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標點符號

  此為防盜章, 多謝支持正版^3^  有了之前縣試的經驗, 待到四月份府試開考之時, 陸安珩已經成功地混成一根半老的油條。


  陸昌興遍求友人, 好不容易給陸安珩弄到了一份往年的試卷。陸安珩見狀不由嘆氣, 這年頭兒真的什麼都缺,這麼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取得功名, 偏偏市場上只有教科書, 半點資料都沒有,全憑教書的夫子講解外加自己用功琢磨。


  想想後世那滿大街的讓考生聞之色變的參考資料,什麼黃岡五三啦, 當年陸安珩沒少罵出資料的人。現在陸安珩真的覺得自己當初還是太年輕,這會兒要是能有一家專門做科舉資料的書店,包括陸安珩在內的廣大考生們能把這店給供起來!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這麼一想,以前被逼著埋頭苦寫各色資料的時光也幸福了起來。


  思維這麼一發散, 陸安珩倒是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到了京城后, 若是能和蕭恪合夥,借著蕭將軍的人脈,不知道能不能弄出這麼一間書店來。


  也是這年頭的人沒有開啟發財的新思路了,想想21世紀, 那些教輔資料賣的多火爆?辦上這麼一個鋪子, 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就看蕭恪樂不樂意和自己搭夥了, 不然自己在京城沒點人脈靠山,還真不敢輕易弄出個新奇東西。


  咳……想遠了,一不留神就開始想小錢錢去了。陸安珩摸摸鼻子,努力地靜下心來開始翻資料。


  這些考卷既然能流出來,就證明今年的考試中不會有原題。不過陸安珩也不在乎原題不原題,他主要看得是大致的題型和出題方向。


  作為一隻飽經題海戰術磨鍊的苦逼高三狗,陸安珩分析題目還是有一手的。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這份試卷,發現府試的題目相比起縣試更為生僻,非但如此,考官還喜歡出一些□□題目來迷惑考生,稍有不慎就會掉坑。


  嚇得陸安珩趕緊再多翻了幾回書壓壓驚。兩個月的時光就這麼飛逝而去,很快就到了府試的日子。


  府試時的天氣可比之前縣試時對人友好多了。至少陸安珩不像之前那般在寒風中凍成狗,府試檢查比縣試更為嚴格后,就連做保的廩生都要比縣試多一名。陸安珩任由衙役將自己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個遍,這才拎著自己的東西進了考場。


  果不其然,試題幾乎有一半是比較生僻的知識點,以陸安珩記性之變態,若不是前些日子再特地回顧了一下這些偏僻之處,怕是這麼兒也得跟對面那人一樣抓瞎了。


  即便如此,陸安珩也不敢輕易動筆。沉下心來仔細打好了腹稿之後,陸安珩才慢悠悠地磨好了墨,而後專心致志地跟題目死磕。


  陸安珩答完卷后,小心翼翼地將筆放置好,而後一手撐著桌案,忍下了由於精力太過集中而導致的輕微暈眩感。


  吃了個饅頭喝了幾口水后,陸安珩又滿血復活了,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走出了考場。


  接下來的兩天,陸安珩的狀態越來越好,再也沒出現過暈眩的癥狀,反而一天比一天精神。


  陸安珩這個狀態給了他爹娘極大的信心,二人嘴上雖然不說,怕影響了兒子的心情,內心裡已經覺得府試這一關兒子已經穩了。就只看八月份的院試,陸安珩能否一鼓作氣拿下這個許多人一輩子都考不上的秀才功名。


  陸安珩從來就沒讓自家爹娘失望過。果不其然,府試成績一出,陸安珩的名字赫然在榜。雖然這回不是第一,卻也在前三之列,陸昌興樂得直說祖宗保佑。


  陸安珩倒沒什麼感覺,他在後兩場考試時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用後世的話來形容,大概是那種「雖然爸爸還沒開始考,但是爸爸知道自己一定能考上」的迷之自信,還好這回的旗子穩穩地立住了沒有倒,陸安珩順利地來到了考秀才的最後一關——院試。


