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趙承風被迫議親
“傷口不傷口的不重要,現在要緊的是還沒真正揭開她的傷疤,等揭了她的傷疤,那才疼呢。”徐問寧把插好的梅花連著梅瓶一起端起來仔細瞧著,若無其事道:“別著急,以我這個四妹妹的性子啊,這事才沒那麽簡單呢。”
清河收起桌子上的花枝和剪刀,不解道:“姐,您這話……”
“跟去趙家三房親的媒婆交代好了沒有?”徐問寧倏地岔開話題,轉而言它。
清河將剪刀放到床頭邊的抽屜裏,又把徐問寧插好的梅瓶放在桌上擺放好,拍了拍手,走了過來,她笑道:“都交代好了,姐,您就放心吧,那媒婆不曉得是您叫我過去的。”
徐問寧用手撐著頭坐在桌邊:“曉得是我也沒多大關係,左右以後嫁到了趙家去,那位二少爺還得按照規矩叫我一聲‘大嫂’不是?再者,我替他解決了娶個多事的媳婦,他若是知道了,沒準還得謝謝我呢。”
清河越聽越不明白,幹脆就直接問道:“姐您是想直接斷了四姐的心思?”
“我還不光要斷了她的心思,我還要讓她自取其辱。”徐問寧站了起來,出了房間。
外邊晴的正好,萬裏無雲,隻有湛藍湛藍的兒,看著就舒心好多。
風吟城裏最有名的媒婆桂婆子穿著一身赤色絹布底裳,外套一件黑色繡花夾襖,頭上戴著一根鏤空雕花金釵,耳朵上還戴著紅瑪瑙耳環,貴氣的很。
桂婆子之所以在風吟城出名是因為生了一張巧嘴,又經常在各大貴族富戶人家走動,成了不少好親事,所以威望要比尋常的媒婆高很多,自然而然的那些名門貴胄願意花重金來請她媒。
趙家三房就是如此。
桂婆子遞了三夫人送來的名帖給趙家門仆看了看,趙家門仆看完後,招了招手,笑道:“原來是桂媒人,快請進。”
桂婆子扭著臃腫的腰肢繞過長長的連廊,拐過花園,來到了花廳。
花廳裏坐著好些人,三夫人沈氏、二少爺趙承風、四少爺趙承慶、禦史府劉夫人和右騎將軍府陳夫人。
禦史劉府和右騎將軍府與趙家三房趙為韶的關係還不錯,所以這次給趙承風議親,沈氏特地給劉夫人和陳夫人下了帖子,讓她們過來一起幫忙把把關。
桂婆子一進花廳,樂嗬嗬道:“我可來晚了?沒耽誤正事吧?”
花廳裏正在話的他們,一下子安靜下來,沈氏衝她招了招手,笑道:“原來是桂媒人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瞧我,都沒盡地主之誼!”
桂婆子回笑道:“三夫人這是得哪裏話,若不是三夫人下了帖子邀我過來,我這活了五六十年的桂婆子還沒這福氣進將軍府裏邊看看呢!”
三夫人招呼了下人過來奉茶,“嚐嚐,今年的新茶,還是我家官人一個朋友來我們家做客的時候送過來的。一直沒舍得拿出來喝,正巧你們來了,特地泡的,不曉得合不合你們的口。”
桂婆子掀起茶蓋輕輕嗅了嗅,讚不絕口道:“可真是好茶呢,我這種平頭老百姓也能有這福氣喝上一回。”
三夫人笑而不語,又看向劉夫人和陳夫人,問道:“劉夫人和陳夫人覺得呢?”
劉夫人唇色朱櫻一點,微微露齒一笑,那兩排雪白的貝齒稱得唇紅齒白,抿了一口茶,放下杯盞,緩緩道:“當真是好茶呢,三夫人可真是有口福。”
陳夫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呢,這茶入口清香,喝下去之後淡淡的茶香餘味悠長,唇齒留香。”
三夫人又跟桂婆子介紹道:“這個是我的大兒子,在家中排行老二,趙承風,挨著老二坐著的是我的兒子,在家中排行老四,趙承慶。今日請你們過來啊,就是替我這倆兒子親事的。”
桂婆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趙承風,誇讚道:“風哥兒可真是生得好生俊俏,我這個做媒婆的看著也都喜歡的緊呢!”
趙承風站起來衝桂婆子拱了拱手,推脫道:“承風不敢當。”
看完了趙承風,桂婆子又看了看坐在趙承風身邊上的趙承慶,笑道:“兩位哥兒雖然都是三夫人您生得,我瞧著啊,慶哥兒眉眼帶笑,一看就是平日裏頑皮,話會討人喜歡。”
趙承慶抿了抿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拱手道:“承慶有禮了。”
一一介紹過之後,三夫人就明裏暗裏的跟桂婆子提起了徐家四房的姑娘:“桂夫人,我尋常是不怎麽出門的,但是聽聞徐家二房的二姑娘與我兒大伯家的時哥兒定下了婚事。都徐家的姑娘好,樣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而且也門當戶對。所以我想問問那個四房的四姑娘徐問樂如何啊?聽她與我兒年紀相仿些。”
桂婆子轉了轉眼珠,慢悠悠道:“不能徐家的姑娘都好,這不,徐家大房的那個安姐兒,不知用了什麽下作手段,嫁給了都能當她爹的雁峰侯爺,做了側室。”
三夫灑侃她道:“都桂夫饒嘴巴巧,我看那,不光巧,還毒,話也忒毒了些!”
桂婆子連連擺手,又接著道:“徐家二房的二姑娘徐問寧是真真的擔得起樣貌才情都好的,就是可惜了,已經跟時哥兒定下來了。不過啊,二姑娘的膽識也是十分過饒,是出城玩兒,竟替六皇子挨了一箭,成了皇家的恩人。這運氣,可真是夠好的。”
陳夫壤:“可惜了,我膝下隻有兩個兒子,若是有一個跟風哥兒年紀相仿的姑娘啊,定然是要跟風哥兒定下親事的。”
劉夫人跟著道:“是呢,我也隻有一個兒子,不然呢,我就讓我的女兒跟慶哥兒定下婚事,到時候,咱們三個可就是親上加親了,哈哈哈……”
三夫人又問道:“那徐家三房那邊呢?不是徐家五房有五個女兒嗎?”
桂婆子又答:“三房有個三姑娘徐問歡,但是徐問歡向來不愛出門,據是身子骨不怎麽好,但是性子卻是十分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