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不是人類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康蘊之失笑道。
康小馨閉上眼睛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在兩隻魔獸的攻擊碰撞前，她拉住康蘊之的手用暗系魔法包圍兩人，然後在空中消失。本來康小馨是想帶康蘊之到海灣邊緣的樹林里的，但爆炸的速度和威力遠遠超出了她的預估。
兩人還沒有離開海面就爆炸波及到了，她只來得及用暗系魔法閃到一個看起來能容納他們兩個人的山洞裡，然後山洞倒塌，後面的事康小馨就沒有印象了。
幸好幻羽被她提前收到魔獸空間里了。
康小馨動了動身體，發現沒有之前那麼痛了，她想坐起來卻被康蘊之攔住了：「你再躺一會兒，過一會兒你才能完全恢復。」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魔法藥劑？」康小馨問。
味道淡淡地，帶著一點鹹味，一點也不像魔法藥劑。康小馨從小因為體弱多病，就跟魔法藥劑打交道了，喝過的魔法藥劑數不勝數。
她還是第一次喝道味道這麼淡的魔法藥劑。
「是鮫人的藥劑。」康蘊之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對普通人類是劇毒。」
「什麼？！」康小馨噌的一聲坐了起來，褐色的眼睛瞪著康蘊之大聲問：「我又不是鮫人，你怎麼能給我喝鮫人的藥劑？」
說完，她把兩隻手伸到嘴邊，低下頭張大嘴巴想把喝下去的藥劑吐出來。
康蘊之輕輕地拍了一下康小馨的小腦袋說：「鮫人的藥劑不會傷到你的，你又不是普通人類。」
「我不是人類的話是什麼？」康小馨怒瞪著康蘊之，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只說一半，害她以為自己要被這傢伙毒死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康蘊之笑的無害彷彿沒有看到康小馨那殺人的目光。
「你什麼意思？」康小馨蹙眉問。
她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在地球上她確實不是人類，但來到天宇大陸后，她的靈魂進入了這具人類的身體里了，她怎麼可能不是人類呢？
康蘊之也不嫌棄地上臟，他直接坐到康小馨對面與她平視。看著眼前少女精緻的面容，康蘊之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她的臉，卻被康小馨躲開了。
他也不惱，收回手說：「在你回到這個天宇大陸的時候，這具身體就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身體了。」
康小馨沒有打斷他，而是盯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萬年前，你是擁有空間魔法的混血，因為靈魂強大才有機會捨棄身體前往異世。因為你的靈魂太強大了，正常人類的軀體是無法容納你的。」康蘊之緩緩道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康小馨，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回來后，如果對你的軀體做一些調整，你一定會爆體而亡。
但現在已經不是萬年前了，找到一個能容納你的靈魂的混血兒軀體沒有那麼容易。早在萬年前，人類和魔獸都無法晉級到神級了，更不用說混血兒了。
為了避免你回來后因為軀體的原因爆體而亡，在你回來前五六十年裡，國師大人在臨城聚集了一批陣法師和藥劑師做一些關於人類身體的試驗。主要的試驗方向是關於強化人體，以及讓人類身體融合魔獸的血液。」
說到這裡康蘊之頓了頓，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惜，試驗還沒有成功，整個實驗室就被一場大火燒沒了，大部分參與那場試驗的魔法師都在那場大喪身了。」
臨城實驗室的大火？
零和溫悅的父母就是在那場大火中喪身的，嘉納說過，她是那場試驗唯一的受益者。
在琳恩帝國的時候，康小馨不理解嘉納的意思，但康蘊之接下來的話讓她明白其中緣由了。
「因為實驗室的大火，臨城陷入混亂。康潤軒夫婦那時候才到達臨城不久，有不少勢力想除掉他們。那些人趁混亂攻擊了領主府，但都是有去無回。
雖然敵人都被消滅了，但彤妍夕動了胎氣，腹中的孩子才七個月。當時情況兇險，彤家的藥劑師沒法，只能讓彤妍夕提前生。其實康小馨出生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是彤志航用他從實驗室救出來的魔法藥劑救活她的。
彤志航沒有對任何人說他用在康小馨身上的魔法藥劑是他從實驗室里救出來的唯一一瓶試驗成果，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康小馨出生的時候已經死了。他對彤妍夕說是他用錯了魔法藥劑，才導致康小馨身體虛弱。」
康蘊之似乎想起什麼，他頓了頓說：「你應該知道彤妍夕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彤家了吧？」
康小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沒想到康小馨的出生牽涉到這麼多秘密。
「那是因為彤妍夕一直在怨恨彤志航給康小馨用錯葯了。」康蘊之輕嘆了一聲，「彤志航知道，如果他把真相說出去，你很有可能就會成為魔法師工會的試驗對象，所以他寧願被彤妍夕怨恨也不願意說出真相。」
康小馨表面平靜聽著，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有多洶湧。
原來外公是為了她才被媽媽誤會了這麼多年。
想道每次到彤府，彤志航不管多忙都會跑過來看她，每次都準備很多禮物送給她，沒想到彤志航心裡隱藏了這麼一個秘密。
「你的身體融合了魔獸的血液，你不是普通人類。」康蘊之單手撐著下巴說。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康小馨戒備地盯著康蘊之。
竟然只有彤志航知道康小馨服用了唯一一瓶試驗成果，就連康潤軒夫婦都不知道，康蘊之是怎麼知道的？
康蘊之笑而不語，康小馨也沒有繼續追問，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康小馨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賭氣地站起身說：「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這傢伙真討厭，每次話都只說到一半就不說了，真的是吊人胃口。康小馨很清楚，康蘊之現在是不會繼續回答她的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