  院試在八月份,陸安珩這一年基本連喘氣的工夫都沒有,一心撲在這三回考試之中。


  實際上陸安珩還算幸運,畢竟他所在的揚州城,本就是一個郡城,相當於後世的省會。而整個郡的院試,都會在揚州城舉行。好不誇張的說,這會兒就已經有偏遠地區的考生從家裡出發趕往揚州城了。


  畢竟這年頭的交通實在太坑爹,基本靠走。尤其是鄉下地方,牛已經是一筆巨款,一個村都難得有一頭牛。好一點村子的能有一輛驢車,更多的則是什麼都沒有,一切勞動全部靠人工。可想而知,如果要是用走的,從山旮沓里走進揚州城,得花多少時間。


  這還只是時間成本,路上吃和住都是一大筆花銷。更有那倒霉透頂的,在趕考途中染上疾病,又苦於囊中羞澀強忍著不去看大夫,病逝在途中的考生也有不少。


  文弱書生,有時候就倒在了「文弱」這兩個字上面了。


  陸安珩得知這些情況后,鍛煉時更起勁兒了。他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自然比讓人惜命一些。這年代不僅交通坑爹,醫療體系也坑爹,要是他一不留神再掛了,天知道老天爺是不是還有那份好心,讓他再穿越一次。


  隨著院試日子的臨近,蕭氏和陸昌興愈發緊張,連陸安珏和陸芙都被他們傳染了,輕易不敢來打擾陸安珩。


  陸安珩心態賊穩。經過前兩次考試后,陸安珩已經摸清了考試流程的套路,內心再也不發憷了。至於題目嘛,反正不管怎麼考,考官出題總是萬變不離其宗,永遠跳不過四書五經。陸安珩是肚裡有貨心不慌,算起來全家人竟然是他這個去赴考的考生最淡定。


  開考前幾天,蕭氏特地帶著陸安珩去了大慈寺去求了道平安福,又去了玄山觀去拜文曲星。致力於求遍漫天的神佛,希望他們顯顯靈,保佑陸安珩能順利通過院試。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陸安珩覺著天上的神仙也挺不容易的,拜祭他們的人大多數都不靠譜。


  院試和前兩次的縣試府試不一樣,要連著考三天。所以這一次,蕭氏為陸安珩準備的東西就格外多——驅蚊蟲的艾草,備用的衣物,以防中暑備下的藥丸,還準備了一點雄黃,用來驅逐蜈蚣和蛇。


  據說上一回院試,有考生就被蛇咬了。雖然那蛇沒毒,然而考生也驚嚇過度,被抬出去看大夫了。是以蕭氏對此便格外留心。


  由於不用趕路,蕭氏每天都有新想法,來來回回地想給陸安珩再添置點東西。陸安珩略有抗議,陸昌興便主動跳出來申請去送考。陸安珩十分感動,然後堅定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開玩笑,自己心裡年齡都二十多了,在家門口考個試還要親爹送,哪裡有這麼大的臉哦!


  於是,陸安珩就這麼肩背手提的來到了考場外,靜靜地當個美男子,等著考場開放。


  進了考場,來到自己的房間后,陸安珩四下一掃,心中不由吐槽。這環境對考生來說未免也太不友好了一點了吧!房間小不說,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霉味,裡頭除了桌椅,還擺了塊老舊的木板,上頭放著一張破爛的草席,外加一床發黑的被褥。


  陸安珩此時萬分慶幸自家娘親給自己準備的被子,起碼家裡帶來的曬得暖乎乎,還留有著太陽味道的被子,比起那床散發著異味的被褥來說,簡直是五星級酒店和鄉下小旅館之間的差距了。


