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葉安歌到達鄉下那棟房子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雙手環胸, 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張連生開著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山路:「你準備怎麼讓他們閉嘴?畢竟是你的家人。」


  葉安歌的口吻十分冷漠:「用來「懲罰」我的家人。」


  張連生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個形容很有意思。」


  葉安歌:「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待會兒你在車上等我,不用跟我一起進去。」


  「好。」張連生沒有強求。


  他看得出來,葉安歌有自己解決這件事的能力。


  他是信任她的。


  這種信任簡直像是毫無來由。


  而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吸引,並且這股吸引力延續至今,還在不斷壯大。


  葉安歌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一件黑色的短袖,她把頭髮系了起來, 只有幾縷碎發留在耳側,夜晚的微風拂過她的臉頰, 帶動碎發, 她感覺到了癢意。


  鄉下的空氣是如此新鮮, 腳下的土地又這麼真實。


  如果不是她還持有理智, 可能現在會覺得這才是現實吧?


  這次葉安歌敲響門的時候,門內傳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看來「她」的弟弟回來了,這估計就是葉父葉母賣出她隱私信息的原因, 果然還是陳彥那邊下手不夠狠。


  一丁點的教訓是沒用的,只有讓對方知道疼, 產生恐懼, 清楚的明白誰不能惹才行。


  兩個身材同樣提拔削瘦的人站在門外和門內, 都看著對方。


  年輕男人在看到葉安歌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臉微笑地說:「姐,好久不見了。」


  葉安歌:「不疼嗎?」


  葉青:「什麼?」


  葉安歌:「之前挨打的時候,不覺得疼嗎?」


  葉青的表情扭曲起來,他嘴角的幅度更大了:「當然疼,我可是血肉之軀。」


  「既然知道疼,為什麼不知道怕呢?」葉安歌站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沒有任何動作,那輪月亮就在她的背後,懸挂在她的頭上。


  葉青笑了一聲:「既然到了家門口,就進來坐吧,爸媽也在裡面。」


  葉安歌點了點頭,她邁開了長腿,和葉青一起走了進去。


  坐在車裡的張連生看著車窗外那輪灑著清輝的月亮,緩慢的垂下了眼眸。


  「安歌?」原本坐在大廳里抽葉子煙的葉父一下站了起來,他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你怎麼來了?」


  葉安歌:「我不來的話,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再賣我一次?」


  葉父尷尬地笑了笑:「這怎麼叫賣呢?」


  葉安歌:「對媒體爆料我的隱私,連我小時候愛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說出來,你覺得這種行為叫什麼?」


  葉父看向自己的女兒,她是那麼高挑,那麼美麗,她就像從這個小村子里飛出的鳳凰,但從來沒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說法,她的眼裡從來沒有他們這些家人。


  既然如此,他們這些做父母的,總要從別的地方回收自己的養育之恩。


  葉父看了眼葉青,兒子,只有兒子才是自己生命的延續,才能承擔起傳宗接代的責任。


  葉父一咬牙:「如果你願意給我們一樣的錢,我也不會說出去。」


  葉安歌皺眉:「你在威脅我。」


  葉父:「對!我就是在威脅你!我們是你的家人,你的錢就是我們的錢,難道我們還會害你嗎?!你弟弟需要錢,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這麼狠心?」


  葉安歌看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葉青:「你需要錢,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來求我?」


  葉青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眼神中含著嫉妒和一絲恨意:「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我還沒出道,公司的所有人都讓我去找你幫忙,只要你願意給我宣傳,我出道就是近在咫尺的事。」


  「可你呢?你從來都是當做不知道。」葉青說,「你這麼狠心,還來怪我們?」


  葉安歌點點頭:「你還挺有口才的。」


  葉青愣住。


  葉安歌:「與其當演員,不如試試看去說相聲,說不定會有成就。」


  她是真心實意在建議。


  「別開玩笑了!」葉青大吼,「你現在不缺錢,不缺名氣,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葉青:「這麼多年了,你回頭看過一眼嗎?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背後追趕你嗎?」


