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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風水師墳

  啞巴蘭來了興趣:「是不是有雪怪啊?那玩意兒毛茸茸的好像還挺可愛的,真要是有,我帶一個回來養著。」


  雪怪不要面子啊?


  程星河一把推開啞巴蘭的腦袋:「你懂個屁,以為迪士尼動畫片呢?」


  這事兒還是榮闊雪山的嚮導傳出來的。


  榮闊雪山環境惡劣,但時不時還是有人重金求嚮導帶著進山。


  誰跟錢都沒仇,嚮導也不管他們是為什麼來的,怪就怪在,領路上山之後,往往就會有一些人失蹤。


  失蹤的方式也很詭異——一行人明明用繩索系在一起,可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只剩下一個空套子,人沒了。


  這事兒誰不疑心?嚮導一調查,忽然發現失蹤的人,都有個共同的特點。


  那些人,身上往往帶著羅盤,魯班尺之類的東西——全是風水先生。


  從此以後,這地方就得了個外號,叫風水師墳。


  說只要有風水師進去,肯定沒法活著出來,裡面可能有某種東西,跟風水師有深仇大恨。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風水師招誰惹誰了,還有這麼針對我們的地方?


  程星河看我們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說道:「這還是以前我在老海他們家學藝的時候聽說的——海迎春一個朋友聽說那地方有這個名聲,吃飽了撐的,要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把那麼多同行給吞了,結果真的一直沒回來。」


  「海迎春聯繫不上他,問老海,老海一聽,說你給他立個衣冠冢吧,行內人進了榮闊雪山,惹了那裡面的東西,毛都回不來一根。到後來,真沒說錯,那個朋友就真的消失了,再也沒見過。」


  啞巴蘭不服氣:「就海迎春的那個尿性,朋友也不見得有什麼本事,我感覺,是他學藝不精。」


  程星河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啞巴蘭:「人家是小郎山馬天師的高徒,年紀輕輕就地階一品,比咱們幾個不強?」


  說著,又曆數了幾個人的名字:「不光是他,我舅舅他們家也死過人,何家也一樣,都是一些年紀輕輕的二百五,知難而上,現如今,十二天階的家族都不敢讓後代進這個地方,這地兒,算是行內為數不多的禁地。」


  說著瞅著我直嘆氣:「我就知道——七星要去的,就沒一個正常地方。」


  啞巴蘭倒是來了興趣:「那能是什麼東西啊?風水師是搶了他老婆,還是殺了他爹?」


  這你只能親自問那個東西了。


  白藿香看著我,眼神有些擔心。


  啞巴蘭插嘴:「這樣的話,藿香姐你是沒事兒——你不是行內人啊!」


  白藿香也給啞巴蘭腦袋上推了一下,盯著遠處的若隱若現的雪山山巔,皺起了眉頭。


  西川本來就是旅遊勝地,榮闊雪山腳下的景色,也是非常優美的,湖泊極為清澈,跟樹木天空映襯在一起,好像地上生出的巨大藍寶石一樣。


  長途顛簸,人困馬乏,我就算著急,也知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先在山腳下找了住的地方,打聽打聽這裡的情況。


  現在是旅遊淡季,本地的山民熱情好客,尤其是西川妹子,大方開朗,你買她一串燒臘肉,一壺竹筒酒,她就會舞動長長的民族服裝,給你跳一個當地的舞,附贈歌曲一首,雖然聽不懂,也嘹亮清越,十分悅耳。


  我從山底下往上一望,還真看出來了——難怪那麼多風水師要上去呢,感情他們是看到那個東西了。


  這個榮闊雪山高聳入雲,是一個笆斗的形狀。


  這是著名的「通天笆斗」。


  笆斗形主聚,而通天笆斗,則是把周圍的靈氣,全收到了自己身上——好像放大鏡能聚攏陽光,點燃紙張一樣。


  而通天笆斗中間,一道靈氣,拔地而起,直衝霄漢。


  那個位置,是我見過的,最大的靈脈。


  看著那個規模,放個動物都能成精,人要是上那地方修行,距離升仙,估摸著也就一步之遙。


  不過——那個靈氣之間,挾裹著一道青氣。


  有東西已經先一步佔山為王了啊。


  把那些風水先生抓走的,難道就是那個靈物?

