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聽見雨滴落在
此為防盜章, 本文首發晉江文學網,作者脆棗,碼字不易,求支持。 不過簡余卿和顧舒文都沒有寫,卻都是默默地在心裡想著什麼。
簡余卿想, 我希望我未來的情路可以少一些坎坷,希望以後可以喝顧舒文白頭到老。
顧舒文站在江岸邊, 江中不少的遊船,船上載歌載舞, 暗影綽綽, 湖面上許多亮著光的的河燈, 他看向一邊認真的放著燈籠的簡余卿。
這個人,沒有多麼驚為天人的容顏, 甚至比這兩年無數徘徊在他身側的公子們比起來,沒有那般顯赫的身家, 他看起來普通極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卻令自己難以放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顧舒文的目光, 簡余卿站起身來, 走到顧舒文的面前, 他問道:「王爺許了什麼願望?」
顧舒文道:「本王沒有願望。」
這倒是出乎意料的回答,簡余卿愣住,他道:「王爺沒有心愿嗎?」
「能實現願望的, 從來都只有自己。」顧舒文淡淡道, 有清風吹過來, 他冷峻的面孔帶著一絲嘲諷。
求神,有用嗎。
若是有用的話,為何留不住你。
你去問問你的佛,能渡苦厄,何不渡我。
顧舒文沉思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個渾然天成的氣勢,就如同寂靜的夜空之中無聲矗立的雕像一般,莊嚴威武,不可侵犯。
簡余卿知道顧舒文心裡有結,但是之前都好好的,他不希望這個人因為這件事情而不快樂,至少,盡所能的讓他好受一些。
所以簡余卿問道:「在府中的時候王爺沒沒有用膳,難得有機會,不妨便由下官請客做東如何。」
簡余卿面含淺笑,身穿一襲淺青色的錦袍,他不算是太高卻並不矮小,合身的衣袍映襯著江岸邊點點燈火,一副玉樹臨風的俊俏模樣,他的手中還執握著那盞淺藍色的燈籠,不卑不亢的望著自己,還帶著點期待。
不知為何,顧舒文就想起了他們成親近半年的時候,正好是他的生日,簡余卿也是在燈火闌珊處,端著一盆名為蛋糕的東西,上面燃燒著小小的蠟燭,他說:「簡單的趕製了一下,難得有機會,不妨便由我做主,用我們家鄉的方式慶生如何。」
「好。」顧舒文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是那般說道。
「好。」顧舒文聽見現在的自己那般說道。
簡余卿很開心,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可能會被拒絕的,但是沒有,顧舒文同意了就好。
他們去的是一家較為偏僻的小店,這家店鋪的小菜很好吃,簡余卿就愛吃這個,回到帝都之後他一直想過來但是沒有機會,這會兒終於能夠再來了。
店主是一對夫妻,兩年沒來了,驚奇的是這裡和記憶中的並無兩樣,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就連以前簡余卿自己最愛坐的位置也還在那個角落,看起來就像是他根本沒有離開那麼久,只是幾天沒來一樣。
聽到了聲響,老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道:「抱歉了客官,本店今晚打烊……」
話才說道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老婦人盯著簡余卿看了半響,笑容在臉上漸漸變大,她道:「老頭子快出來啊,是余卿來了。」
此話音落,顧舒文也走了進來,老婦人倒不像是很驚訝的樣子,只是客氣道:「王爺也來了啊。」
說完這話后才高興道:「快坐,想吃什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嗎?」
簡余卿很高興嬸子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喜好,明明嬸子記性不好的說,他道:「嗯,就跟以前一樣。」
老闆也從樓上下來了,他看上去比以前年老了許多,鬍子也留的更長了,只見道了簡余卿后,笑彎了眼:「回來好啊,回來好。」
話語畢,和顧舒文對視一眼,顧舒文沖他點點頭,兩個人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間交流了些什麼,簡余卿看不懂。
待老闆夫婦都去忙了之後,簡余卿才道:「王爺也來過嗎?」
顧舒文道:「偶爾。」
簡余卿一直記得當初自己很喜歡來這裡吃,得了空就愛拉著顧舒文一起過來,一來二去,就成了常客了。
