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死一搏
(前言)
在死亡中求生,
在希望中絕望。
(正文)
於博沉思了一會兒,自言自語:“8月1日……有八具屍體……在火山附近……”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興奮地說道:“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她們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立馬向她們解釋道:“8月1日,現在隻有6月28日,這是一條來自未來的新聞。而八具屍體,我們隻有七個人,說明這座島上還有我們所未知的第八人存在。但是這第八個人究竟是怎麽一直活著的?還有我們明明找遍了整座島,為什麽就是一直找不到他?我想關鍵就在那座火山。”
“那座火山?”阿瑟問道。
於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那座火山。你們想,我們有三個人而他隻有一個人,在新聞中明確說了火山地點出事的人隻有一個,那麽便不可能是我們隻可能是他了。可是他為什麽要過去?我想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那裏有可能有讓我們活下去的食物,並且我們隻要撐到8月1日也就是新聞播報的時間,我們就會被救,逃離這個島了。”
於博的話說的頭頭是道,讓她們無法反駁。
於博看了我們一眼,知道我們已從心裏讚同了他的想法,他說出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我覺得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搶先在那第八個人之前找到被隱藏起來的食物將它奪過來。那麽問題點就來了,即使我們知道食物就在火山附近,可是那座火山這麽大就憑我們三人能正好找出來的概率是極低的,所以我們既要找到他這個人又要趕在他之前奪走食物。”
“可我們怎麽才能既要找到他又在他之前奪走食物呢?”阿瑟不解地問道。
於博笑了,將剛才新聞中播報的時間寫在了紙上:6月29日22點整
“也就是說他一定會在6月29日22點整的時候,來到這座火山。而我們要在這之前一點趕到那裏,埋伏在火山周圍並在22點前逃離。”
“為什麽我們必須要在22點前逃離呢?”阿瑟疑惑地問道。
於博看了一眼阿瑟,答道:“因為他會死於22點,而我們卻並不知道22點時會發生什麽事。”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們在22點之前埋伏在死火山的附近。”
“你的意見呢?夏亞。”於博看向了我。
“我,沒有意見。”我像之前一樣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明晚21點我們準時在這裏埋伏。”於博手指著那紙頭上他臨時畫的火山符號,發號司令般的對我們說道。
我們同時點頭認可,隨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叫住了阿瑟和小雨,出於謹慎,我先望了一下門,在確認於博已經走遠後,我對她們說道:“於博的話你們半句也不要相信。阿瑟你已經經曆過了一遍,我相信現在的你應該和我想的一樣。小雨,你隻要跟著哥哥,你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雨點了點頭,伸出了一雙小手,緊緊地拉著我。
2050年6月29日淩晨0點00分
我、阿瑟、小雨,三個人悄悄地來到了地下室。阿瑟將她的那把鑰匙交到了我的手裏,我推開了鏡子,打開了那扇門。
四麵白牆,完全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的圓形儀器,果然這裏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阿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當時扔給我的這把鑰匙,究竟有什麽用?”
在我問阿瑟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顯然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可卻又在情理之中。
她環視了一番四周,一個人自語著道:“原來不是這把鑰匙,那那把鑰匙究竟在哪裏?”
“什麽鑰匙?”我向阿瑟問道,然而她卻一個人走了出去,來到鑰匙架前。
“真正的門一”
她緊盯著鑰匙下麵那一行用指甲刻劃得小字,突然大聲叫道:“原來門,真的不在這裏!”
