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試，舊事不複

  放學後，沐陌真的帶蘇筱去吃了冰激淩。


  蘇筱一手一個甜筒，雖然沐陌不喜歡吃甜食，但也被她強迫買了一個原味的。


  沐陌抗拒：“我不想吃。”


  蘇筱誘導：“真的很好吃的，你吃一個嘛，很好吃的。”


  大概是，受不了她這種撒嬌的語氣，沐陌買了一個自己默默在一旁啃。


  蘇筱笑得燦爛，看著他的窘相，笑得手舞足蹈。


  不過可能是上天看她笑得太歡，看不過眼，倒是給她安排了個偶遇。


  她把兩個甜筒幹掉後，麵前就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江奕辰！

  嚇得蘇筱一抖後退一步，用言情小說裏的話來說，就是嬌軀一顫。


  不明所以的她，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有事？”


  他黑著一張臉，用一種近乎於悲憫的眼神看著蘇筱，手腕微微動了動，他垂頭，一言不發。


  蘇筱拉了拉沐陌的衣袖，示意他帶她走，他對她搖了搖頭，執起她的手，帶她走了。但同時她也不懂他搖了搖頭表示些什麽，迷迷糊糊的就跟他走了。


  走在回家的巷子裏，沐陌一直沉默著，蘇筱不知道他怎麽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鬧別扭，總之，他的傲嬌脾氣，又犯了。


  作為從小玩伴的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這點小脾氣，甚至，她可能連他爸媽都要了解他。但話說回來，認識沐陌十幾年，她壓根沒見過他家人，隻知道，他有一個妹妹。


  蘇筱連忙邁動連她自己都嫌棄的短腿跟上去，不得不說，沐陌的腿真長，通常他跨一步，她要跨兩步半，這是由她自己精準測量過的。


  誰知他越走越快，她氣不過，拉住他的手，他怔了一下，腳步沒停。她賭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緊緊拽住他的衣袖，讓他拉著她走。


  他回過頭來瞪她一眼，她不動。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鍾後，沐陌微微歎了口氣，晃了晃衣袖，沒好氣地說：“走吧，還是讓我把你扔這？”


  蘇筱連忙搖搖頭。開玩笑，要是被他扔在這還得了？！

  夕陽餘暉下，她與他的身影被陽光慢慢拉長。


  說來也奇怪，葉初說她不要和蘇筱同桌了，所以，和她坐一起的，變成了，她的毒舌竹馬。


  之前因為蘇筱從天台掉下來砸中沐陌的事，許澈嘲笑了她好久。因為葉初事前就打算好了，她會有掉下去的可能，所以隻是帶她去了棟小樓，大概隻有兩三層，學校用來堆學習用品與試卷資料什麽的，總而言之，不高。


  看著那自帶男主光環的男孩向她走來時，蘇筱相信她自己這一刻的表情一定很花癡。沐陌很嫌棄地瞥了她一眼，似在嘲笑她的花癡樣。蘇筱毫不猶豫地反瞪回去。


  她和他的十多年來的相處模式，就是互懟，偶爾的傷感也會一筆帶過。


  與沐陌的同桌時期就這麽，簡簡單單地開始了。


  蘇筱承認，我很多方麵都不如他，不管是意誌力還是智商方麵。甚至，十個她，都抵不過一個他。


  從小到大，她的喜怒哀樂，恐怕他要比她爸媽還了解。


  令蘇筱曾感到疑惑的是，初一那年，暑假，期末考完了以後，沐陌就消失了，連他的妹妹也一齊消失了，直到開學快一個月後，他才回來了。整整三個月，他家空無一人。


  她問過他很多次那三個月他到底去哪了。可是，沐陌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下課鈴響起。


  蘇筱望著麵前成山的試卷，想著即將到來的期中考，不禁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煩躁。


  下意識地，她向右邊扭頭過去。


  沐陌的位置靠窗，因為身高所以與她坐在最後一排。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給他平添了幾分孩子氣與親和力，沒有了平時的冷酷，睡顏還是很好看的。


  他自然是不用擔心期中考的，成績穩穩當當的年級第一，從來沒掉過，傳說中的文理高材生。而像蘇筱這種在角落裏默默生存的小透明是沒法跟人家比的。


  通常每一次考完試，成績一出，蘇筱爸媽就會氣得跳腳，然後就會照例罵一句：“蘇筱啊蘇筱，你說說你啊，成天跟在人家沐陌的屁股後麵，你怎麽就沒有得到人家的熏陶呢，好歹也是跟人家一起長大的，怎麽差別就這的大呢。”


  她隻是會翻個白眼就回房間了。


  誰說沐陌就是一個好孩子，他隻要上課困了倒頭就睡，老師全當沒看見，可是課後，他隻要問蘇筱一聲今天講了哪，然後翻看了會書，就會了，再然後不用幾分鍾的時間就能琢磨出好幾種解題方法與思路。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拽了拽他的衣角，如她所願，他醒了。


  用眼神詢問她怎麽了，蘇筱哭喪著一張臉，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沐陌，我們換個腦子吧。”


  沐陌沒說話，隻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看著她，半響過後，翻了個白眼給蘇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