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優思忡忡

  籬洛淡笑道:「你還是叫我慕白吧,在靖國我只是慕白。」


  畢竟在蓮國,他才是蓮國的將軍。


  蕭綃點點頭道:「我正好也餓了,今晚上的飯就你包了。」


  蕭綃正愁想去哪兒吃飯,雖說蓮子羹很美味,但是很容易餓啊,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熟人,正巧又是一個將軍,也可以節約一餐飯錢。


  籬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蕭綃,打趣道:「你想吃什麼,今日我就全場包了。」


  「我要吃你們這兒最好吃的,並且是最貴的。」


  籬洛聽到蕭綃的話,猛地咳嗽,沒有想到這丫頭胃口這麼大,擺明了今兒是要和他過不去。


  並且也想狠狠地宰他一頓,這丫頭果然夠精靈古怪的。


  於是籬洛笑著道:「前面正好有一家不錯的酒樓,裡面的飯菜也正好可口,我想也是包你滿意。」


  蕭綃喊了一聲苑博跟著籬洛的腳步往那個方向走去。


  書房裡,焚暮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文稿,自從自己的傷勢徹底好了以後,就開始接手所有的事情。


  連續幾日的看這些消息,臉上布滿了疲憊,眼睛里也充滿了紅色的血色。


  但是近日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憑空冒出的一個女子竟然掀起了腥風血雨,並且能夠讓血影樓出動的人手,此人絕對不簡單。


  據探子回報來說,此女子名叫蕭綃。


  焚暮一想到這個名字隨之聯想到了那幅畫,不知為什麼總是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想罷,大多數都是這樣子獨自一人在書房裡看著雜亂的書籍或者發獃,有什麼重大消息,廖梵都會在第一時間彙報,這一點他從沒擔心過。


  看著桌子上厚厚的書籍以及旁邊的一些機密文件稿,焚暮頓時覺得頭疼,看了這麼多東西還是無法靜下心來。


  此時門外的南宮茗煙已經走了進來,這是她第一次空手進來,沒有任何的聲動。


  焚暮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道:「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做什麼,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不久,還是少些熬夜。」


  「表哥你還說我,我聽下人說,你已經連續幾日沒有合眼了,這人啊多多少少還是要吃點東西,但是休息是一定的,你的傷萬易複發了怎麼辦。」


  南宮茗煙的話讓焚暮心中一陣感動,在他心裡這個如妹妹一樣的女子,對他從來都是百般問候,貼心的舉動也是讓焚暮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她的感情。


  這多年了,焚暮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這份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萌芽的。


  可是自己常年征戰在外的時光,每一次自己出征在即的時候都是她陪伴他的身邊。


  而且這一次自己受了傷,她守了一夜,這些舉動怎能讓他不感動,要說動心,換做別人可能早就動心,但是焚暮他不一樣。


  至始至終對待南宮茗煙從一開始就是妹妹一樣寵溺疼愛,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


  基於上次那件事情,也不得不說自己的奶奶總是喜歡亂點鴛鴦譜,如果真是成了,自己恐怕會辜負她。


  焚暮不想這樣,更不想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她的身世雖然可憐跟自己也是相差無幾,但是自己不一樣,他是一個男人,已經註定日後要干一番事業的。


  至於那些兒女私情什麼的,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裏面,就算凰北月嫁進來,他也只是默默不問,不會有特別的待遇。


  這些或許就是一早註定的,所以當初雲帝下聖旨的時候,他毫不猶疑的接了。


  看著南宮茗煙今日一身素衣的裝扮,臉上頓時也是楚楚可憐的柔情,焚暮嘆了一口氣道:「請柬的事情你去做了嗎?」


  請柬。


  蕭綃聽到這兩個字,手中的帕子不由得攥緊了,全身有些發抖的問:「表哥的婚期好像近了,下個月正月初一,就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差點都忘記了。」


  焚暮不知道南宮茗煙說出這話的時候,內心是怎樣的糾結,也不會明白此時此刻她心中有多麼難受。


  原本以為坐視不管他會自己派人去處理並且安排這些事情,可是偏偏為什麼會選擇她來做這件事情,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南宮茗煙心裡縱使有一百個疑問,但是也只能深藏在心裏面,不敢言說。


  站在他面前,沒有人會知道他有多麼的遙不可及,即使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她都甘之若飴。