  葉安歌挑了挑眉頭,這是個疑問的表情。


  葉青感覺自己失去了力氣:「你看,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自私又無情。」


  葉安歌贊同:「你說的對。」


  葉青移開視線,不願意再看她。


  「葉安歌。」葉母說,「如果你還覺得你是這個家的女兒,就把你的錢都交給你弟弟,然後回來,我們會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嫁過去,以後你也可以輕鬆的過日子。」


  葉母情真意切地說:「你看,娛樂圈那麼複雜,你一個女孩子,會活的很累。」


  「只要嫁了人,就會輕鬆很多,你可以像電視里的那些富太太一樣,打打麻將,去商場購物。」


  「你弟弟以後可以掙大錢,可以養家,你這個做姐姐的就可以享清福了。」


  葉安歌有些頭疼,她不喜歡和不聽道理的人講道理。


  葉青卻在這個時候走到她身邊,以一種憐憫的姿態拍了拍葉安歌的肩膀:「姐,再怎麼樣,你都是女人,你的錢能拿去幹什麼?你給了我,你的錢才有用武之地……」


  就在這一剎那,葉安歌卻動手了。


  她原本就在軍隊里特訓過,不僅是設計,也有利於實戰的格鬥。


  葉安歌的雙手鎖住葉青的肩膀,一條腿橫掃葉青的膝蓋,只能聽到一聲脆響,葉青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葉父葉母都傻了。


  葉安歌鬆開了手,葉青抱著腿躺倒在地上,他不停的喘息,冷汗從額角滴落。


  葉安歌:「疼的滋味不好受吧?」


  「既然知道疼,為什麼還要找我麻煩?」葉安歌,「因為你覺得我不可能對你下死手?」


  說完,葉安歌又半蹲下去,掐住了葉青的脖子。


  得益於作者給原女主的完美身體,葉安歌一隻手就能掐的葉青喘不過氣。


  葉青瞪大了眼睛,他的手腳胡亂擺動,會死的。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只要這隻手再用力,他的脖子就會在他窒息之前被扭斷。


  葉父葉母在瞬間的獃滯之後反應了過來,他們大吼著:「葉安歌!你這是要幹什麼?!快把手鬆開!」


  一邊說,他們一邊朝著葉安歌他們衝過去。


  就在他們還差一步的時候,葉安歌鬆開了手。


  葉青艱難地跪在地上,他猛烈的咳嗽著,雙手也有些不聽使喚。


  雙腿在顫抖,他的身下一大片水漬。


  被嚇得尿褲子了。


  「現在知道怕了嗎?」葉安歌問腳下的葉青。


  葉青的喉嚨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過葉父葉母倒是活力十足,他們把葉青扶了起來。


  葉母還大叫著:「你這是真想殺了你弟弟!我要去告你!你這個殺人犯!你該被抓去坐牢!」


  葉安歌無奈地說:「我沒殺人。」


  「你這是殺人未遂!」葉父也在喊。


  但是他們都沒準備過去教訓葉安歌,他們把剛剛的一切看在眼裡,在教訓女兒和保證自己的安全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


  葉安歌看向葉青:「你現在知道怕了嗎?」


  葉青終於緩了過來,他看著葉安歌,嗓子跟撕裂了一樣沙啞:「姐,你真狠。」


  葉安歌:「把我的資料賣出去,你們這一招也挺狠的。」


  葉青笑了笑。


  「那我走了。」葉安歌說,「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葉父葉母正想說話,卻被葉青握住了手,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葉安歌走出了那扇大門。


  「青子,你這是……」葉母有些奇怪,「錢還沒……」


  葉青:「不用去了。」


  「她不會給錢的。」葉青,「之後也不要再爆料了。」


  葉父葉母奇怪的問:「為什麼啊,她掐你脖子,至少要找她要治療的錢和精神損失費吧?」


  葉青卻堅持的搖頭,他見父母無法理解,又說:「我不靠她,我要自己紅起來。」


  葉父葉母這才放棄了追上去。


  葉青摸著自己的脖子,剛剛,他被嚇得尿褲子了。


  在大腦充血接近窒息的時候,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真的會死。


  她是這的會下殺手。


  在死亡面前,他之前的堅持無足輕重,錢是不能跟命比的。


  明明是一個媽的肚子里出來的。


  憑什麼她可以,而他不行?


