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楊涑陷尷尬境地
楊恭延拍手稱快,“好,沈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至於陳榮,若是事情查完之後真的與陳榮有逃不開的關係,那麽不必過來請示朕的意思了,直接按照朝中的規矩,賜死了陳榮就是。”
沈晏雙手抱拳行禮,“是,臣遵旨。”
新皇登基,新春正好,萬物更新,在徐玉笙和言中邦的商議做主之下,徐霖辭與言嘉述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五。
這一日,徐問寧抱著長瑜,清河抱著長鈞站在鎮北侯府的門口玩耍,徐問寧抬頭看見了鎮北侯府的匾額,忍不住嘟噥了一句:“你說,還真是快啊,原先還是元帥沈府的匾額,如今就換成了鎮北侯府的匾額了。”
清河一邊逗著沈長鈞,一邊笑道:“小姐您還說笑呢,您不也從元帥夫人搖身一變成為了這正一品的誥命夫人,是朝中的命婦了呢,也是可以與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說話的命婦了。”
“噓,”徐問寧趕緊打斷了清河的話,“這種話以後要少說,免得被人聽去了,這可是要被打板子的,你想要被打板子嗎?”
清河趕緊搖頭,“清河隻是隨口一說,小姐莫要生氣。”
徐問寧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要長個記性,這種話,下次不許再亂說了,傳出去指不定要被人怎麽編排呢。眼下沈晏被陛下封為了鎮北侯,朝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緊緊盯在沈晏的身上還有咱們身上呢,這種話,最是不能說的了。”
“是是是,”清河點頭如搗蒜,“清河記下了,以後不會再亂說了,小姐莫要責怪。”
“我責不責怪的,那些都是小事,你隻要管好自己的嘴就好了,”徐問寧說道。
清河點點頭,“清河記下了。”清河側目,看見了不遠處沈晏騎著馬回來了,“小姐,侯爺回來了。”
徐問寧順著清河指著的方向望去,沈晏騎著馬昂首挺胸的樣子,倒讓徐問寧覺得有些好笑。
沈晏勒緊了韁繩,馬在距離徐問寧她們不遠處停了下來,沈晏翻身下了馬,侯府門口的小廝上前牽住了馬,沈晏闊步朝她們走來。
“問寧,”沈晏從徐問寧懷中接過沈長瑜,臉上立刻露出一副愛不釋手的表情來,“長瑜啊長瑜,今天有沒有想念爹爹啊?今天乖不乖啊?”
徐問寧撇撇嘴,沒好氣道:“瞅瞅啊,到底是有了孩子忘了媳婦,整天一進家門就是長瑜長,長瑜短的,生怕一天沒見長瑜啊,這長瑜就能長大很多是呢。”
沈晏被徐問寧這寒酸捏醋的話給逗樂了,“怎麽,爹的閨女娘的兒,我疼著我閨女,你疼著你兒子,這不挺好呢?”
徐問寧轉身從清河手中抱過沈長鈞,她又對清河說道:“清河,咱們回府。”
自打從元帥府搬到了鎮北侯府,徐問寧的住處也由原來的舒承苑變成了憶文苑,唯一不變的是院子裏的陳設還是和之前在舒承苑的時候是一樣的。
沈晏的爵位晉封了,來往侯府裏過來攀關係,拉攏沈晏送禮交好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隔三差五的就有風吟城中的貴族官眷給徐問寧這個侯府夫人送帖子,邀請徐問寧去品茶賞花打馬球。
徐問寧推托又不好推托,看著梳妝台上堆積成一座小山的帖子,徐問寧隻覺得自己頭疼無比。
沈晏還在一旁逗著沈長瑜,徐問寧皺了皺眉,將那堆帖子拿到了他麵前。
“沈晏,這麽多的帖子,你讓我怎麽辦?”徐問寧有些惱火。
沈晏倒是不以為然,他笑道:“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幹嘛還要讓自己因為這些個小事而惱火。犯不著。”
徐問寧坐在他旁邊,細眉緊皺,“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啊,這些官眷都是受了她們夫君的囑托,給我下帖子拉攏我,無非就是想借著我的關係來拉攏你罷了,這絲絲縷縷的關係,可真是讓人煩惱。”
沈晏對著沈長瑜扮著鬼臉,逗得沈長瑜咯咯得笑個不停,“夫人,你就不要因為這種小事而煩惱了。過些日子就是宮宴了,按照以往的規矩,新皇登基,都是要舉辦宮宴,名頭上是說要親民一點,友好臣民,但實際上也就是暗中觀察這些文武大臣裏到底誰是異黨,排除異己的。”
徐問寧皺了皺眉,“我可是聽說,雁峰侯府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可是陛下仍然沒有要處理雁峰侯爺的意思。隻是,如今雁峰侯府的待遇不似從前,我那個郡主表妹的日子,更要不好過了。”
“楊念郡主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按照宮規,公主和郡主的婚事都是由著陛下來決定。眼下雁峰侯爺正是新皇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怕楊念郡主的婚事,並不會那麽簡單。”沈晏輕歎一聲,又對徐問寧說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說句不太好聽的,你可能也幫不了楊念郡主。新皇與那位侯爺皇叔的關係微妙,就連雁峰侯府的吃穿用度都降到了正六品官員的層次上,這也是一個小懲大誡。若是雁峰侯爺再不知收斂,恐怕,下一次就不是降低俸祿和侯府開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徐問寧一想著當年姑姑徐玉琳垂死掙紮之際讓她多加照拂一下她唯一的女兒楊念,可是如今雁峰侯一家陷入最尷尬的境地之中,也讓徐問寧更加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晏,我……”徐問寧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低著頭,絞著手裏的帕子,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沈晏將沈長瑜遞給了一旁伺候的雲蘭抱著,他轉過身來看著徐問寧,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幫一幫楊念郡主,畢竟你與楊念郡主也是表姐妹。可是如今新皇與雁峰侯爺的關係微妙,若是貿然施以援手,恐怕隻會引來朝臣的非議。況且你我二人幫助新皇登基,又被晉封爵位,本就惹得朝臣們嫉妒和非議,若是此刻咱們幫雁峰侯府的人,傳到新皇的耳中,不知要被添油加醋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