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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敕封之命

  所有冰面全部粉碎,炸的到處都是。


  瀟湘不由自主,被震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難看了下來。


  我看到,她絕美的臉,被一道神氣劃破,流了一線血。


  她現在,絕對不是河洛的對手。


  河洛對眼前一切極為滿意,微微一笑,抬起了手,面前一切,全部對著瀟湘炸了過去。


  可這一瞬,一個身影撲過,對著河洛就咬了下去。


  那是一團金光——金毛?

  金毛的身體,似乎也比沒吃那十二個白龍之前,大了一圈。


  渾身的金色,耀目生輝!

  河洛瞳孔一縮,金毛已經奔著她的面門過來了,但我心裡卻一沉:「金毛,回來!」


  我以為自己大聲說出了什麼話,可不對——嗓子里,一片嘶啞,因為陰瘴氣的緣故,跟失聲了一樣!

  金毛哪怕聽到,也不可能理會。


  爪子已經揚起來了。


  可河洛反應極快,只是一抬手,金毛碩大的身體,凌空一個翻轉,就重重的撞在了山石上,「哄」的一聲,將山石直接砸出了一道裂!


  金毛翻身就起來,可只往前了一步,就跪在了地上。


  它一隻前爪,斷了!


  我心裡一痛——金毛雖然已經有了三分之二的金毛,可它畢竟只是一個沒成年的幼犼。


  哪怕傳聞之中,一犼能敵二龍一蛟,可河洛並不是普通的龍族。


  河洛美目流轉,眼裡幾分不屑:「是個好犼,倒是配得上你——只不過,粗野了點。你放心,以後,我幫你管教。」


  接著,她往前一步,對著瀟湘,再一次抬起了手。


  又一道東西斜刺里沖了出來。


  鳳凰毛。


  程星河?

  可鳳凰毛「啪」的一下,直接斷在了半空,火星子一樣的光,撒了遍地!


  我心裡更緊了,想掙紮起來,可剛才跟河洛迎面相撞的傷一陣劇痛,動也不能動。


  金絲玉尾也要出來——啞巴蘭直面河洛,已經沒法請到能面對面跟河洛動手的神靈了,不出所料,金絲玉尾化成了飛灰。


  蘇尋的陣法,剛擺列出來,也全部被掀翻。


  沒有人是河洛的對手。


  瀟湘甩手,冰面再起,可河洛極快,冰冷的手,已經摸在了我臉上:「等一下——我把她收拾了,就帶你回家。」


  「放開你的賤手!」


  瀟湘大怒,水神信物上幾千個小環同時叮噹作響,冰面跟數不清的利刃一樣,對著河洛就射了過來,可河洛一抬手,冰刃瞬間粉碎,水藍色和冰霜一樣的神氣兩下撞到了一起,瀟湘的身體凌空翻轉,重重被撞到在了冰面上。


  河洛並不意外,甚至沒有多看,她盯著瀟湘的眼裡,只有漠然。


  她抬起戴著水藍鐲子的手,緩緩說道:「回天河吧。」


  巨大的神氣,凝結在她冰冷的手掌上,抬手對著瀟湘就要劈落。


  瀟湘瞳孔一凝,可這一瞬,七星龍泉鋒芒上,金色神氣炸起,將那個巨大神氣,再一次削斷。


  瀟湘盯著我,瞬間一愣。


  河洛更是難以置信:「你為了她……」


  我是肉眼凡胎,不該扛住。


  可我還是扛住了——歸功於白藿香在手帕上的葯,會讓疼痛暫時消失——當然,沒法讓傷這麼快好。


  但是,我心裡清楚,那葯最多能讓我擋住一下。


  骨頭殘損的,已經非常厲害了。


  河洛也看出來了,攥住了手,又很快鬆開,搭在了我肩膀上,柔和一笑:「你累了……」


  她這一下,要把我摁倒了。


  可我張口就是一聲:「退開!」


  嗓子極難開口,幾乎出聲就跟撕裂一樣的疼。


  但我還能出聲。


  河洛本來還滿懷希望的眼神,瞬間凍住。


  她的身體,幾乎是不由自主,就退後了一步。


  跟上次一樣。


  我冷冷的說道:「我命令你……」


  額角一陣鑽心劇痛,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了。


  河洛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


  可我咬牙死扛著:「我命令你,把水神的位置還給……」


  可是,似乎是被額角帶的,喉嚨一陣劇痛,一陣腥甜。


  溫暖的感覺蔓延了整個口腔。


  血。


  血把喉嚨全堵住了。


  我心裡明白,也許,這不是一個肉眼凡胎能承受的命令。


  河洛眼裡一絲如蒙大赦悄然而過,立刻轉過了身子。


  平地里一陣疾風。


  一陣鼓樂再次響起,那種壓人的神氣,倏然遠去。


  「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河洛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我先放你們一條生路——反正過不了多久,還會再見。」


  一個身影抱住了我。


  「你受苦了。」


  混合血腥氣之外的,是一陣空靈的香氣。


  我想說值得——不過,說不出來。


  那些陰瘴氣,跟隨著河洛的儀仗,一起逐漸消失。


  程星河他們全緩過來了,啞巴蘭喃喃的說道:「為什麼,我哥一句話……」


  程星河一陣咳嗽之後,沙啞的說道:「他不是一般人。」


  是啊。


  我知道河洛這段時間,為什麼一直沒來找我了。


  以她的本事,不會連我一點消息也得不到。


  之所以不來見我,就只有一個原因。


  她怕我。


  我記得很清楚,上次她要傷瀟湘的時候,逼退她,只是我一句話。


  她剛才故意用個神轎當障眼法,自己卻不坐在裡面,也是不希望我能看到她所在的位置,對她發號施令。


  因為她是那個跟我關係匪淺的景朝國君敕封的,所以……就跟我能代替景朝國君,敕封城北王做王一樣,她不得不聽我的命令。


  這一次,恐怕她也並不想來,是不得不來的——舊主帶走了水神信物,新主不可能坐得住。


  她要是不來,水族們,只怕也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後來迫不得已現身,她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陰瘴氣給召喚出來。


  為什麼寧願死傷自己人,也要無差別屠殺?


  因為,她不想讓我對她說出任何一句關於敕令的話。


  剛才匆匆離去,也是怕我真的能說出關於水神敕封的話來。


  其實,她還是高估我了,我似乎是跟那個景朝國君產生了某種聯繫,我身上,有屬於他的什麼特質。


  可我目前只能冊封一下城北王的王位之類,褫奪冊封主神,這個身體還做不到。


  不過,已經足夠震懾住她了。


  我想起了一件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


  江辰。


  江辰身上,有過一些神氣。純凈磅礴。


  跟河洛的,有些相似。


  河洛跟江辰之間,是不是……


  可這一瞬,一個聲音打斷了我思路:「七星,不好了,你回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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