我和小雨隨即也跑了出來,她向我們解釋道:“你們看這裏有一行字‘真正的門一’,但這其實不是‘一’而是‘不’的上麵一橫。刻在這裏的人想要告訴我們,真正的門並不在這裏,而是在別的地方。所以我的鑰匙雖然打開了這裏的門,但這裏並不是我們所要找的地方。”
“可是這裏卻真的有打開門的鑰匙。”
我一邊將手在鑰匙上遊離,一邊對著她們解釋道:“你們看,這裏每個鑰匙圈中都有一把備用鑰匙,可在倒數第四把的鑰匙圈中卻有兩把備用鑰匙,其中一把並沒有編號。不僅如此,在鑰匙的正中央,一個黃色的鑰匙圈中卻沒有鑰匙,而除了這個鑰匙圈之外其他每把的編號都能正好比配一個牢房。如果說阿瑟你手中的鑰匙就是那個黃色鑰匙圈中缺少的那一把,那倒數第四把的鑰匙圈中多出了那一把沒有編號的鑰匙,就應該是別的地方的鑰匙,而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找的地方。”
“原來如此,你說的很有道理。”阿瑟一邊點頭認可我的話,一邊又思考起了那多餘鑰匙的去處。
可是不管她如何想,不管我們再怎麽回憶,都還是找不到那真正門的所在,也不知道我該逃往哪裏。
還記得在一個小時之前,當我終於下定決心把發生在上一個世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阿瑟和小雨,擔憂著她們會有些特殊想法時,她們卻心平氣和的,絲毫沒有任何懷疑的全然接受了我的故事。
在我故事的最終,我是死在了地下室的隱秘房間內,而那把鑰匙是上一個世界阿瑟給我的。
阿瑟對此略有懷疑,告訴了我,這個島上曾有一個研究室,而那個地方可能和the x有關。
於是我們三個人便就悄悄地來到了這個地方,驗證了我上個世界的悲慘遭遇,也終於找到了那把真正的鑰匙。
然而現在,當我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的事,我才突然反應了過來:阿瑟,她在一個小時前說過,這個島上曾有一個研究室,而那個地方可能和the x有關。她和我一樣,應該是第一次來這個島,但為什麽她會知道這個島上有研究室?又怎麽會知道這個研究室和the x有關?
我突然想起了她那時說過的話:“是嗎?上一個世界啊,也許我們曆經了不止一個世界,在無數個世界被不同的人殺死,因不同的事而死,但隻要有你在我相信那無盡死亡的終點也總有一天將會來臨。”
難道不止上個世界,她曾經經曆過無數個世界?而其中的一個世界,她得知了有研究室的事?
她,是個謎,一個我看不懂的迷。但其實並不止她,其他的人又有幾個是我真正看懂的?
雖然有太多的迷我並不明白,但最起碼我明白了一點,也找到了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這把鑰匙,這把真正可以打開某個研究室門的鑰匙,我終於找到了它。
阿瑟突然昏了過去,嘴唇發白,全身不停地顫抖了起來。她拚命地捂住了手,而我將它使勁扳了開來。
隻見她的手上明顯少了塊肉,呈現出了凹進去的樣子。我捂住了臉,咬緊了牙,硬是忍住了那欲哭而下的自責的眼淚,將她抱在了我的懷裏。
我想起了上個世界也是6月29日的淩晨,她躺在了我的旁邊,和我一起度過了最後一個夜;這個世界6月28日的傍晚,她告訴了我她一定會保護我。
我們一起度過了兩個世界,每個世界她都在我的身邊,每個世界她都溫暖了我。
可是我,之前沒信任過她,之後也沒感激過她,一直以來都對她保持著某種距離,一直以來都隻做了個旁觀者。
我抱起了阿瑟,一步步朝外麵走去,推開了小木屋的大門,坐在了門口的木板上。
“阿瑟,你看,今晚的星空好美。”
“你騙人,今天明明沒有星星。”
“不,它有。”我握住了阿瑟的手,將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胸上,對她說道:“它就在這裏,跳動在了我的心裏。”
阿瑟笑了,我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她抱緊了我。
“如果我們能看到7月1日的太陽,到時候你想做什麽?”我在她的耳邊問道。
她看了看我,又望向了那一片漆黑的虛空,微笑著向我描述道:“我想去做所有我之前沒有做過的事;我想去全世界旅遊,拍每一個國家的照片,將它懸掛在我的房間;我想在陽光下肆意地笑,拉著你,拉著小雨吃遍所有的美食;可我更想生活在一個能自然地活到七老八十後,才安然死亡的世界……”
她說到這裏,突然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我拍打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對著她道:“會的,這一天會來臨的,我向你保證。”
“是嗎?那我就相信你吧。”她笑著對我說道。
她躺在了我的懷裏,甜甜地進入了夢鄉,小雨也把頭靠了過來,靠在了我的身上,和我一起望向了黑夜。
2050年6月29日5點47分
我抱著阿瑟,背著小雨,一個人來到了海邊。我知道大海無情,可火山和毒氣更加猛烈。我將她們二人偷偷地放在了我之前做的小船上,割下了自己腿上的一大塊肉,放在了阿瑟的身邊,看著她們飄向了遠方。
她們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醒來的,我看著手中催眠瓦斯的瓶子,蒼白一笑,將它丟到了海裏,沉到了那片深淵裏。
2050年6月29日10點10分
我獨自一人站在了小木屋前,於博匆忙地跑了出來,莫名地望著我的臉。
“她們兩個去哪裏了?怎麽今天一早都沒見過她們的身影?”