  看來,三川紅蓮,可能就在那個位置上。


  正想著呢,電話來了,接起來,是杜蘅芷。


  杜蘅芷的語速又急又快:「你回西川了?」


  真不愧是西派的繼承人,我屁股還沒坐熱,你就知道我下落了。


  我只好答應了一聲。


  杜蘅芷咬了咬牙:「還去了榮闊雪山?」


  你都知道,也沒啥好瞞著的了。


  杜蘅芷第一次發了脾氣:「那個地方死了多少業內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可為了瀟湘,也還是非去不可。


  杜蘅芷一下不吭聲了,半晌才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會等我的——我叫了一個信得過的去找你們,他很快就到了。」


  我立馬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不能連累別人去送死。」


  杜蘅芷沉默了一下:「現在,你自己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了。」


  我一愣,杜蘅芷就把電話掛斷了。


  程星河一邊吃臘肉一邊幸災樂禍:「難怪人人都想娶老婆呢——有個老婆知冷知熱就是好。」


  你是只看見賊吃肉,看不見賊挨打。


  這裡太陽下山之後,氣溫驟降,店裡的小夥子給我倒了一杯本地的竹筒酒,用磕磕巴巴的漢話,問我客房是不是不夠住?要不要再開一間?反正現在是淡季,客房空的多,我們人多,可以打折。


  我一下有點蒙,客房不是按人頭定的嗎?怎麼不夠了?

  小夥子也很意外,就沖著門口指:「那個後來的姨姨,還沒安排房呢!」


  姨姨?


  我順著他的手往外看,可那邊什麼都沒有。


  小夥子自己也愣了一下,撓了撓剃的很乾凈的後腦勺:「怪了也,剛才那個姨姨還在門口,一直盯著你,問她么子,也不講話,不是你家裡人嗎?」


  我皺起了眉頭,追出去看了看,外面也還是空的,就問小夥子:「那個姨姨,長得什麼樣子?」


  小夥子連忙比劃了一下,說頭髮長長,看不到臉,只看見一隻手上,有一個白色的痕迹。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卧槽,是雪觀音?

  她追到這裡來了?


  程星河聽見,頓時露出了十分頭疼的表情:「真不愧是個女瘋子——七星,你到底怎麼得罪她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又是大蜘蛛,又是跟蹤,什麼誤會能讓她做到這個份兒上?


  再說了,以雪觀音的能耐,真要是動我,那不簡簡單單的事兒嗎?


  為什麼一直在後面鬼鬼祟祟的?

  俗話說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也就是這個感覺了——真特么瘮得慌。


  我就讓程星河他們都當心點,休息過來,一早就出發。


  接著我就跟店家小夥子買上山用的東西。


  小夥子一聽我要上山,連忙自告奮勇要給我找嚮導——這種淡季,有活都是眾人搶著乾的。


  說著就跟後面嚷了一嗓子:「蒼蠅拍!有活咯!」


  這是人名?


  什麼人會叫這個名字啊?


  更出人意料的是,應聲的,竟然是個脆生生的小姑娘聲音:「哎。」


  說著,後面怯生生出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膚色黧黑,臉上兩塊高原紅。


  我沒忍住好奇心:「她怎麼叫這個名字?」


  小夥子樂呵呵的就說道:「你看她的手嘛。」


  那小姑娘一隻手上,五個手指齊根截斷,只剩下了一個方形的手掌——說句殘忍的話,還真跟蒼蠅拍子一樣!

  這麼小的姑娘,經歷了什麼事兒了,落下這種殘疾?


  而程星河一肩膀撞了我一下:「你注意到了沒有,這裡的人,都有共同的特點。」


  他這麼一說,我也看出來了——這裡的本地人,身上多多少少,竟然都有點缺陷。


  有的人少了一隻眼睛,有的人缺了一隻腳,還有的人,直接坐在輪椅上。


  甚至剛才那個賣臘肉,唱歌跳舞的小姑娘——綢緞燈籠褲和及膝黑靴子里,是個假肢。


  啞巴蘭比較愣,看出來之後直接問:「哎,哥們,你們這裡的人,怎麼多多少少,都有點……」


  那個小夥子倒是十分開朗:「哦呀,因為我們拿那些地方,換東西了。」


  用身體部件——換東西?


  「跟誰換?」


  小夥子抿了抿嘴,神神秘秘的指向了榮闊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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