給抓過來了:「這衣服能記清楚吧?你老婆穿多久了?」
那人本來就發慌,猝不及防被我搶走了衣服,瞬間更慌了,急急忙忙就要搶回來:「我,我老婆穿好幾年了,你別用臟手碰我老婆的貼身衣服!」
我把那個衣服往外一翻,一串沒剪下去的價簽就露在了外面:「哦?那你老婆耐受力也真是不小——貼身衣服穿了這麼長時間,標籤不剪,水也不下?」
「一年,不對啊!」有個圍觀女觀眾大聲說道:「這是xx牌秋天的新款,昨天新上市的,你老婆怎麼可能穿一年?」
這擺明了,就是剛從店裡買來的新衣服。
眾人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還真是個碰瓷的。」
那人腦門上汗珠子迸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像是想找個縫跑出去。可觸及到了董警官和馮桂芬的小弟,腿軟了。
我蹲在他面前:「冤有頭,債有主,咱們素不相識,肯定是有人讓你來對付我的,你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今兒這出鬧劇,我就不跟你追究。」
那人吸了口氣,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來:「我……」
其實,我早知道人選了:「也不用你說人名,你只說是不是就行了,那個人,是不是道貌岸然,半老頭子,長著一雙紅眼?」
這話一出口,眾人就知道是誰了:「邸紅眼?」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傻了:「你,你怎麼知……」
「咳咳……」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了起來:「李北斗,冤有頭債有主,你引誘著這個人說我的名字,給我扣黑鍋,是何居心啊!」
邸紅眼親自來了。
十二天階名聲在外,周圍的同行議論都不敢議論了。
而那個人一見邸紅眼,頓時嚇的渾身哆嗦,立馬改口:「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就是看你開業挺熱鬧,想著詐點錢吃肉喝酒,不行啊!」
說著,他看向了董警官,索性伸出了手來:「你把我抓去吧,在班房,我還能吃幾天飽飯呢!」
造謠訛詐不是什麼大罪,抓也抓不了多長時間——比起這個,他顯然更怕邸紅眼。
程星河忍不住了:「這小子還真是個忠犬,不行,我得招點餓鬼來拾掇他……」
我拉住他,看向了那個男人:「你是被威脅了,害怕才不敢說吧?只要你把邸紅眼坑我的事情說清楚,你們家的事兒,我幫你做主。」
邸紅眼的眼睛不光更紅,還露出了凶光。
那人頓時一愣:「你,你幫不上……」
我介面說道:「你怎麼知道幫不上?你被威脅,不就是因為你老娘?」
那人頓時傻了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指望邸紅眼了,」我接著說道:「你老娘的病,我……」
白藿香接著說道:「你母親現在,吃的是大宣肺散,止咳枇杷露是不是?可這些葯不對,她得的是鬼癆病,整個縣城,不,全國,我治的最好。」
鬼癆病?今兒才在小伍那提起這個病,想不到一轉眼就真有得這個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