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已經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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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就說明王已經知道自己心裡的小99了,王爺允許身邊的人犯錯,但絕不允許欺騙, 尾生跟了攝政王十幾年自然明白這一點, 故而道:「王爺,夫人還在後門站著。」
「嗯。」顧舒文應了一聲,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翻動了一下奏摺。
「王爺……」尾生一邊擦著桌子, 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舒文,欲言又止。
「何事?」顧舒文抬眸問
「無事, 奴才先退下了。」他拿著髒了了抹布就要告退。
顧舒文微微點頭,視線收回來,重新落在奏摺上, 沒有多做表示,也沒有說對簡余卿的指示。
直到退出了門, 尾生這才舒了口氣, 王爺難道沒有發覺, 奏摺拿反了嗎?
算了, 這個時候, 就裝作看不見吧……
簡余卿站了一會,汗流浹背,他微微地擦了擦汗,深深覺得自己真的失策,應該找個樹蔭下面站著的,或者,應該喝點水再來的,這會兒只覺得好渴……
後門這裡安靜無比,偶爾有僕從路過,也沒有人靠近,而是神色匆匆地離開了,當又一個侍女路過的時候,簡余卿主動道:「姑娘。」
因為有點脫水,他的聲音不復清脆,而是有些沙啞:「能否幫在下再通報一次?」
那侍女是新來的,見這位大人穿著官袍,卻生的清秀俊朗,雖然看樣子非常疲憊舉止中卻不見散漫,一舉一動都提現出良好的教養來讓人心生好感,他白凈的額頭上覆蓋著一層薄汗,一雙大眼睛真摯而明亮,應該是哪家的貴公子才是了。
侍女的臉紅了紅,她道:「大人,奴才地位卑微,是見不到王爺的……」
「這樣啊。」簡余卿雖心下有些失望,但是面上卻分毫不顯,他溫和道:「無事,是在下唐突了。」
這位大人,即使知道自己只是個卑微的奴婢,也不嫌棄的嗎?侍女的心下有些感動,卻不敢顯露分毫,她低著頭不敢抬起,只道:「大人渴嗎,奴家給您倒些茶水來。」
簡余卿搖搖頭:「多謝姑娘好意,在下不渴。」
即使是在拒絕人的時候,他也是一副溫和,彬彬有禮的模樣,小姑娘雖然覺得有些失望倒也並不難過,只緊張的揉了揉衣袖,然後才害羞的告辭。
簡余卿目送人離開,抬頭看了眼驕陽,只覺得渾身都難受的緊,他早上只吃了兩個包子,中午為了怕耽誤事情沒敢用餐直覺過來了,這會兒飢熱交迫,怎一個苦字了得。
這殺千刀的顧舒文,去死吧,你這讓我餓肚子的狗男人!
室內,顧舒文忽然覺得想打噴嚏,他挑了挑眉,該不會是余卿在心裡罵他了?
尾生去而復還,此刻在屋內整理顧舒文批閱的文件,他欲言又止,像是有話要問,眼神總是王這邊瞥。
顧舒文忍無可忍,終於放下手中的奏摺:「你很關心他?」
這話聽著沒什麼,但是尾生怎麼能聽不出來這話中的一絲不悅,想當年王爺帝都醋王的外號可不是白戴著的,尾生覺得活著很好,他還不想死:「王爺息怒,奴才不敢。」
「本王現在暫時不會見他,你讓他回去罷。」
顧舒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一想到那人居然這麼死腦筋就那麼站著,他難道不會到議事廳等著嗎?
他那腦子都兩年了還是那麼笨!
