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做任務的第二十四天
小狐女撓了皇帝一個滿臉開花。
不是太嚴重, 用上等的膏藥好好治肯定能治好,石成物也知曉皇帝其實並沒有許諾她只有她一個, 但是她就是小心眼,就是要報復, 沒有道理就沒有道理好了。
烏鳶和三清定了一年的時間來做這次任務, 如今不過數月就完成了, 收到石明已經把女兒忽悠去閉死關沒個十年二十年出不來的消息后,三清才放心把烏鳶的靈魂拉出貴妃身體,尋個地方,由通天教她修鍊神魂,元始則去履行約定,給幫忙的精怪講道。
一夕之間, 皇宮似乎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徒留皇帝……一臉血。
一直乖巧可愛的小寵物突然暴起撓花他的臉就算了,看在陪伴了幾年的份上著宮人打一頓扔出宮就好,然而這些宮人都是吃乾飯的,滿宮裡找只狐狸都找不到。想來已經是畏罪潛逃?又想遷怒石明,卻發現這人早已不聲不響辭了官, 一查戶籍,居然是查、無、此、人!當年這人是怎麼混進考場的?那些考官都眼瞎了嗎?憋了一肚子氣的皇帝由於傷到臉, 短時間內不好見人, 只得先深居簡出一陣子, 好不容易養好臉, 去百獸閣, 卻發現滿閣的寵物都不見了,消失了,連根獸毛都沒落下。
皇帝差點沒保持住他的儀態。
他該驚訝是哪來的神偷,居然能不聲不響把閣里的獸類全弄走,裡面還有頭大白象呢!還是該憤怒,誰這麼膽大包天偷到皇帝頭上來了?
「去請聖人來。」後宮的事歸皇后管,沒毛病。
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難看,皇帝還特意訓練了幾張大字靜心才吩咐人去請皇后,估摸著還有段路程,便繼續寫字,等著人來給他交代,為何百獸閣群獸失蹤這麼大件事,他個皇帝半點不知情。
然後收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那支筆筆尖重重落到紙上,好好一幅大字被濃重墨點毀了,皇帝看都沒看它,只一臉不可思議望著大內總管:「你剛才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
大內總管心中叫苦連天,卻還得咬字清晰給皇帝彙報剛剛得來的消息:「聖人和貴妃……私奔了。」
在皇宮之外的某一處地方,曾經的皇后現今的女冠一身道袍,對著旁邊的貴妃嘆道:「聽了德妃的言語,我原本還以為你所求會是一個孩子。」
師宛如低頭淺笑,當的是水蓮花般的嬌羞,讓梁吟謠看著牙酸。「孩子不過是不得已的倚靠,既然能出那個囚獄,當然要選擇更好的。」她家裡貧窮,官家選妃時因著她樣貌好,家裡便把她賣進宮中。她無處可去,哪怕故意落選回了家說不準會被賣個第二回,還有可能賣到不堪的地方去,倒不如留在宮中博更生機。別說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她個弱女子孤身在外,沒有保護自己的本事,還是別輕易來個闖蕩天涯比較好。
所以,她求的是一身修為。
不需要太過高深,能自保就夠了,縱使這速成法子讓她日後不能再更進一步。
她與皇后不一樣,梁吟謠想要看到更高處的風景,而她,只要能雲遊天下即可。
道途不同,終歸不能同游。
「有緣再會。」師宛如學著遊俠兒的模樣瀟洒拱手,梁吟謠看著到比以往宮廷中柔弱白蓮模樣順眼多了。
「有緣再會。」
她也該找個地方努力修鍊,這兩年邊疆戰事起,官家不敢大動她家她才敢一走了之,該在塵埃落定前修出成果,讓龍椅上那位不敢隨意動她的家人才是。
烏鳶如願以償接到一個有靈氣的位面的任務。
上個世界到底用著別人的身體不好多呆,三清也說她一身功德隱於靈魂中,沒有肉體遮擋,比唐僧肉還唐僧肉,容易惹來覬覦,所以他們一開始定時間才沒有定個千八百年窩那裡修鍊。
