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咬夠了嗎
“你站遠一點!”
紀安安伸出雙手去推他的手。
滕奕揚不為所動。
“你和謝琅軒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現在腦海裏都是她低垂眉眼溫順地和謝琅軒說話的樣子。
兩人靠得那麽近。
這些日子,她避他如蛇蠍,每一分表情都控製在陌生與疏離之中,不用說笑了,連個好臉色都吝嗇給他。
而就在這樣的她,對待除他以外的人,都是和善柔目。
而對謝琅軒那嬌俏的模樣,更是他從未有過的待遇。
整個發布會下來,他極力克製著將她拉走的衝動。
如今人就在眼前,他再也克製不住了。
“什麽什麽關係?我是來跟你說約法三章的事情……”
紀安安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掐著腰打斷,“你是不是看上謝琅軒了?”
滕奕揚沉著臉看向她,視線一寸一寸從她臉上掃過,仿佛要將她的任一微小變化都看進去。
紀安安被他這一問給弄懵了,再加上腰間一痛,她氣得脫口而出,“我跟琅軒的關係,和你有什麽關係?”
話一落,她就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冷得有些瘮人。
桃花眼在這刻,斂起了妖孽色,淺淺的花色像染了黑墨,一點一點被侵吞,最後形成了黑色漩渦,仿佛要將她吞沒。
他抿著唇,目光淩銳,嫉恨。
“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樣的滕奕揚讓紀安安感到害怕。
他上前,她後退,直直被抵在了光滑的牆壁上。
後背是發涼的牆,腰上是他滾燙的手。
心裏湧起一股恐慌。
而麵前的人,緊緊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紀安安,你是我的女人,穿成這樣去勾引其他男人,你說跟我有什麽關係?”
滕奕揚的話裏帶著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濃濃嫉妒。
心中的恐慌被他這一番話給淹沒了,紀安安難以置信,他竟會如此詆毀她。
這時,她對他的害怕抵不上心裏的憤怒。
她脫口而出,“滕奕揚,你說夠了沒有!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再過兩個多月,我們就沒有關係了,你知道什麽叫做沒有關係?就是從今以後,我的生活裏麵沒有你,你的生活也不會再出現我,就算見了麵,也是陌生人,我連跟你說一句話都想法都沒有!”
說得太急,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她大喘了口氣,繼續怒道,“你管我穿什麽,你管我是要勾引誰!就算我真的要勾引誰,你能拿我怎麽樣?說什麽我是你的女人,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太多了?想要過霸道總裁的癮?我告訴你,要不是為了睡寶,你以為我會和你簽什麽狗屁三個月協議嗎?不會的,對我來說,你就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混蛋!大壞蛋!”
紀安安心裏恨,恨自己不擅長和人辯駁,說出來的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蒼白無力,無法痛擊對手,活該被人欺負慘。
然而她不知道,誰的話都比不上她這些來得傷他的心。
滕奕揚在談判桌上遇到的,能言善辯的人有,詭辯的人有,邏輯完美言語犀利的也大有人在。
可如果這是一場談判,那麽他早已經被她攻擊得百孔千瘡。
就因為她平鋪直敘更能代表內心的想法,每一字句都重創他最薄弱的地方。
都說滕少征戰商場,百勝而無一敗,冷情冷心,唯利至上,找不到軟肋,也沒有弱點。
誰也想不到,薄情寡性的他,軟肋竟會是個女人。
如今,這個軟肋,這個弱點就在他麵前。
在商人眼裏絲毫沒有攻擊性的話語,卻是插入他心裏的利劍。
“怎麽會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我忍你,讓你,討好你,在你眼裏,我隻是個混蛋,我真是下賤,下賤到被你如此輕賤,還要把你留在身邊!”
滕奕揚感覺到胸口的疼已經蔓延到全身,讓人不由將她更加緊緊地扣在懷裏,仿佛這樣才能減輕痛楚。
“你勾引誰不是勾引,倒不如來勾引我,身家上億的滕氏掌權人,技術你也體驗過,熟人好辦事,不是更好?”
素來麵對競爭對手,殺伐果斷,冷靜理智,就算麵對當年的集團危機,仍可閑庭漫步不驕不躁的滕奕揚,在這一刻,已然失去了理智。
他將懷中掙紮不休的人狠狠按在牆上,將她不斷扭動的雙腿緊壓住,讓她動彈不得。
紀安安的肩膀撞在牆上,痛得她咬牙還是忍不住發出悶哼。
滕奕揚握緊她的雙肩,低頭就要去咬她那張兵不血刃的利嘴。
危險的氣息驟然逼近,紀安安渾身毛發都豎起來了,她急急喊道,“你要是敢碰我,你別後悔!”
呼吸在離她一厘處停下。
漆黑如墨,如暗黑處浮現的眼眸死死盯著她。
紀安安被他的眼神駭住,心裏升騰起一股懼意,如果她再不離他遠點,真的有可能被他給拆了。
滕奕揚冷嘲,“你以為我當真不敢嗎?”
他再次迫近,紀安安又驚又怒,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掰開他禁錮的手,抓起來狠狠在他手臂上咬下去。
她隻感覺到他身體微僵,很快就恢複原狀,也沒有阻止她。
她惱恨,不管不顧地咬著。
常年鍛煉的身體,不同於女人的柔軟,她感覺像是磕在硬邦邦的石頭上。
但是她不鬆嘴,今天發生的事,氣死她了。
很快,她就嚐到了血腥味,像鐵鏽一樣的味道。
她不管不顧地發泄,這人居然無動於衷。
紀安安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悻悻地鬆開嘴。
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個鮮紅的齒印,牙印顆顆分明,很快就有血湧了出來。
她不是個崇尚武力解決問題的人,以前吵不贏別人大多是被氣得紅臉,咬人還是第一次。
火氣散了大半,她感覺手裏握著的手臂十分的滾燙,一時怔忪。
“咬夠了嗎?要不要繼續?”
低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紀安安冷不丁顫了顫身體,緩緩抬起頭,等對上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嚇得想要後退,可是背後已經是牆了。
那雙桃花眼褪去漆黑墨色,染紅了血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無端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