  等到陸安珩收拾好桌椅后,第一場的考卷已經下發了。


  院試分為兩場,現在考的這第一場,稱為正試,明天午時就得交卷。然後再接著發第二場的試卷。


  陸安珩瀏覽了一下考題,題量還是多的嚇死人,多為帖經墨義。陸安珩也不急著動筆,先將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后,這才開始凝神細思,提筆作答。


  寫了沒多久,陸安珩的思路便被腹中傳來的飢餓感打斷了。這時,衙役也開始發放吃食。陸安珩仔細地將考卷收好,放進一旁的書箱里,以免不小心沾上飯菜的污漬,這才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


  吃飽喝足后,陸安珩眯著眼打了會兒盹,養足了精神后,再接著擺好試卷作答。他的時間掐得非常好,待到天黑之時,剩餘的題目已經不到三分之一了。


  陸安珩想了想,將試卷收好,也不像周圍房間的考生一般挑燈夜戰,放好艾草和雄黃后,將床上的被褥卷吧卷吧,毫無壓力的睡覺去了。


  開玩笑,蠟燭的光才多亮,費眼睛不說,一個不小心打翻了燭台,自己精心寫好的考卷都要付之一炬了。點不起點不起。


  一覺睡到自然醒,陸安珩精神十足繼續答題。他昨晚睡得早,自然也醒的早。相比起難以入眠的其他考生而言,陸安珩現在容光煥發的模樣特別不合群。好在現在基本上誰也看不見誰,陸安珩的這波仇恨才沒拉穩。


  第一場的交卷時間很快就到了,下一場的試卷也已經發了下來。陸安珩一看,嗬,這可比之前的考試考得雜多了,四書五經占的比例不太多,算學,雜文之類的知識佔據了考卷的半壁江山。


  前世好歹也是一隻理工狗,算學方面的內容根本難不倒陸安珩。剩下的雜文和詩賦,陸安珩這些年也沒少在這上頭花心思。看完了題目,陸安珩的心就定了大半了,估摸著只要自己正常發揮,這個秀才的功名就能到手了。


  小豆丁的奶娘。


  陸安珩有些疑惑,為何平日里老實巴交的奶娘會突然做出這樣黑心的事兒來?蕭氏對奶娘也不差,家中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卻也並不曾有半分虧待僕人的地方。奶娘突然干出這麼一件大事,著實讓陸安珩沒想到。


  然而即便發現了內鬼的身份,中了迷藥的陸安珩卻還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任由奶娘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抱到了後門。


  陸安珩躺在懷裡,將奶娘劇烈的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聽到了奶娘壓制不住的低泣聲。陸安珩卻只覺得諷刺,奶娘這是良心還未完全丟失,所以在自責嗎?真是可笑,即便她再自責,不也還是要對自己不利嗎?更何況,家裡的下人雖然不多,卻都被蕭氏安排的井井有條,內院每晚必定會有守門的婆子,外院則有小廝。方才奶娘一路暢通無阻,分明就是計劃了好些時日,這才選在今天動手。


  接應的人很快就來了,奶娘抱住陸安珩的手更為用力了,抽泣了幾聲,奶娘低聲對著陸安珩哽咽道:「三郎你別怪奶娘!她們抓了我的孩子威脅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廢話少說,把人給我!」前來接應的人粗聲粗氣地低斥了奶娘一句,而後動作粗暴的將陸安珩從奶娘懷裡扯了出來,一隻手摟緊陸安珩轉身就走。陸安珩被這大漢抱的難受極了,這大漢生的格外壯實,一身蠻力,就算是有意控制了自己的力氣,陸安珩還是差點被他捂得背過氣去。


  奶娘似乎放心不下,又上前追了幾步,輕聲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求求你們,照顧好這個孩子吧!」


  「嗬,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這大漢一把將奶娘推了個趔趄,抱緊了陸安珩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沒過多久,陸安珩便聽到「吱呀」一聲門響,而後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快進來!」


