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才情風月樓

  「水姐姐！」凌玉霜故意裝作一副臉紅難為情的樣子。


  來之前，凌玉霜就打聽了下，要想聽這翩然姑娘撫琴唱曲，不僅要財還要有才，所以要想見到這翩然姑娘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從煙如水下手，入了她的眼，討她的歡心，或許會有所幫助。


  「這要見翩然姑娘，可是有規矩的，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煙如水一副為難的樣子。


  凌玉霜笑了笑，從懷裡掏出錢袋，取一錠銀子擱在煙如水的手上，順道裝作不經意間指尖滑過煙如水的手心。


  「那就麻煩水姐姐講講這規矩。」


  煙如水收起銀子，看了眼那手心，笑著說道：「要見翩然姑娘，得先過了水媽媽我這關再說。」


  「那水姐姐看雲志可有過關！」凌玉霜朝煙如水燦爛一笑。


  「凌公子，跟水姐姐我走便是！」煙如水伸手一撈，抓住凌玉霜的手轉身往樓上走去。


  凌玉霜跟著煙如水來到二樓一間雅室前。


  煙如水鬆開凌玉霜的手，推門而進。


  凌玉霜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典雅的大房間，一掛珠簾隔開了內外室，牆上掛了幾幅價值不菲的字畫，桌案上香煙幽縷，空氣中瀰漫著幽香。


  此時，房裡已然有不少公子少爺，或品茶，或看字畫，見到煙如水進來，眾人異口同聲喚道：「水媽媽。」


  「各位公子，久等了，請坐！」煙如水說完，朝一旁的丫環使了個眼色。


  那個丫環便朝那珠簾走去，掀簾而進。


  片刻之後，一個資色不俗的丫環走了出來，看了看在場的公子少爺，柔聲說道：「各位公子，聽好了，我家姑娘今天出的第一個對子是'夜寒星暗，羽扇絲絲引薄涼'。」


  「各位公子，這位是翩然姑娘的貼身丫環秀兒，要想見翩然姑娘，前提可是要對上她念的三個對子哦。」煙如水挑眉對眾人說道。


  「是不是三個對子都對上就可以見翩然姑娘？」一人問道。


  「當然不是了，三輪過後，勝出的那個人才可以入內見翩然姑娘，不管是喝酒聊天，吟詩作對，還是撫琴唱曲，翩然姑娘都奉陪到底，但至於能不能留下過夜，就得看你能不能入的了翩然姑娘的眼了。」水媽媽笑道。


  「那如何判定勝者？」


  「自然由翩然姑娘說了算，我想以翩然姑娘的才情，判定勝者，各位應該會信服的，不是嗎？」煙如水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說道。


  「那是當然。」眾人附合道。


  「各位公子，趕緊對對子吧！」煙如水笑著說道。


  聞言，秀兒再次念道：「今天的第一個對子是'夜寒星暗，羽扇絲絲引薄涼'。」


  底下一片寂然，一個個絞盡腦汁。


  片刻之後。


  「有哪位公子對上了？」秀兒問道。


  「月黑風高，小指勾勾戲翩然。」當中一位公子戲謔地說道。


  此句一出，底下一陣嘩然。


  秀兒一聽，皺了一下眉頭，正打算說些什麼。


  煙如水對秀兒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對那位公子說道：「路公子，這般調戲，小心翩然姑娘生氣哦，別忘了勝者可是翩然姑娘說了算！」


  煙如水雖是笑語，但話里的意思讓那位路公子臉色一變，連忙討好地說道：「開個玩笑，還請水媽媽替我美言一句！」


  「天寒地凍，雪花飄飄落滿身。」另一位青衣公子說道。


  「喲，葉公子，您也對上了！」煙如水笑著說道。


  「雲遮霧罩，細雨綿綿滋萬物。」黃衣公子緊接著吟道。


  「四公子，文采不錯！」煙如水稱讚道。


  聽出煙如水應酬般的讚許，凌玉霜笑了笑說道：「春暖花開，花枝妖妖迷蝴蝶。」


  煙如水滿面笑容地看向凌玉霜。


  「凌公子，文采斐然啊！」


  一旁的秀兒聽了之後，一臉讚許地打量了下凌玉霜。


  這時，一名丫環從簾內而出，遞了一張紙給秀兒，然後在秀兒耳邊說了些話。


  待秀兒點頭之後，那名丫環便掀簾而回。


  「恭喜四位公子第一局過關！」秀兒微笑地說道。


  煙如水朝在場的姑娘們使了個眼色。


  那些青樓姑娘們便使出柔言細語將那些未對出對子的公子少爺們請了出去。


  少了這些人，這一刻，房內清靜了許多。


  凌玉霜心情頓時舒暢不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接過丫環遞來的茶水，細細品著。


  「四位公子，請聽第二個對子，涼天還待瀟瀟雨，寺遠和尚敲鼓聲，晨雨暮鼓。」


  又是一陣寂靜。


  須臾之後，只見路公子沖秀兒笑了笑說道：「寒日急盼烈烈陽，樓前姑娘拉客聲，朝陽晚客。」


  「路公子！」秀兒忍不住皺眉喊道。


  只見那路公子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時，沉思中的那位四公子眉頭一松，笑著吟道：「天暖還需炎炎日，路上行人攏衣影，紅日青衣。」


  「葉公子？」煙如水對葉公子詢問道。


  「小生才疏學淺，慚愧慚愧，小生告辭！」


  「葉公子，言重了，葉公子，慢走！」望著葉公子的背影，煙如水說道。


  秀兒滿臉期待看向正品著茶水凌玉霜。


  「凌公子，可有佳對？」


  聞言，凌玉霜放下茶杯，對秀兒說道：「寒夜且吹陣陣風，海邊漁民弄火光，涼風熱火。」


  此言一出，秀兒滿意的笑了。


  接著秀兒打開剛剛那位丫環給她的那張紙，看了一下，開口說道：「最後一題，三位公子聽好了雲壓雁聲低；兩行疏柳，一絲殘照，數點鴉棲。」


  此言一出，路公子與四公子皆眉頭一皺，不發一言，而凌玉霜則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良久之後，三人都未開口應對。


  見狀，秀兒嘆了一口氣，說道：「三位公子，請回吧！」


  「風吹樹影斜，三橫低檐，兩處傾雨，幾許人躲！」沉思中的凌玉霜緩緩吟道。


  「公子佳對，秀兒佩服。」聞言，秀兒忍不住稱讚道。


  煙如水若有所思看著凌玉霜。


  「翩然姑娘，有請凌公子進內室一敘。」珠簾一掀，丫環行禮說道。


  「凌兄文采斐然，在下佩服，後會有期！」四公子朝凌玉霜作揖之後，便轉身離去。


  而路公子淡淡地掃了一眼凌玉霜，紙扇一打，跟著煙如水身後離去。


  隨著這些人的離去，房間里只剩下秀兒和凌玉霜二人。


  秀兒領著凌玉霜朝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