  焚暮點頭示意道:「請柬之事還是由你來做,我甚為放心。」


  「表哥能夠如此信任我,是茗煙的福氣。」南宮茗煙苦笑道。


  「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把這些東西處理好了我就歇息。」焚暮道。


  南宮茗煙看到焚暮已經發出了逐客令,無奈的笑了笑道:「那我先回房了。」


  看著南宮茗煙走了之後,廖梵卻突然進來了。


  焚暮扶著額頭,顯露出了疲憊感,聲音略有些嘶啞的問道:「何事?」


  廖梵看了看焚暮的書桌,比往常多了一絲凌亂,但是卻也是相對整齊。


  沉默了半晌道:「我們已經查到了那女子的行蹤,她現在就在靖國。」


  焚暮聽到那人在靖國,嘆了一口氣道:「血影樓的人如何了?」


  廖梵回答道:「血影樓已經發出了各種帖子尋找她,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名叫苑博的人,此人以前是血影樓的人,好像在血影樓裡面是一名叛徒,也是追殺的對象。」


  焚暮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來了興趣繼續問:「查清楚了為何被追殺嗎?」


  廖梵遲疑了一會道:「此人正是刺殺你的那個人,正是因為沒有刺殺你成功,血影樓素來就用一個規矩,若是沒有刺殺成功的人會得到不得好死的下場。」


  之後的話廖凡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按照焚暮的邏輯,肯定能夠想得到那一層。


  焚暮笑而不語,靜靜地把把玩著手中的狼毫,廖梵沒有吱聲,等待著焚暮的吩咐。


  可是這一次焚暮思考了斤半個時辰,才道:「有些事情我一直覺得奇怪,廖梵你說那個蕭綃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那幅畫像究竟是誰,我突然間很想知道她究竟是誰,我總感覺畫像上的人就是血影樓所要追殺的女子。」


  廖梵心中驚訝的一愣,但是臉上卻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畢竟這樣的事情早在起先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打死了也不能承認,就算問著也不說。


  日後要是怪罪起來,他會承擔,只是現在非常時期,不能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子有朝一日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廖梵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主子看那個女子的眼神跟其他女子的眼神截然不同,而且裡面包含了種種柔情,興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可是廖梵作為一個旁觀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雖然一直以來對於這個女子他沒有什麼偏見,但是總覺得這個女子會給自己的主子帶來不利。


  一直以來也沒有對她有很多的仇視,換做以前只是對南宮茗煙有很大的敵意,不過那也只是因為反常的原因。


  可是這些日子下來,慢慢的這些疑惑卻開始消失了,廖梵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拔除會對焚暮不利的事情。


  他的身上還背負著太多,不能有太多的兒女情長,哪怕是那個女子都不行。


  又一次聽到焚暮這樣一說,他不能確定日後會不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但是能夠肯定的是記憶消除一定是只是短暫,不是長久的。


  一想到那天會到來,廖梵此時能做的就是盡量忽悠過去。


  輕咳了一聲道:「主子,興許是太累了,所以總是把很多事情聯繫在一塊,我看啊,主子還是早點睡吧。」


  顯然焚暮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下意識地認為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光是問其他人,都是沒有用的。


  焚暮輕嘆一聲道:「恩,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廖梵嘴邊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心想說多了反而會引起懷疑,於是果斷的退下。


  挺好門被關上的聲音,焚暮重重的閉上的雙眼,漫無思緒的尋找著關於那人的記憶,可是都是一片空白。


  只有那份熟悉感在,別的都是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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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飯飽之後的蕭綃打著飽嗝走在夜晚鬧事上,看著這些夜景不由得好奇的一問道:「靖國有什麼好玩的啊。」


  籬洛心知這丫頭就是喜歡玩耍,爽快的回答著:「這裡有許多雜耍,還有猜燈謎,還有就是放河燈。」


  蕭綃聽到這些好玩的,自己也從來沒有玩過,立馬拉著籬洛高興的說:「那好,你帶我去玩,這一路上和苑博一起,每天不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我就沒有認認真真的玩過了。」


  蕭綃抱怨著,苑博聽著也是一愣。


  不過蕭綃不知道自己現在下意識的忘記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雲國。


  看到眼前這些好玩新奇的事物,蕭綃就想到在蓮國的日子,雖然夜景不一樣,街市不一樣,人也不一樣,但是心情卻是一樣的,那就是開心。


  籬洛和苑博二人看著蕭綃如此開心的模樣,感到異常欣慰。


  今日的事情能夠讓她不愉快,最大功勞還要莫屬籬落的晚飯,不然蕭綃也不會日此肆無忌憚的玩耍,換做其他人,恐怕情況就是不一樣了。


  籬洛看著蕭綃穿梭在人群之中,喊道:「你慢點跑。」


  暗處有一群人正好看著他們人,而他們不知道事情,危險已經悄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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