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隻有錢靠得住
貝亦恒那邊頓了下,有些詫異,“發生什麽事了?你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大哥的聲音讓她安心,如同找到了依靠,神經沒那麽緊繃。
紀安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將剛才與滕奕揚的談話簡單告訴他。
“大哥,當初我協議都簽好了,這麽好讓他從這婚姻裏脫身,他居然……”她都氣糊塗了。
“不過我更希望他是騙我的,大哥,你幫我查查,不然我今天都不會安心的。”
貝亦恒一口應下,“好,”
紀安安掛上電話,靠在沙發上發起了呆,等到石琪帶著睡寶牽著小二出來,她居然沒有發現。
“怎麽了?魂不守舍的樣子?是被哪個帥哥勾去了魂嗎?”石琪打趣道。
紀安安搖頭,美男沒有,狼豺虎豹倒是有。
她站起身,岔開話題,“你說新開的店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去吧。”
一聽到吃的,石琪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她快速換了身衣服,拿了店裏藥匙,就帶著人出門。
石琪口中的店離小區大約有幾百米的距離,因為已經是傍晚,天氣沒那麽熱,決定走路過去。
一路上,石琪和睡寶嘰嘰喳喳的說話,完全看不出是二十多歲的少女。
因為一樣的幼稚。
石琪:你覺得草莓棒棒糖好吃還是西瓜味的?
睡寶:荔枝味的。
石琪:哎哎哎,這不在選項內啊!不過荔枝確實好吃。
睡寶:巧克力和牛奶味的也好吃。
石琪:對耶對耶,那待會咱們回來,姨姨給你買。
看著兩隻滿足吃著棒棒糖的人,紀安安有種帶著兒女出來逛街的錯覺。
到了石琪說的飯店。
看起來環境清幽,挺幹淨。
“這是一家走江南風味的店,主打是魚。待會咱們嚐嚐它家的西湖醋魚。”
石琪一落座,就開始普及這家店的來曆,說老板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士,廚子的手藝都很棒。
紀安安知道她是吃貨通,把菜單交給她,由她來點菜。
石琪樂意之至,把之前吃過的幾道味道還不錯菜勾選上,嘴裏還碎碎念著。
“開胃菜就香油豆腐和蜜汁小排,分量不多,不會吃不完的,來道睡寶愛吃的蒜蓉粉絲蒸大蝦,你愛吃的鳳梨咕嚕肉,石鍋山藥……“
見她大有點個七八人份的架勢,紀安安趕緊叫停。
“夠了,再點下去,就該浪費了。”
石琪這才依依不舍地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她雙手撐著下巴看向紀安安,義正言辭道。
“這不是因為你們回來了,我得給你們接風洗塵嘛!點少了,咋看得出來我對朋友的豪氣!”
“難道不是因為平常你一個人吃,點不了這麽多,滿足不了你追求美食的胃?”紀安安一針見血地戳破她。
石琪哈哈一笑,“還是安安你了解我,這家店我都來了好幾次了,可惜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最多也就點三樣菜,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把菜單上的菜吃遍。”
“或許,你可以找個男朋友搭夥。”紀安安不厚道提議。
石琪立即擺手,“算了吧,我寧願自己多跑幾次。”
紀安安這麽問也是有原因的,“記得我離開B城的時候,你說被你媽壓去相親,結果怎麽樣?”
“別提了,這簡直是我這輩子最糟心的經曆了。”
“哦?”
石琪像是被打開了水龍頭,一股腦傾倒了出來。
“當時介紹人告訴我媽,對方一米七五,三十歲,在國有企業工作,性格開朗幽默,我本是不想去的,但我媽覺得這條件挺好的,非得讓我去見見。”
“見見就見見唄,權當交個朋友,我收拾好自己,提前了十分鍾到了地方,好家夥,整整遲了半小時。”
“遲了就遲了,但你謊報資料是什麽鬼?說好的一米七八,怎麽就一米六不到,老哥,你三十歲,不是五十歲,謝頂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聰明絕頂嗎?”
“好好好,這些暫且不論,說好的正規單位,怎麽變成去跑業務,朝不保夕的?”
“而且,一上來就問我工資多少?希望我結婚後能在家帶孩子,不要出門工作,最好三年抱倆,至少要一個男孩,沃特?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嗎?說好的幽默呢?”
看她這樣,像是憋了好久,紀安安立即給她倒了杯涼茶,讓她好好潤潤嗓子。
“的確糟心,那後來呢?”
“後來?”石琪嗬笑,“他覺得吃飯貴,我們硬是在人家飯店裏點了兩杯飲料坐了一個小時,那些服務員差點沒把我們看出洞來。”
“終於挨到他講完自己的從業史後,結賬時,他說AA製,因為我續了杯飲料,所以我要比他多付十塊錢,當時收銀員聽了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
“我嫌丟人,直接掏錢要付賬,他拿半天卻告訴我他忘記帶錢了,我真是日了狗了,直接買單,拿包走人。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想經曆了。”
紀安安也被她說得義憤填膺,“還以為網上說的奇葩相親男生活中沒那麽多,沒想到被你碰上了,這種男的找得到老婆?奇葩!”
石琪喝了水,緩了口氣,又恢複了靈動。
“還不是我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嫁不出去似的。”
她撐著下巴,無所謂道,“我是不著急嫁人,我媽倒是為了我的婚事著急上火,可我現在隻想著賺錢,這世上啊,什麽都靠不住,男人更靠不住,隻有錢靠得住,錢能買來美食、包包、衣服,能買來自由和快樂啊!即使是得了絕症,有錢起碼能活久一點。”
“你知道我老家有多少姑娘,按部就班嫁人生子,如花似玉的年紀,活生生變成洗衣機,保姆,生育機器,今年過年我回家,她們一個個都成了怨婦,不是抱怨這就是抱怨那,我都不敢相信,她們才二十幾歲。”
“我是怕了,寧願自己一個人過,也不要走進墳墓。”
石琪這一番話,觸動了紀安安內心最深的地方。
她不由想起當年的自己,滿腔愛戀,無知無畏地紮進了婚姻,到頭來卻隻得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如果那時,她能不這麽盲目,看清自己的處境,看清滕奕揚並不愛自己的事實,是否就不會有後麵那麽多的事?
答案,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