“你別裝了!”我從包裏拿出了斧子,對著於博吼道:“你這個殺人凶手,我知道其實你是想把我們引到了火山口,殺了阿瑟,你還偷了我的魚!”
我憤怒地跑向了於博,想和他來一個同歸於盡,然而我卻突然倒在了地上,當我反應過來時,地上早已一灘鮮血。
我,回過了頭,然而我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站在我身後拿著小刀的是一個和於博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
男人冷眼望著我,輕笑了一聲,突然衝向了眼前的於博,一刀劃在了他的脖頸將他殺死。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和於博長得一模一樣?”
“我……究竟是誰?”男人咯咯地笑了兩聲,摸著手中的小刀說道:“我就是於博啊。”
“你就是於博……”我不停地念著,突然想起了收音機裏的那條新聞:2050年8月1日在遠離中國大陸的一座無人島上發現了8具屍體。其中一具被認定為最晚死亡的一人,他的死亡時間為2050年6月29日22點整,地點為該島的火山附近……
8具屍體,最晚死亡的一人,難道說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於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個月來我們從來沒有在島上發現過有第八個人的存在,更不要說在上麵生活一個月……
但是,這個島不是有研究室嗎?如果他是生活在研究室裏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喲,男子漢,你是不是很吃驚,為什麽這個島上會有兩個我?而我又是怎麽活過來的?我想你肯定不明白這些,反正對於我而言也隻不過是打發時間,那麽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並不是來自你們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未來和你上個世界的過去。”
“上個世界的過去?”他的話我並不理解。
“是的,就是你們上個世界啊。在上個世界殺死了阿瑟的人就是我。”
“原來是你!”我掙紮著咆哮了起來,而他卻冷望著我道:“如果讓你們找到了the x,也許世界會因此改變,走向那不可救贖的未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小刀卻突然飛了過來,直接插進了他的脖子,他當場倒在了地上,氣絕而亡。
我回過頭,看著另一頭奄奄一息的現在這個世界的於博,我原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用了最後的力氣,替我解決掉了眼前的這個敵人。
我究竟是應該感謝他?還是恨他?我並不清楚。
然而不清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個島上,我的六個夥伴包括我自己還有the x,我對他們都一知半解,身在一團迷霧之中。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力氣,就連呼喊都是那麽蒼白無力,隻是這麽靜靜地躺在小屋前,慢慢地等待著死亡。
“不!我不能就這麽死,最起碼也要爬到那裏!”
我突然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最後,我將針筒插入了自己的心髒。但如果讓我到下個世界的契機就是這個針筒的話,那我現在不把它插進去,是不是就到不了下一個世界?
我不知道,可是我卻必須要去做。
2050年6月29日下午2點55分
我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地下室的隱秘房間裏,屏著最後一口氣,將那圓形儀器上的針筒插入了自己的心髒。
世界在我眼前回旋,當我最終倒在地上時,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