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南域的真相
一刻鍾後，殿外人群湧動、散開。
伴隨著問候聲，玄清子在萬道目光下，走入了宏武殿院子。
麵如白紙的他，靜靜看著靜室。
一群人圍攏過去，希望得到玄清子的解惑。
“天機道友的確突破了，隻不過祥瑞異象被這等震天絕地的異象所衝散。”
玄清子肯定了眾多人的猜測。
在異象浮現後，他便一直觀摩著異象，希望從中能有所收獲。
但……沒有得到想要的收獲，卻是觀察到了一些真相。
諸如本該引人注目的五彩祥瑞，僅僅出現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自動散去，歸入了三千裏異象當中，成為其冰山一角。
而他也感覺到了皇宮深處，傳出若有若無的氣息，蘊含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之所以這麽晚到來，就是因為被那股氣息衝擊，心神重創，調息了許久，才勉強好轉一些。
僅僅一縷氣息，便能讓先天重創。
其主人的實力，玄清子無法想象，不敢去想像，那股遙不可及的力量，隨時會可能重挫其鬥誌！
“什麽！”
“國師，先天感知敏銳，您應該知道這股異象的來源吧？”
頓時，所有人越發好奇，希冀地望著玄清子。
玄清子沉吟兩秒，歎了口氣，“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諸位，潛心修煉，早日觸及大道，才是你們的目標。
“又何必跟市井小民一般，八卦好奇？對於我等而言，窺視那等無法想像的力量，有害無利，腳踏實地，不為外物悲喜，才是修煉正道。”
看似是在勸說在場諸位專心修煉，不要被外物所迷眼，實際上是玄清子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不敢妄議葉擎的事情。
皇宮深處的那股力量，隻有可能是神通境界甚至更強的武者，才有可能散發出來。
而這股氣息的主人，隻有一個！
玄清子想也不想，便認定了這名強者的身份。
南域大陸千年來，從未產生過神通境界武者。
而今天，有人打破了規律鐵則。
玄清子激動無比，既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可能，更是感慨自己走大運，能在這等強者底下效力。
“這……國師說得對，我等行徑，和街頭愚昧的市井小民有何區別，這等心性，如何能突破？
“諸位告辭，老道不摻和了。”
“的確，玄清子國師一席話，勝過十年書，謝謝！”
陸續十餘天階武者若有所思，隨即鄭重拱手離開。
一來是聽出了國師的暗示，不要瞎參合。
二來，他們從中得出了和真相相去不遠的答案！
他們神色凝重地離開。
而剩下一些人，麵麵相覷，決定在這等天機老人出關。
半個時辰後，氣息有些不穩的許天機，緩步走出靜室。
他在突破的時候，倒黴地遭遇此異象，以至於氣機紊亂，傷到了心脈，當然他也成功突破，傷勢倒也不算重。
他麵對諸多武者的注視，露出無力苦笑，“老夫的確踏入先天禦空了，但何德何能能引動這等異象，老夫就是再強大十倍、百倍，也不可能做到！”
得到當事人的回應，全場嘩然。
毫無疑問，綿延三千裏的神異天象，會成為南域之後一段時間的話題中心，會被各種書籍典籍記載的的一大奇聞異事。
……
一天後的夜晚，明月高懸。
葉擎穩固境界，稍稍深入熟悉所掌握的四門神通。
他緩緩睜眼，天地煥然一新，世界任何虛妄，都無法迷惑他的雙眼。
昏暗環境中，他的眼睛閃爍幽光。
“不對勁！”葉擎透過窗戶，看著蒼茫夜空。
他看到了以前從未察覺的詭譎。
他閃身消失，佇立在皇宮之巔，看著燈火通明的都城，掃過一個個身影。
這些人，包括已經踏入天階上品的禁衛軍統領李雍，詭異白線從他們的百會穴中冒出，連接入虛空。
這些人像極了提線木偶。
當然，詭異的不是他們。
而是那一道道白線，汲取他們靈魂中的某種力量，匯聚向虛空，不知終點的地方。
這些人渾然不知、渾然不覺。
葉擎身化黑影，一晚上的時間，奔走大漢南北，觀察芸芸眾生，尋找白線的終點。
再次回到皇宮小院，他眉眼深邃，盡管沒能追蹤到詭譎異象的源頭，卻是有了大致的答案。
“整個南域，都被一道不可思議的恐怖陣法籠罩！布陣的人，實力深不可測！絕不是我能對付的！
“南域生靈被汲取的一縷縷氣息，是魂魄中不可或缺的一縷氣息，名為‘靈韻’，區別萬物生靈和草木磐石的最本質的一縷力量之一。
“靈韻越強，便越發聰慧靈巧，人類也因此是萬物的佼佼者，萬物靈長，受到的影響最大。
“靈韻和武者的天賦根骨不同，它類似於修煉時的那道不可言傳的靈光。
“靈韻越低，頓悟的可能性便越小，想要突破先天的難度便越大，而關鍵是這一縷靈韻，而它又是凝聚神通的關鍵之物！
“失去的靈韻，便是南域一眾武者突破困難且無法突破神通境界最關鍵的原因！”
南域能演化成神通的武學稀少隻是淺表原因，古往今來，天才俊傑無數，正常情況百舸爭流，必然會有幾位幸運兒能夠登達大道。
而神秘陣法源源不斷又極好地把握分寸，既留給了武者們一線生機，使得他們能夠踏入先天禦空，卻斷絕了他們踏入神通境界的可能性。
以至於偌大的南域，千百年來，從無一人能夠突破。
五百年前劉光陽等人，盡管沒能窺破這一真相，卻隱約也從自身修煉、南域星象中判斷出這些許特殊，從而他們決定出走南域。
而整個南域，到目前為止，隻有葉擎一人，才知道整個詭異的真相、源頭。
“我之所以能突破，是因為我不是南域……以及世界的人！靈魂不受陣法影響。
“要不然縱使有赤焰龍血、神通丹這等絕世珍寶，我大概也無法突破神通境界！布陣之人其心可誅！
“此人如果沒死，就不可能坐視南域的眾多先賢離開南域，劉光陽他們多半已經魂飛魄散了。”
葉擎喃喃自語，目光流露恨意。
他可以不管南域其他人，但……布陣之人差點也害了他，這仇，有朝一日，必須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