  大漢抱著陸安珩迅速進了門,這麼一番折騰,陸安珩所中迷藥的藥效也過去了,悄悄地睜開了眼,想看一看自己究竟被抓到了什麼地方來。


  入眼便是一片漆黑,只有皎月的清輝鋪了一地,陸安珩只能看出,這只是個極為普通的農家小院,並無任何線索。這幾人行事極為小心,直到進了正屋這才開始說話。


  「人接過來了?」


  「當然,我親自出馬,還能出岔子不成?」大漢猛地一拍陸安珩的後背,得意地開口道,「別說,那娘們兒還真沒糊弄我們!這個,可是讀書人家的孩子。聽說已經開蒙,識字念書了呢!」


  「那感情好!」開門的那人搓了搓手,喜滋滋道,「再加上另一個白白嫩嫩的小郎君,我們這回可算是能大賺一筆了!到時候,咱哥兒倆賺足了銀子就不幹了,回老家娶個婆娘,再生幾個大胖小子,好好過日子去!」


  「誒!二狗哥,我聽你的!」大漢似乎是被他口中的「二狗哥」所說的美好未來給迷住了,聲音也帶了幾分喜色,猛然起身道,「我去看看那些小崽子們。」


  陸安珩聽得心中直發冷,自己這是進了人販子的地盤了?小趙氏可真是好樣兒的,自己這回要是能回去,一定要親手揍死她!也不知蕭氏與陸昌興發現自己失蹤后,會如何傷心崩潰?


  想著陸昌興夫妻二人這些日子對自己的照顧,陸安珩的心中不禁為他們擔憂起來。尤其是蕭氏,本就因為小豆丁落水一事頗為自責,認為是她自己沒照顧好小豆丁。如今自己被奶娘送進了人販子手中,蕭氏若是知曉了,還不知有多絕望呢。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等著陸昌興他們來救人!陸安珩的腦子飛速的轉動著,別說是消息不通暢的古代了,就算是信息發達的現代社會,也不知有多少家庭因為該死的人販子而支離破碎。許多父母找孩子找了一輩子,也沒有找到。若是自己真的被這兩個人販子帶著離開了杭州,只怕是再也見不著蕭氏與陸昌興了!


  這怎麼能行?


  陸安珩心下焦急萬分,卻又苦於無法動彈,只能幹著急。


  等到大漢將他放在地上離開后,陸安珩努力地想要動一動身子,掙扎了許久,終於感到自己有了點勁兒。陸安珩心中一喜,看來這迷藥的藥效快要過去了!

  正在這時,陸安珩忽然被人扶著坐了下來。陸安珩驚訝地轉動眼珠,想要看清扶著自己的人的長相,卻突然被捂住了嘴。耳邊傳來那人暖暖的呼吸聲,「噓!你莫出聲!不然,哭鬧聲將他們招了過來,你還得討他們一頓打。」


  陸安珩輕輕點頭,現在藥效基本已經過了,陸安珩抬手將這人捂住自己嘴唇的手給挪開,同樣小聲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


  一邊說著,陸安珩一邊扭頭,這才趁著月色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雜亂不堪的小房間內,異味熏人,十來個小孩子正瑟縮著身子望著自己。令陸安珩心驚的是,這些孩子們的眼中滿是麻木之色,瘦骨嶙峋的身子緊緊挨在一起,衣裳破破爛不堪,幾乎蔽不了體,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一道道傷痕。許是被人販子折騰地太久,這些孩子雖然年幼,面上的神情卻如同八十老嫗一般死氣沉沉。


  陸安珩咬牙,看把這些孩子毀成什麼樣了?所有人販子就應該通通被打死!死後還要下十八層地獄日日遭受折磨!

