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像個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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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浪人有點上頭了，借著酒勁說了一大通。
聽到石原的要求之後高橋浪人抬頭看她，抬手想要再倒酒的時候發現酒瓶已空，幹脆也不用杯子了，直接開了一瓶拿在手裏對嘴喝。
高橋浪人有點熱，挽起毛衣的袖口用日語重新提煉精簡了一遍：“簡單地來說，我就是廢物。石原你知道我最開始的想法是什麽嗎？”
“我打算掙夠三千萬円就離開霓虹，到天朝來生活，隨便找個工作活下去。”高橋浪人頭一次在石原麵前，或者說是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的心扉，“我很喜歡這邊，非常喜歡，你可以把這想成我的第二故鄉。”
“嗯。”石原點點頭，“那····現在呢？”
“現在？”高橋浪人笑笑，又喝了一口酒，“不一樣了。情況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我已經沒有資格呆在這裏，什麽都沒有，我找不到一個定點。”高橋浪人語氣當中的失落以及迷茫彰顯無遺，“感覺我做了一個完全錯誤的決定。”
石原不清楚高橋浪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沒辦法理解他內心深處的情緒，但是盡量梳理：“意思是你現在找不到動力了嗎？”
“動力？嗯····差不多也算是這個意思吧。”高橋浪人含糊著說著。
雖然高橋浪人現在看起來很頹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石原心裏的小人反倒是開心到跳起來。
高橋浪人現在的情緒不是因為橋本奈奈未！
這就是女孩子的小心思。高橋浪人現在的頹廢完全是因為事業上的事情，跟感情毫無關係，也沒聽到他說因為外界壓力而分手的難過與不甘。
石原十分開心，事業上的迷茫她懂啊，她也是從那個階段走過來的人。經過高橋浪人這麽一說她倒有些明白了，成都對高橋浪人而言就像是紐約對她那麽意義重大吧。
到了國外，另外的城市，能夠有更多關於自身的考慮。
石原手撐住下巴看著他，說：“找不到動力，是因為找不到自己啊。浪人君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呢？”
“就是啊。”高橋浪人理所當然的回答。
“不是。”石原斬釘截鐵地對高橋浪人說，“浪人君在演技上的天賦，還有吃苦耐勞的個性，勤奮，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廢物啊？”
“但是，我什麽都做不到。”高橋浪人依舊在自我否定著，“從結果來看，我依舊一事無成，在演戲這方麵。”
當發現來到天朝這邊情況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之後高橋浪人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咬牙繼續上大學。說到底還是慫了，心底的怯懦一直存在著——無論是原本的高橋浪人還有現在的高橋浪人，都有這樣的問題。
也不知道他從何而來的這種自卑，但是身為穿越者又有一種自豪，兩種對立矛盾的情緒糾葛在一起構成了擰巴的高橋浪人。
“因為還沒有到收獲的時候。”石原說，“浪人你能夠獲得《浪客劍心》的機會，還有半路進入《聽說桐島要退部》，都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因為石原的刻意打聽，《聽說桐島要退部》的事情她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隻是電影還沒有上映而已。等上映了，情況肯定會發生變化。”石原十分肯定。
高橋浪人盯著她，突然什麽都不說了，坐直了身子：“真的嗎？”
“嗯。”石原點點頭。
“我真的很厲害嗎？”高橋浪人再問，像個期待老師誇獎的小孩兒。
“嗯。”石原哭笑不得地回了一聲。
高橋浪人突然笑了：“那就好，我不是廢物。”
