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漆黑光滑
啞巴蘭也聽見了,轉臉就奔著外面看:「這啥玩意兒……膽子不小,敢跟咱們截胡啊!哥你別累著了,放著我來!」
說著,存心想讓我誇他,金絲玉尾繩從腰上一解,奔著外面就跑了過去。
可程星河一把拉住了啞巴蘭,眉頭就皺起來了:「沙雕,這東西不是什麼善茬——上一邊躲著去!」
啞巴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咱們什麼風浪沒見過,有什麼好怕……」
可蘇尋那個面癱也破天荒的開了金口:「是不對勁兒……這東西很兇。」
隨著那個上樓的聲音一步一步逼近,那個水鼬子跟丟了魂似得,嘴裡也不停的嘀嘀咕咕:「完了,這下完了……」
我立馬看向了啞巴蘭:「護著他們,我看看那東西是個什麼來路。」
啞巴蘭得令,我轉身剛要往樓梯下面看看,忽然一個黑影子奔著我就撲過來了。
我反應很快,折過身子就把七星龍泉給抽了出來,對著那貨掃了過去,可那東西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機敏,好像渾身沒有骨頭一樣,以軟體動物一樣的動作,直接避開了七星龍泉的鋒芒。
我頓時愣住了,這特么的是個啥?
好快……這個速度,快趕上煞了!
而那個東西躲過了七星龍泉,對著我呼的一下撲了過來。
我連忙把七星龍泉換到了左手,右手運上了誅邪手,就奔著那個東西抓了過去,誅邪手上帶著神氣,連煞的腦袋都能抓碎了,更別說這個玩意兒了。
果然,水天王的靈氣往上一衝,誅邪手又狠又穩又準的抓在了這個東西的身上,管你是什麼,我還沒見過誅邪手捏不碎的。
可一顆心還沒放下,瞬間就緊了起來——這個東西,渾身黑漆漆的,竟然是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觸手滑膩膩的,誅邪手是抓住了,但是根本抓不緊,那東西跟個肥皂一樣,瞬間就從我手上給掙脫出去了!
我后心一下就給毛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與此同時,那東西奔著我身後就撲了過去,我聽見水鼬子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叫。
壞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斜刺里衝出來,舉起來了個東西,十分利落的砸在了那個東西的頭上。
「咚」的就是一聲響,不過,聽上去跟我剛才用誅邪手一樣,打中是打中,但那個東西很滑,重心偏開,傷害應該不算很大。
蘇尋。
程星河大聲說道:「七星,小心點,你聞聞這個味道!」
沒錯,那個東西一來,屋裡瞬間就的一種很奇怪的腥氣。
我沒聞到過這個味道——但是莫名其妙,竟然覺得十分熟悉。
也顧不上想這麼多了,我倒是非得把看看,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可那東西比泥鰍還滑,啞巴蘭的金絲玉尾和程星河的狗血紅繩伸出去,也根本拴不住。
更別說那個東西那麼快,眼睛幾乎都捕捉不到,而那個東西橫衝直撞,奔著水鼬鼠就衝過去了。
卧槽,這水鼬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球哥也就玩兒完了,我腦心裡一提,正看見牆角上有一袋子麵粉。
真是天助我也。
我立馬衝過去,舉起麵粉袋子,奔著那個東西就扔過去了,那東西以為我要砸它,轉身就要躲過去,可我並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七星龍泉寒光一閃,那袋子麵粉瞬間爆開,撲了那個東西一身。
媽的,你不是滑溜嗎?你爹給你搞點防滑粉!
果然,那個東西就算快,也猝不及防撲了一身雪白,跟個待炸的泥鰍一樣,程星河他們頓時也知道我的用意,狗血紅繩,雷擊木,金絲玉尾一起上,一下就把那個東西給壓住了。
我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程星河伸手給那個東西來了幾下子,罵道:「敢上這裡來截胡,你他娘的活膩歪了!」
說著就扒開了那個東西身上的麵粉,一看麵粉下面,還真是黑黝黝的一層,嘀咕道:「這玩意兒也不知道幾百年沒洗澡了,一身皴比長城還厚。」
那東西渾身都是那種黑漆漆滑溜溜的東西,乍一看還真看不出是個啥。
而啞巴蘭柯南附體,立馬說道:「哥,你說這個水鼬鼠出來搶人的精氣,是不是跟鸕鶿一樣,吸了精氣,專門供養這個東西的?這個東西看水鼬鼠被咱們抓住了,它來救水鼬鼠?」
不對,真要是這樣,水鼬鼠看見主人來了,激動還來不及,怕個屁呢?
問問水鼬鼠不就行了,我剛要說話,忽然就聞到了一陣特別奇怪的味道。
那個味道像是放了很久的臭鹹魚,加上了黏糊糊的臭豆腐,再攪拌了一個月沒洗的襪子——不對,這都形容不出來,那個東西有多臭
我三天前吃的飯都差點沒給熏出來,而白藿香反應過來,大聲說道:「這個味道有毒,千萬別吸進去!」
可是已經晚了……我眼前頓時發了花,程星河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蘇尋和啞巴蘭也站不住了,球母女就更別提了——球阿姨剛睜開眼睛,一下又反插上去了。
而這個時候,偏偏躺在床上的球哥冷不丁就站了起來。
靠著他的身體,現在根本不可能站起來,除非是——讓水鼬鼠給控制了!
果然,球哥奔著水鼬鼠,就開始給水鼬鼠解金絲玉尾。
與此同時,那個放出了毒氣的黑東西也沒閑著,開始蹭掉身上的麵粉——要從金絲玉尾之中掙脫出來!
到了嘴的東西,哪兒有讓它們跑了的道理!
白藿香也趕緊跑了過來,一根金針就扎在了我迎香穴上,那一瞬間跟清風拂面一樣,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對著球哥就吼道:「起開!」
可已經來不及了——球哥是躲開了,可水鼬鼠身上的東西已經散開,跟一道閃電一樣,對著窗戶就過去了。
那個黑東西也不甘示弱,也追了出去。
不行,讓這倆玩意兒跑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抓回來,我一手撐過窗檯,對著那倆玩意兒就抓過去了,白藿香看我又這麼賣命,追到了窗檯就罵我:「你不要命了!」
可我也沒來得及回答,只是認出來了——那兩個東西跑過去的方向,正是鎖龍井衚衕。
那倆東西進了一大片樹林子,我跟著那倆東西一跑,也鑽了進去,但是一進去沒走幾步,那倆東西就不見了。
奇怪,跑哪兒去了?
沒走幾步,我覺出腳下碰上了一個東西,這會兒天已經黑下來了,天上也沒有月亮,暗影幢幢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這是一種很熟的感覺。
伸手一摸,一種恐懼猛地襲來——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心裡非常清楚,這是個八角井台,周圍刻著祥雲圖案。
這就是——那個鎖龍井。
那倆東西,是跑到了鎖龍井裡去了。
而那個東西一身漆黑滑溜的東西,我猛地也反應了過來。
它沾了一身的,是龍血。
這個鎖龍井底下,有東西。
我吸了口氣,從一邊抓住了個藤條拴在井台上,就跳下去了。
我得看看,底下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