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20.
門外是衙役敲鑼打鼓的報喜聲，門內卻毫無喜意。雖然第四場過了，但徐氏說什麼也不願意孟嵐帶病再去考第五場。
孟嵐看了眼外邊的艷陽高照，轉頭看向徐氏：「娘，你看今日天氣多好，明日定不會變天的！」
徐氏將茶杯重重放到桌上：「不行！你還沒好全，怎好再去受罪？！」萬一又和前日那樣變天，豈非病上加病？
孟嵐一臉苦哈哈，他知道母親擔心他的身體，但前有系統路易，挾生命值以令宿主。他自己也不想再等一年。
「娘，二月的天氣向來如此。今年已是算好，若是明年天氣更糟糕呢？」
徐氏頓時猶豫，這時節的天氣確實難料，前年這個時候甚至還下了場春雪，但十九哥的身體……
見母親面上鬆動，孟嵐再接再厲：「而且娘，我都準備一年多了。前面四場都中了就差這臨門一腳，若是不考我心有不甘吶！昨天我還夢到個白鬍子老爺爺……」
徐氏急問：「那老先生說了什麼？」她還記得前年十九哥那場莫名出現的病症，就是得了白鬍子老先生的指點後天天讀書才好的。
孟嵐一愣，不知道徐氏為何對「白鬍子老爺爺」這麼上心。雖然早已忘了一年前胡謅出來的人物，但這不妨礙孟嵐看出徐氏對這位「老先生」的上心。
「那老爺爺對我說，這一次縣試我定是會中的。只要中了縣試，我的身體會更加健壯。」
[生命值增加，應該能使我的身體更加健壯吧？]孟嵐在心底問道。
路易：[放心吧，將來你的身體一定會更加健康的！]
孟嵐沒注意路易的答非所問，一臉期待的看向徐氏。
「那……」徐氏仍有些猶豫，但是二月的天本就忽冷忽熱，誰也說不準明年天氣會不會更糟糕。再加上「白鬍子老先生」的指點，徐氏終於鬆口：「不論天氣如何，明日定要穿厚衣裳。」
孟嵐悄悄抖了下被子放進一絲涼氣：「好。」進場后若太熱，他就將衣裳脫了娘也不知道！
「若是變天了，不管有沒有答完題，必須交卷出來！」
孟嵐咬牙：「好。」是否提前交卷，到時還不是他說了算。
「若是出來病情加重，連喝一個月雙份黃連的葯。」
孟嵐垂頭喪氣：「好……」
在許諾了一堆不平等條約后，徐氏終於同意孟嵐參加最後一場考試。
好在第二日仍是艷陽高照，孟嵐熱的汗流浹背也只是將衣裳敞開，並不敢完全脫去。其他倒罷了，連喝一個月苦黃連簡直太可怕！
…………
未時三刻，熱鬧的鑼鼓喧鬧從縣衙方向而來。
隨著鑼聲漸近又漸遠，孟府眾人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孟嵐老神在在的坐在門邊嗑瓜子，由於著了風寒最後一場他發揮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五場中最差的夢嵐早就做好了落榜后被扣生命值的心理準備。
「……平康縣孟家莊，孟氏，孟岸，得中第三十六名！」
孟德金歡呼出聲：「中了中了！咱們家小十九中了！」
徐氏也被帶得歡喜起來：「真是太好了！」
孟嵐忙丟掉瓜子，拉住喜笑顏開的父母壓低嗓音：「爹娘，孟岸！是孟岸！」
夫妻二人側耳細聽。果然，敲鑼打鼓聲和衙役的通報聲已往孟德財一家所住客棧而去。
「是岸哥兒啊。」孟德金聲音低落下去，「岸哥兒中了也好。」
徐氏也收起笑容面上甚至帶了一絲焦急，卻反而安慰起孟嵐：「沒事還有十四個沒有通報呢，定是在那十四人之中。」
然而接下來的通報聲卻一直沒有往孟府這邊來，孟德金和徐氏面上的期待逐漸消失：縣試一科只取50名，如今已報到了第48名，看來這次是不會中了。
見父母面色不虞，孟嵐安慰道：「這次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鑼鼓喧鬧聲往越來越近。
「瑞陽府平康縣孟家莊，孟氏，孟嵐，得中第50名！」
[叮！宿主孟嵐，成功通過縣試，生命值+1]
孟嵐有些驚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值變成紅通通的68，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中了！
［如果拿下案首的是你，生命值會加5］
孟嵐：[你怎麼不早說？！！]
路易：[我記得我說過，名次越高獲得生命值越多。]
孟嵐：……［哦，我忘了。］
路易：[所以你學習根本沒有盡全力！且平時太過懶惰不鍛煉身體感染風寒，最終導致縣試失利！]
孟嵐：……
[積分-5000]
[為什麼扣5000這麼多？！]
[因為我無法扣生命值！]——來自系統路易的憤怒。
孟嵐立馬閉嘴，再啰嗦下去好容易得來的這一分生命值就要被扣掉了。孟嵐默默吐槽：前有關羽大意失荊州，今有孟嵐大意失積分，多麼痛的領悟！
確認衙役報的是孟嵐的名字后孟德金面上神色轉為狂喜：「中了中了，我兒子中了！！真的是我家嵐兒中了！」
「恭喜孟老爺高中第50名！」報喜的衙役喜氣洋洋的上前討賞。
孟嵐：我才九歲你就叫我老爺真的合適嗎？我爹才是孟老爺呢！
孟德金卻喜得眉開眼笑：「快快快，陳發快取賞錢來，要大份的！今日在場見證我家嵐兒得中童生者人人有份！」
頓時，門外圍著看熱鬧的百姓一哄而上。
「恭喜孟老爺高中！」
「童生老爺聰明絕頂，來年一定高中狀元！！」
「祝孟老爺三元及第！！」
孟德金聽的心花怒放，連連招呼僕人再取賞錢。在圍觀百姓的祝賀聲中，一把把銅錢灑向人群，頓時引起人們的哄搶。
聽外面的百姓不住口的誇讚，孟嵐卻覺得有些臉熱f。他才過了縣試而已，府試中了才真正算是童生。
將報喜的衙役和討賞的百姓打發后，孟德金仍沉浸在興奮之中。
「快收拾一下！咱們回孟村！這麼好的消息定要祭告祖宗。」
「爹！」孟嵐忙出聲，「4月18就是府試，若要祭祖不如等府試中了一起。」
孟德金一想也是，如今就大張旗鼓的宣揚確實過於張揚。孟老爺大手一揮：「那便待府試過了再祭祖吧！」
孟嵐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全縣統考的倒數第一，這種成績還大肆慶祝，孟嵐怎麼都覺得是在諷刺他這個前學霸。看來他爹完全忘了他不過是平康縣的第50名。府試卻是瑞陽府轄下七縣本次通過縣考的前50名，再加上往年過了縣試卻府試落榜的准童生，共計數千人。從這之中再選出50名成績優異者。如此低的通過率，哪是那麼容易上榜的。
路易：[若考必中！]
孟嵐一喜：[這次我一定中？！]
路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上場就必須中。]
[如果沒中呢？]
[呵呵]
孟嵐苦逼臉：……丫丫個破系統，又用生命值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