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三九寒璧
你大爺的這是個什麼災星?
我要把他打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可一旦被這裡的看守發現,引來四大金剛,那就麻煩了。
而且,出乎意料之外——這人竟然特別快!
下一秒,那人沒等我和江采萍反應,已經一頭撲了過來,我聽到身後「嘎吱」一聲響,身子一空,已經一頭栽了進去。
我身後,不偏不倚是個小門。
進了那個小門,那人以極快的速度轉身,伸手就把那個鎖給扣上了。
這一套動作,乾脆利落,行雲流水——難不成,是個武先生?
可——不像啊!
這個人哪兒有什麼功德光,不是行內人。再仔細一端詳這個人的輪廓,我心裡就是一窒,江采萍轉臉看著我:「怎麼,相公,認識?」
「一面之緣。」
我說呢,這不是那個碰瓷搭順風車的嗎?感情一頭撞出去之後兜了個圈子,跑這來了。
不是行內人,就敢闖銀河大院?
來幹什麼?
門口就是一陣撞擊的聲音——那個小門可扛不住撞。
下一秒,外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有些猶疑:「撞開了,修不好怎麼辦?」
那個小門的工藝,叫「陽關三疊」,是以前修冰窖之類,需要保溫的特殊房間用的。
這種木藝榫卯結合的精緻緊密,極為保溫,是老手藝,撞壞了,真不見的能找到維修的。
「那就算了。」外頭的聲音說道:「反正他們出不來,就活不了多長時間,咱們等著收屍就行了。」
我知道這裡哪裡了,回頭一看,果然沒錯。
這個窖子里堆滿了各種罈罈罐罐。
酒。
跟高老師說的一樣,那個酒金剛嗜酒如命,建了一個大冰窖,專門存酒,工本浩大。
這地方很冷,她們不敢把保溫的門弄壞,就決定等著我們在這裡凍死!
剛想著這次順利,老天爺立刻就給我個下馬威看看!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我盯著那人,平時程星河老說我是個災星,這下能有個可以同台競技的了。
這個人對一切渾然不覺,還趴在門口,看守衛進不來,還鬆了口氣。
我忍不住了,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誰啊?」
他反應極快,幾乎在一瞬間,肩膀一沉,就把我的手直接甩掉,身子繞了半圈,我暗暗一驚,這哪兒是人啊,這分明是一陣風啊!
看清楚了我和江采萍身上的衣服,他忽然就反應了過來,一把勒住了我脖子,色厲內荏的說道:「十八阿鼻獄劉關在哪裡,帶我找他,不然我弄死你們!」
江采萍和金毛當時就急了,我卻心裡暗笑,擺了擺手,更明白了——這傢伙純粹一個生瓜蛋子。
而且,也太巧了,也是來找十八阿鼻獄劉的?
一聽我們跟他一樣,他大為失望,把我鬆開,撓了撓頭皮,還想回答我,但他發現自己身體發僵,舌頭也跟打了結一樣,說不出來了。
他的眉毛上,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滋生出了一層寒霜。
這地方,跟當初在萬龍陣遇上了冰龍一樣,能把人給速凍了。
江采萍和金毛倒是並不怕這個,江采萍還有些擔心:「相公……」
我搖搖頭表示暫時沒事,聽到外頭繼續嘈雜:「先把龐師太請來——銀河大院,還第一次出這種事兒!」
再耗下去,凍不死,也得撞上棘手的龐師太。
冷是冷,行氣還是可以勉強抵禦的,但也不可能支撐很長時間,得趕緊想轍出去,而那個動作很快的小夥子掙扎著,竟然原地跑了起來。
這一跑速度極快,簡直像是個旋轉陀螺,身上熱氣蒸騰,勉強不至於凍死。
是個飛毛腿啊。
我則看向了裡面——這地方,已經超過一般冰窖的溫度了。
高老師提起過,這個酒金剛嗜酒如命,這地方用來鎮酒的,不是冰,而是另一種東西。
果然,一看到了內里,就見到青氣大盛。
跟著那個青氣走了過去,果然,就看見窖子最中央,有一個檯子。
那個檯子上,擱著一個餅子一樣的東西。
璧——照著厭勝冊上的記載,這應該是三九璧!
這東西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這東西出現的幾米之內,能冷的跟三九寒天一樣!
據說這種東西是奈何橋底下挖出來的,極陰極寒,本來以為就是個傳說,想不出,竟然真的存在——而那個酒金剛,拿著這種寶物來鎮酒,能耐可見一斑。
我心裡一動——真要是三九璧的話,我立刻看向了江采萍的手腕。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手腕上被仙靈氣侵蝕的位置,好了!
這東西陰氣這麼盛,連仙靈氣都抵擋得住——只要江采萍能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就不用怕被仙靈氣侵蝕了!
不光如此,一靠近了這東西強大的陰氣,江采萍的臉色瞬間就好看了許多,顯然得到了極大的滋養,對那三九璧露出了愛不釋手的表情。
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嗎?
我立馬就要伸手去拿三九璧——可一抬手,龍鱗就猛地滋生了出來,對了,這東西溫度實在太低了,我一個活人來觸碰,不把手指頭凍掉了才怪。
江采萍已經看出了我是怎麼想的,俏皮一笑:「相公平時,不是這種人。」
是啊,擅自動其他人的東西確實不好,不過,迫於形勢,我就借一下,等找到了十八阿鼻獄劉,肯定要把它還回來。
盜用有報應,只管報在我身上,別讓江采萍出事兒。
江采萍靠近,一雙手捧起了三九璧,只見三九璧的靈氣,一絲一絲縈繞到了她身上,她整個「人」的靈氣,暴漲了許多!
太好了!
不光如此,江采萍拿走了三九璧之後,這裡的嚴寒,瞬間就緩和了許多。
那個原地跑圈的飛毛腿也注意到了,盯著我們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你們……」
但下一秒鐘,在三九璧隱隱的光下,他看清楚了我的臉,忽然一愣。
我一皺眉頭,怎麼了?
他張開了嘴,結結巴巴:「你,你怎麼這麼眼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我仔細一瞅這個人,十分納悶,完全陌生,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