高橋浪人現在的表現讓石原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他，那個讓石原瘋狂心動的高橋浪人。如今麵對麵看著他純真的樣子石原心都快化了，明明是那麽不願意展露情感克製自己的一個人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怎麽能夠變得這麽可愛呢？
這個時候石原也不怕高橋浪人看出她的情緒，托著下巴看他，嘴角不自覺帶笑。
旁邊的酒喝了大半，剩了有三四瓶，高橋浪人還想再喝但是石原攔住了他。現在高橋浪人處於半醉半醒之間，再喝就真醉了。
“誒，別喝了。差不多了。”石原將酒都拿開。
高橋浪人有點委屈，抿著嘴，想說什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喝太多酒的確不對，要回酒店明天還有行程，開口：“嗯····酒還沒喝完，我找酒保把它退了。”
說著，高橋浪人搖搖晃晃地起身。
石原害怕他摔倒扶住他：“你小心一點，這幾瓶酒就算了吧。”
“很貴的。”高橋浪人正經地說。
但是因為現場嘈雜石原聽不見他說話，重新問：“什麽？”
高橋浪人湊過去略微彎腰在她耳邊說：“很貴，酒吧裏的酒。我要去退了。”
聽到他的話石原哭笑不得：“誒，你都出來旅遊了還在意這些幹嘛。等會兒我補給你好不好。”
“不行。”高橋浪人搖搖頭，認真地說，“我要存錢。雖然不會在天朝定居了，但還是得存錢，買房，開民宿。”
“誒。”石原無可奈何地看著他，“這一點並不能阻礙你的存錢計劃呀。”
“不行。”
高橋浪人依舊堅持自我想要去退酒，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執念了。石原拗不過他，也覺得這樣的高橋浪人很是可愛想了想說：“我去幫你退酒吧。”
“你不會中文。很，很麻煩，我可以。”高橋浪人還有點思維能力，邁開步子，但是被凳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石原扶住他：“小心一點。”
“嗯。”高橋浪人點點頭。
“唉。”石原輕歎一口氣，也沒說不讓高橋浪人去退酒，跟他一起去到酒保那裏看護他。
高橋浪人對酒保說：“退、退酒。”
酒保看他情況不太好有點喝醉的樣子，立刻轉頭對向石原：“是想退酒嗎？”
石原不會中文，問酒保會英文嗎，酒保也隻會很基礎的語句，兩個人溝通比較困難。高橋浪人在旁邊聽著，翻譯的本能又上來，在兩人中間當作溝通。
令人意外地高橋浪人翻譯的很好，能夠幫助石原和酒保成功溝通將酒退了，酒保將現金給了石原，石原轉手交給高橋浪人。
高橋浪人將錢理好放進錢包，臉上帶笑。
石原看著他，也不知道這人怎麽一喝醉就像個小孩兒。
駐場歌手唱到了最後一首歌將手中的吉他停下，手放在立麥上：“最後一首歌總算是結束了，也是難為大家聽我這個破鑼嗓子唱了這麽久。”
“好聽啊。”
“都是為了你我們才來的。”
歌手擺手笑笑：“我可不是為了你們才來唱的。”
台下一片笑罵。
歌手頓了頓，等台下的聲音小了之後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是為了我的女孩。她就在現場，現在過了十二點，也就是到了二月十三日，她的生日。”
“在這個日子，我想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歌手從凳子上起身，雙手很是局促地放在身側，走下台走向一個女孩，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歌手向前走的時候，酒吧的工作人員幫忙把周圍的桌子都挪開空出一片場地，燈光師也準備好，舒緩的爵士樂響起。
歌手脫下外套，一身正裝來到女孩身前，從兜裏掏出了一個首飾盒說：“嗨，老早就打算做這件事情，但是一直怕自己沒能力，所以拖到了現在。”
石原和高橋浪人在旁邊看著這個求婚現場。石原很是興奮，因為不是很清楚說了些什麽一直在要求高橋浪人翻譯，高橋浪人也盡量動用自己不怎麽靈活的腦筋解釋著。
“你願意嫁給我嗎？”經過鋪墊之後歌手單膝跪地，問。
女孩半捂著嘴，點點頭。
這時候酒吧裏響起一片歡呼聲，此起彼伏的“親一個”的叫喚。歌手大方地吻了女孩，結束這個吻之後女孩害羞地藏進男友的懷裏。
不知是誰開始放起了爵士樂，那種適合跳舞的音樂，在場的人順應這個氣氛開始跳舞，像是電影裏出演的情況。
見到這種場景高橋浪人也興奮起來，拉住石原的手摟住她的腰，學著身邊人的樣子帶著石原跳舞。
高橋浪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石原腦袋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