  葉青咬緊了牙根,總有一天,他要她像現在的自己一樣狼狽。


  要她跪在自己腳下請求他的原諒!


  葉安歌走在堅實的土地上,她摸著自己的手腕,這具身體確實非常好。


  剛剛她只是在腦內模擬了一次動作,身體就可以迅速的做出反應。


  葉安歌在原地跳了兩下,無論是運動神經還是體力,都比自己現實中的身體好得多。


  「解決了嗎?」張連生打開車窗問葉安歌。


  葉安歌點頭:「解決了,他們應該不會再這麼莽撞了。」


  車子開始發動,兩人行駛在公路上,這部小說連載了很多年,估計剛剛寫到魔都的時候,魔都附近村鎮的高速路都還沒有修好,所以現在這裡也只有公路。


  舊公路的損耗程度很高,車速也不能快。


  因為晚上氣溫的降低,張連生沒有開空調,只是打開了車窗。


  風吹亂了葉安歌的頭髮。


  張連生忽然問:「你爸媽沒有威脅你?」


  葉安歌:「威脅了。」


  張連生:「哦?那你怎麼出來的?」


  葉安歌沖張連生笑了笑:「秘密。」


  張連生一晃神,車差點開到溝里去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就是這樣的笑容,讓他著迷至今。


  「確定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嗎?」張連生又問。


  葉安歌:「不會的,至少這段時間不可能。」


  張連生:「那就好,我一直擔心如果我想辦法的話,畢竟是你的家人,你要是生氣怎麼辦?」


  葉安歌的手肘靠在窗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我不會生氣的。」


  張連生笑眯眯的看著前方。


  只要她永遠這樣,他就永遠不會移開目光。


  「陳彥這個人,你想利用也可以。」張連生說,「只是他很危險,你要準備好隨時脫身。」


  葉安歌心不在焉:「是嗎?」


  張連生說:「如果只是玩玩,陳彥確實是個不錯的對象。」


  葉安歌轉頭看著張連生:「怎麼說?」


  「他那種人只是把你當做放鬆壓力的工具。」張連生笑道,「你可千萬別愛上他。」


  葉安歌點頭:「不用擔心。」


  張連生又說:「你手裡這部戲拍完,應該有接近一周的休息時間。」


  葉安歌:「這一周不用給我安排別的工作,我要去旅遊。」


  「去哪兒?」張連生愣住了,他又問:「和誰?」


  葉安歌:「去安林市,我一個人去。」


  張連生在緊張的時候又鬆了一口氣:「安林市?」


  葉安歌點頭:「有七色潭的城市,二十萬人口,一座小城。」


  張連生:「沒聽說過,我回去給你查查攻略。」


  葉安歌笑道:「好啊。」


  這次沒有說既定成品之外的城市構造,就是因為不想讓張連生懷疑。


  等張連生看到了網上的信息之後就會確信有這麼一個城市。


  到時候自己可以趁著一起找攻略的時候繼續編造。


  只要張連生沒有一絲懷疑,就肯定有幾樣可以成真。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葉安歌覺得自己也是運氣不好,穿到了女主是演員的小說里。


  這樣她每天可以自行分配的時間是很有限的。


  要怎麼做才可以得到更多的時間?

  直接拋棄演員的身份嗎?