這是一個沒有里世界的世界,因為一切都光明正大攤在陽光下了,猶如末世時的異能者,被普通人所知曉。華國的天師,島國的陰陽師,米國的超級英雄,腐國的巫師……還有林林總總奇怪的妖怪、吸血鬼、狼人、巨人……此類,群魔亂舞。
大街上各種服飾都有,從不會有人以為是行為藝術。
天師啊……
三清望向烏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們阿姐目前所學的傳承就是天師,來到一個天師盛行的世界,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大的進步了。
這真是……上趕著往上鋪路。
烏鳶幾個直接傳送到委託人的客廳里,一看到他們,委託人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極為熱情走過來:「你們好,你們好,我的名字是武之彥,武學的武,之乎者也的之,劉彥昌的彥,請問怎麼稱呼幾位?」
烏鳶便把她和三清世俗所用的名字說一遍,而後開門見山:「任務。」早點做完早點抽身去修鍊。
「哦哦,好。」武之彥在烏鳶冷淡的態度下收了幾分跳脫,卻還記得先請他們坐下,同時以一種不失禮的目光飛快在烏鳶和三清臉上轉過一圈。
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小孩……真的不是來開玩笑的嗎?
「在概括里說不清楚,其實這個任務不是很輕鬆,很大可能會丟命,我雖然加了個只有擊敗有我全部實力的投影才能接取的限定,但是我的實力並不算上乘,要是把天師分等級,我也就正正好能給小學生當老師,所以你們要是擔心,放棄任務也是可以的。」武之彥說得誠懇,是好心,也是不信任,畢竟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小豆丁,看著就感覺不靠譜。可惜他並不清楚,就是小豆丁之一,一個念頭就摧毀了他的投影。
通天道:「你直說便是。」要是三清加起來都解決不了那所謂丟命的任務,估計這位面是遭受了高等級位面的入侵了,而且還是有神佛所在的高等級位面。
「好吧,既然你們堅持。」武之彥聳聳肩,作回憶狀,「這事我就不遮掩了,其實我是重生的。在我重生前,世界幾乎就要毀滅了。具體原因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太平洋那邊某一天一片海域出現異常,凡是經過那片海域的船隻都沒了蹤影,各國便派出能人異士去查看,然而去一個少一個,到我死之前都沒聽說過有人從那片海域出來。」
「我國天師分為五等,分別為甲乙丙丁戊,我只不過在丙等,從那片海域無人生還起,就被封鎖了起來,別國我不懂,我們這邊需要乙等天師才可以去天師協會接探查那片海域的任務,所以你們到時候還得去考天師令。」說著說著,他發現自己跑偏了,臉一紅,趕緊拐回來,「反正就是進入了海域的,沒一個能回來……哦,普通的海洋生物除外,不過只要不進去就沒事,久而久之,除了封鎖它不讓別人誤入,就不怎麼管它了。然後突然有一天,太平洋乾涸了。」
武之彥似乎想起極為可怕的事情,喉頭滾動,眼睛因驚懼而瞪大,約莫七八秒鐘才繼續說下去:「太平洋乾涸了,沒人查出來原因,接著便是相鄰的其他海域,一片片乾涸。海洋幹了就到湖泊,湖泊沒了是溪流,凡是與水有關的都沒了,就連我們的符籙也招不來一片下雨的雲,其餘招式用著卻是無礙,但是只要是召水的凝冰的,一律失靈了。其他國家也沒好到哪去,整個地球被迫陷入缺水境地。」
那狀態整整持續了十個月,從開始的吃瓜果喝瓶裝礦泉水,到後面的儲尿喝尿,再往後,便有生靈盯上了血液。
武之彥記得那是一段黑暗混亂的時期,爭家禽爭鳥獸爭一切身上有血液的生命,後來漸漸有人死於失血過多,縱使國家儘力維護治安也阻止不了活命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