這邊屋內的主僕二人還在各自想著,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疾步走到門外,卻不敢進來,尾生抬頭看了王爺一眼,不敢吱聲。
顧舒文道:「進來。」
田點走了進來,先是行了一禮:「奴婢參見王爺。」
顧舒文聲音清冷道:「何事?」
「簡大人……簡大人在後院昏倒了。」田點焦灼道,一臉的惶恐不似作假。
椅子後退發出巨大的摩擦聲,顧舒文站起身,他的面色陰沉,顧不得桌案上一堆加急的文件,邊走邊吩咐道:「傳太醫。」
「王爺,這……」尾生覺得有必要提醒下王爺,若是傳到了朝廷的耳朵里,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顧舒文這一眼掃過去,尾生忽然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只聽他道:「本王要姜聲即刻過來見我。」
姜聲,攝政王府的御用太醫,雖然平時都在宮內就職,但實則也是為了攝政王府服務了,這會兒王爺發話了,自然是策馬加鞭的過來。
顧舒文推開門的時候,簡余卿已經醒了,他正要下床,還邊對著床邊的侍女道:「不妨事的,在下只是中了暑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他的手搭在姑娘的手臂上,本意是借著力起身,卻是忽然一冷,倏然抬頭,見顧舒文站在門口,他的目光落在簡余卿和侍女接觸的手臂上,眯了眯眼,簡余卿的危險意識在大腦內響警鈴,他火速收回手來。
卻在下一秒愣了下,不對啊,他為什麼要心虛,為什麼要有被捉姦的趕腳,他不是已經和顧舒文沒有關係了嗎。
侍女已經識趣的退下了,門被她順手關上,寂靜的室內便只餘下顧舒文和簡余卿兩個人。
簡余卿剛醒,嘴巴還乾的厲害,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他道:「王爺怎麼親自過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嘴唇也有些乾裂,顧舒文道:「怎麼,簡大人為何將自己搞成了這副德行,傳出去不知的倒以為本王苛責官員呢。」
「其實也是有姑娘給我送水的,但是下官沒喝。」簡余卿站在床畔,他望著顧舒文的臉龐,聲音漸漸小下去:「怕你又要不高興了。」
他給手一揮,旁邊的侍女便端來了一杯酒:「本王剛剛瞧見了季大人,想起季大人前些日子還邀請本王一敘,可惜一直是要務纏身沒有得空,這會兒瞧見了,便想和季大人好好的喝一杯。」
季舒之前也邀請過王爺幾次,但是哪次都沒有得到過好臉色,這次居然能在大家的面前得到這麼個機會,他頓時興奮了,接過侍女手中的酒:「多謝王爺賞臉,下官先干為敬。」
那酒烈的很,比他們自己卓的還要烈無數倍,季大人喝完之後有些詫異,但是轉念一想主桌這邊待遇可能自然不同,只得壓下疑惑來,贊道:「真是好酒,趙相府中的果然是好酒呀。」
趙相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王爺是什麼意思忽然叫人單獨上一杯總烈的酒來,但是保持微笑就對了。
顧舒文也喝了一杯,空了的酒杯被他握在手中,修長白皙的手握著白瓷酒杯煞是好看,這酒度數的確高,季大人喝了兩杯就有些飄,丞相看在顧舒文的面子上給他在這桌加了個座位,他道:「王爺,小女一直都非常仰慕王爺的才識,也一直希望能夠見王爺一面……」
顧舒文淡漠的聽著,過了會兒,他道:「可惜,本王對令千金毫無興趣。」
敷衍都不帶敷衍的話,顧舒文說起來卻是絲毫不加掩飾,他道:「季大人有心思為子女操心,不妨先操心一下令公子吧。」
提起季舒的不孝子,他的臉都僵了,不孝子平時仗著他的官位沒少做惡事,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當然是縱然著來了,這會兒王爺怎地忽然提起了?
難不成真的是不孝子闖禍了?季舒只覺得頭上直冒冷汗,這話若是其他人提起也就罷了,可這是顧舒文啊,王爺從來不隨便提起人的。
這心裡一亂,季舒也再不敢亂攀關係了,非常老實,異常乖巧。
而季舒這邊的水深火熱,簡余卿這一桌有目共睹,其他人這下子也紛紛自危起來,雖然表面不說,但這一桌坐著的可都是趙相這一派的人啊,這會兒看季大人那不善的臉,都紛紛的開始人人自危起來了。
好像從趙相的四弟出事以來,趙相在朝中的勢力就開始一個個被王爺挖起了,就連單州一事爆出來的王永昆王大人,誰也不能保證說,不是王爺授意的圈套。
王爺在趙相的壽宴上公然的開刀,這是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嗎?
簡余卿倒是沒有想他們那麼多,他關心的是,這桌上有幾道菜,裡面加了蒜蓉,這東西顧舒文過敏的。
重要的是,這蒜蓉放的極為討巧,還和了味道,若不是他曾經狠狠下過功夫,也是品不出來的。
他現在就害怕顧舒文萬一吃了,肯定會難受的。
依照他的脾氣,肯定不會叫太醫的,只會自己扛著,萬分的受罪。
想到這裡,簡余卿緊鎖眉頭,他想問下是每一桌都是這樣的菜式嗎,但是這樣問又會顯得很奇怪,思來想去,他決定先離席,然後讓柱子去打聽一番。
想到這裡,簡余卿便跟在座的人說了一聲,幸而大家都各懷心思的模樣沒有太注意他,只有胡靜觀道吩咐他不要走遠。
簡余卿答應了,他記得這裡是有給各位大人帶來的小童安置休息的殿廳的,算了下大概就在不遠處,他往那邊走去,卻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橋上,有人在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