  「你怎麼了?嚇傻了嗎?」


  陸安珩瞬間收回了眼神,仔細地看著方才扶起自己的男孩。見這孩子不過六七歲的樣子,長得眉目如畫,很是精緻,即便淪落到如此窘境,這孩子的眼中還閃爍著熠熠的光輝,與身後的那群孩童宛若處於兩個世界。再一看他身上所穿的錦衣,料子明顯不是凡品,陸安珩便能斷定,這位的來歷定然不凡,也不知外頭那倆人販子哪兒來的豹子膽,竟然敢招惹上這麼一個權貴家的小少爺。


  這位小少爺倒是天生的自來熟,對著陸安珩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頭,小聲安慰他道,「你別擔心,我阿爹肯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我就讓我阿爹把外面那兩個壞蛋關到大牢里去!」


  陸安珩點點頭,同樣小聲的問道,「你被抓來很久了嗎?這裡就只有那兩個壞人看著我們嗎?」


  男孩點頭,接著道,「沒錯,我被關進來兩天了,就只看到他們兩個人。對了,我叫蕭恪,你叫什麼?」


  「陸安珩。」


  「嗯,陸家阿弟,你放心,我阿爹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


  陸安珩可不會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四下看了看,陸安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正準備試試爬一爬窗戶,就聽得門口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陸安珩趕緊坐下,緊緊地挨著蕭恪,做足了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


  門應聲而開,大漢端著一隻破碗走了進來,見陸安珩已經醒了過來,大漢滿意地笑了笑,粗聲道:「很好!算你識相,聽好了小崽子,你要是敢哭,我大牛的拳頭可饒不了你!喏,喝了這碗水!」


  陸安珩乖巧的接過水喝了一口,又蒼白著臉將碗遞給大漢,卻在大漢快要接過的瞬間鬆了手。大漢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碗摔得四分五裂。


  大漢瞬間就沉了臉準備發火,陸安珩的動作卻比他更快,連忙將碎片全部掃進自己的下袍中,似乎被嚇到了,瑟瑟發抖的急急開口道:「我馬上就收拾好,你別打我!」


  許是陸安珩的臉色太蒼白,大漢掄在半空中又放了下來,黑著臉嚇唬陸安珩,「這回我就放過你,下次再毛毛躁躁的,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陸安珩連連點頭,乖巧地應道:「我知道了,下回一定當心。」


  大漢對陸安珩如此聽話的表現很滿意,樂道:「不愧是念過書的娃,就是要比這些小崽子們懂事得多!」


  陸安珩則白著一張臉,怯生生地道:「我要是聽話,你是不是能將我送回家去?」


  大漢大笑,「回家?放心,看在你聽話的份兒上,我會給你找個好買家的!行了!都不準說話,讓我聽到一丁點聲音,你們就都得挨揍!」


  陸安珩點頭,望著大漢離去的背影,悄悄地將碗的碎片全部藏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如果只有這兩個人看守的話,自己未必不能拼上一把。


  「將軍,這些被拐的孩童,要如何處置?」


  蕭將軍找回了兒子,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見這些孩子形容可憐,也動了惻隱之心。想了想,蕭將軍溫言吩咐道:「將他們送往衙門,給他們買點吃食,再好生問一問,他們是否還記得自己家在何地?若有記住的,差人將他們送回家。」


  「遵命!」


  陸安珩聽著蕭將軍的話,連忙對著他作了一揖,道,「稟將軍,我家就在這揚州城內,能否勞煩您派人送我一送?」


  蕭將軍還未開口,蕭恪就立馬接過了話頭,「陸家阿弟,你家原來就在城內啊?那讓何叔先送你回去,以免你家人擔憂,我過幾天再去找你玩~」


  陸安珩見蕭恪笑得陽光燦爛的樣子,不由回了個笑容,「成啊,到時候給你吃我阿娘做的甜糕,可好吃了。」


  蕭將軍想著方才自己所見的情景,自家兒子摔倒了,這孩子都沒扔下他自己逃命,心中便對陸安珩生出了幾分好感。又見陸安珩行事落落大方,談吐有禮,蕭將軍心中的好感就更多了,想著兒子找了這麼個同齡玩伴也不錯,也就對著陸安珩點點頭,笑道:「那便讓何副將送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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