不過大多都是自己纏著顧舒文一起過來的,他還以為自己走了后,顧舒文一定不會再來了呢。
簡余卿有些高興,但他也不知道到底在高興什麼,樓上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分外急切,在這客人寥寥無幾的酒樓裡面顯得非常突兀。
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一穿著黃色衣裳的小公子正氣鼓鼓的看著簡余卿:「捨得回來了?」
趙子笑,他是這家酒樓老闆的兒子,也算得上簡余卿穿越過來后的第一個好朋友。
簡余卿沖他擺擺手:「怎麼回來了?」
趙子笑是經商的,別看這對夫妻倆的酒樓人煙稀少,但是趙子笑開的迎客居,不但是帝都最大的酒樓,還分部與各大主城,分店開的遍布全國。
要是有個富人榜的話,這傢伙的絕對是一百名以內。
趙子笑走了過來,先是跟顧舒文打了個招呼,這才道:「回來看一看,哪想到正好趕上你也回來了。」
他和顧舒文對視一眼,忽然湊近簡余卿的耳朵,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怎麼著,要復婚了?」
準備朝工部的那座院落走,熟識環境的時候,卻被告知今日準備帶領他的官員生了病,怕是明日才能來。
無奈之下,簡余卿只得打道回府,明日再過來熟悉環境,他們簡家的老宅不在帝都,所以隻身一人來這裡就職的自己,只能買下個宅子當落腳點。
雖然這宅子略微簡陋了些,但是比現代他的小洋房還要大許多,簡余卿這個人一向是樂天派慣了。
他回到宅子自己洗漱了一番,回憶了下今日的表現,嗯,顧舒文一看就是已經不想看見自己的模樣,估計那一年的相處時光在如今風光無兩的他眼裡,只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簡余卿捂住眼,過眼煙雲這四個字在他心中冒出,滾燙而刺痛,沒錯,當初會和顧舒文成親,只不過是因為一紙的交易,幫助顧舒文打掩護而已,早就說好了不摻和感情在裡面。
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可是在漸漸的深知之後,他卻不知覺的被顧舒文所吸引,他的才學,他的壯志,他不為人知的溫柔……
在察覺到這些心思之後,簡余卿的內心是崩潰的,合離是他能夠想到的逃跑途徑,顧舒文即使當年不是攝政王,就只是以親王的身份,也不是他能夠蹚渾水的,合同已履行完畢,他就馬上離開了。
應該只是一時衝動的喜歡吧,時間淡了也就散了,簡余卿當初是這麼想的,卻在大哥垂危之際時,答應了替他完成入朝為官的志向。
他明明可以拒絕的,為什麼不呢?簡余卿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天花板,腦海里浮現出顧舒文的模樣。
為什麼,不呢?
第二日
簡余卿的官職還沒有到可以上朝的品,但是也並不代表可以睡懶覺,他需要早點過去見那位病癒的新同事。
他到的時候,那位新同事已經在屋內了,只見他拿著尺子,在圖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見到了簡余卿,招了招手:「來了?過來看看。」
對於這麼自來熟的人,簡余卿反而鬆了口氣,他走過去,看向圖紙,這應該是副園林規劃圖,圖紙上亭榭閣樓栩栩如生,風水的劃分也極為的講究,是副不錯的園林設計圖。
他不禁莞爾,還真是搞綠化的啊。
「你就是簡余卿?」男子發話問著,他身穿深藍色的錦袍,年紀輕輕,錦袍之上是紫鴛鴦戲水圖,他的個子比簡余卿高上一些,剛剛進來的時候他便一直望著圖紙,這會兒簡余卿湊過來了,他便側目看過來。
「正是。」簡余卿點點頭,大方的承認。
「來的正好,把這圖紙送到戶部去,就說請王大人過目。」男子邊說著邊放下手中的筆,動手把圖紙捲起來遞給簡余卿。
卻像是才想到一般,補充道:「我是胡靜觀,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屋檐下的人了。」
不是同事,而是一個屋檐下,這個微妙的用詞簡余卿不敢深想,他接過圖紙來,只覺得這人不算難相處,還要再多問兩句,哪知胡靜觀已經投身到另一張圖紙上面去了。
簡余卿只得作罷,他收起圖紙,決定去找其它人問問路,工部的殿宇臨湖而建,他站在走廊邊,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正從那邊走過來,穿的也是藍袍官服,從七品和自己平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