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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舍不得能有什麽用

  貝亦遠捂住嘴巴在一旁當背景板。


  貝亦恒收回視線,對紀安安道,“之前報道關於滕奕揚的負麵新聞,我讓人查證過,他出現在宴會上是真,不過還沒開宴他就走了,所以報道失實。”


  紀安安沒想到大哥說的是滕奕揚的事,她點頭,“這件事他解釋過,我相信他沒說謊。”


  滕奕揚這人雖然之前一直在欺負她,但是他敢作敢當,從不會說謊騙她。


  兩人之前見過麵,誤會解開一事,貝亦恒不意外。


  他繼續道,“而關於你的照片在網上出現,是因為涉及到商業競爭,有人為了幹擾滕氏拿下合作案故意抹黑。”


  紀安安抽了抽眼角,“原來我是炮灰啊!”


  貝亦遠連連點頭,立即收到大哥的冷眼,他又裝作背景板。


  “本來我想趁此機會公開你的身份,不過——”貝亦恒頓了頓,看向她,“滕奕揚比我們快一步,先將輿論壓下來,又轉移了大眾視線,我便沒有多此一舉再去吸引網上對你的注意力。等以後有了恰當的時機,我再公開。”


  那幾天紀安安都沒有關注網上的事,自然不知道為了保護她,滕奕揚動用了手上的資源,掀起了一場娛樂圈風暴。


  在得知這件事後,紀安安垂下眼複又揚起一抹笑,“大哥,關於身份的話,我覺得既然這次錯過了,以後就沒必要公開啦,你也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萬一以後那些媒體記者沒什麽新聞可寫,來逮著我瞎爆料,那又得惹出多少事,還是算了。”


  貝亦遠這時候躥出來,“怕什麽,我看還有誰敢找你的麻煩,咱們貝家可不是好惹的!”


  紀安安朝他眨眼示意,貝亦遠後知後覺對上大哥的視線,又立即躥回去。


  貝亦恒道,“亦遠說的也是我的意思,你不必擔心那些不長眼的人,至於那些借爆你的照打擊對手的人,我會替你處理的。”


  貝亦遠也拍了拍胸脯。


  紀安安看到他們為自己出頭,心裏滿是感動,重重點頭,“嗯!”


  事情說完,貝亦遠終於得了自由,他抱怨道,“今天就可以回去了,爺爺和奶奶老在我耳邊嘮叨你們,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紀安安輕哼,“我回去就告訴外公外婆,讓他們擰你的耳朵!”


  “不是吧,這麽無情——”


  貝亦遠覺得自己一世英名,都要敗在她們這對母子手上了。


  這時候,紀安安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不由愣住。


  是滕家老宅的號碼。


  另一處。


  風清逸按了幾下門鈴,好半天都沒等到人開門,有些懷疑地問身邊站著的人。


  “江流,你說奕揚真的在天作之合苑嗎?”


  柏江流微微皺起眉頭,“到處都找了,就隻剩下這個地方了,而且他的車不還停在門口嗎?人應該在裏麵錯不了。”


  說完,他上前一步,抬手用力拍著門。


  “奕揚,開門!”


  風清逸見此也扯著嗓子喊,“奕揚,我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


  拍了半天,就在兩人失了耐心準備踹門時,門嘩啦一聲從裏頭打開。


  昏暗,陰沉。


  和外麵的光明截然相反,屋內仿佛沉浸在暗夜中。


  風清逸和柏江流都被眼前的人嚇住了。


  白襯衫褶皺地穿在他身上,領帶不知去了哪裏,一隻袖子挽到手肘,頭發淩亂,桃花眼失去了光澤,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說過去的他是鮮衣怒馬的清貴,那麽現在他就是潦倒落魄的醉鬼。


  滕奕揚站在屋裏,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鬆開門把,轉身走了。


  風清逸和柏江流對視了一眼,立即跟了進去。


  “奕揚,你、你這是怎麽了?”柏江流忍不住問道。


  滕奕揚沒有理會他們,在客廳的地毯坐下,桌上已經倒了不少空酒瓶,他拿過新的,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


  風清逸快步上前,在他麵前蹲下,直性子道,“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手機關機,公司不去,誰都找不到你,也不說一聲,到底出什麽事了?”


  滕奕揚雙眼放空,唯有手上的動作重複,不停地灌著酒。


  柏江流看不下去,一把搶過酒瓶,重重擱在桌上,指著滿地的空酒瓶,怒其不爭道,“你不會這幾天哪都沒去,就待在這裏喝酒吧?到底發生什麽事,讓你如此意誌消沉!你照照鏡子,看自己都成什麽樣了!”


  酒被搶走,換做滕奕揚以前的暴脾氣,早就發貨了,然而他隻是無所謂一笑,重新又開了瓶酒,喝了一口後,輕笑了聲,自嘲有,苦悶有,麻木有,“你們不懂。”


  柏江流含怒道,“我們不懂?上次在酒吧你也是這麽跟我們說的,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人就不見了,一失聯就是三天,要不是我們來找你,你估計就醉死在這裏,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風清逸連忙攔住柏江流,“消消氣,別跟喝醉的人生氣,白搭。”


  滕奕揚聽了,笑,“要真醉了就好。”


  一聽他的語氣,似乎還清醒。


  柏江流克製著怒氣和風清逸陪著他坐了下來。


  這次,他們還沒開口,滕奕揚主動開口了。


  “我和安安離婚了。”


  柏江流不是很意外,畢竟那天晚上他已經聽到奕揚的醉話,倒是風清逸跳了起來,“真離了?你舍得啊!”


  他自嘲,“舍不得能有什麽用?要讓我折斷她的翅膀將她綁在身邊,我有這個能力,但我做不到。”


  她已經那麽討厭他了,如果他再這麽做,她更不會開心。


  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活著。


  柏江流有些不忍,“所以你在這裏借酒澆愁?”


  滕奕揚黯然,“突然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義在哪裏了,四年前她離開,我活著的目標就是等她,現在她不會再回來了,我覺得活著挺沒意思的。”


  風清逸再次跳起來,“不是吧奕揚,你別告訴我你要為愛殉情吧?那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柏江流也是滿心詫異。


  滕奕揚扯了下唇,喝了口酒,“我沒那麽窩囊。”


  但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心不在了,這樣活著,其實跟行屍走肉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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