  不行,只有這個身份可以接觸到男配。


  至少只有這個身份在現階段能接觸到喬凌河。


  畢竟喬凌河是比陳彥在原著中佔比例還要大的配角。


  「為什麼我的假期不能更多一點?」葉安歌問道。


  張連生低笑:「別人都是害怕沒有工作,你是嫌棄工作太多。」


  葉安歌:「有什麼辦法嗎?」


  「有啊。」張連生,「我有辦法。」


  葉安歌眼睛一亮,果然土著更清楚規則,而且她沒混過娛樂圈,更沒了解過。


  張連生勾唇看葉安歌:「那我能不能邀請你在這個周末一起品嘗咖啡?」


  葉安歌根本不用思考:「好啊。」


  張連生:「等萬象朝宗拍完了,為了賺取更多的人氣,我會讓公司謹慎挑選新劇的劇本,再讓你去拍真人秀,真人秀一周一集,一集的拍攝包括背台本和拍攝也只需要兩天的時間。」


  「謝謝。」葉安歌真心實意地道謝。


  張連生卻搖頭:「你對我,永遠不需要說謝謝。」


  他那雙憂鬱的眼睛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亮。


  從來不依靠任何人的葉安歌現在在向他尋求幫助。


  這比什麼都要令他高興。


  第二天拍戲的時候,葉安歌的狀態一如既往的好。


  女配看著葉安歌,念著屬於自己的台詞:「你既然出了宮又何必再回來!」


  女配面目陰狠:「我才是如今最受寵的妃子!你們楊家完了,你爹發配邊疆,你哥哥被關在大牢,你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葉安歌穿著粗布衣裳,她已經不是宮妃了,只是在冷宮做苦勞而已,她跪在這個曾經不被自己看在眼裡的女人面前,眼睛里毫無波瀾,如同一汪死水:「見過林妃娘娘。」


  林妃笑道:「當年你不是對我說,麻雀再怎麼飛也永遠是只麻雀嗎?現在你跪在一隻麻雀面前,你又是什麼呢?你豈不是連臭蟲都比不上?」


  「娘娘。」葉安歌抬起頭來,「有些話,不要說絕了。」


  林妃倒退一步,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此時該怕的人,應該是對方才對。


  林妃陰笑道:「我不會殺你,我要你在這個冷宮裡一直待著,待到死,你永遠不會再有得見天日的一天。」


  林妃走後,葉安歌依舊跪在冷宮之中,她抬頭看著門外的那顆大樹,喃喃自語:「得見……天日嗎?」


  「卡!」李導差點興奮地跳起來。


  越來越好了,葉安歌演的越來越好了,她天生就是吃著碗飯的人!


  哪怕是一個眼神,就能將觀眾的情緒迅速地調動起來。


  就像一塊璞玉,明明已經不再是石頭,但是只要稍加打磨,就會變成最珍貴耀眼的存在。


  李導看著葉安歌,他根本移不開目光。


  他會成就她的,而她,也會成就他。


  雙贏。


  這場戲很重要,如果說主角一開始只是為了保護家族才去爭奪皇帝的寵愛的話,從一刻起,她就完全拋棄了自己作為人的道德和律己,拋棄了自己十多年受到的忠君愛國的教育。


  她們這些名門世家的女孩,從生下來就學習著后宅的陰私手段,她們在人前要像鮮花一樣美麗,像雲朵一樣純潔,但是在人後,她們受到的教育,是完全為了進宮的那一天準備的。


  可是除此之外,她們也接受了家族和整個生活背景的洗腦。


  就是她們的一切,都屬於至高無上的皇帝,這個國家的主人。


  所以哪怕她們在後宮斗的天翻地覆,也不會把手伸到皇帝身邊去。


  李導移不開目光。


  這種戲最重要的就是體現出女主角的糾結,絕望,和浴火重生的轉變。


  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一個后妃,一個女人,而是一個陰謀家,一個政治家,一個玩弄人心的野心家。


  她的目標也不再是受寵,而是藉助所謂的真龍天子的手,掌控她能掌控的一切。


  葉安歌看這一段劇本的時候覺得作者雖然全篇不太講邏輯,但這一段卻講了邏輯。


  點睛之筆吧。


  李導在中午吃完飯後專門找葉安歌談戲。


  兩人坐在休息室里,李導的手裡還捧著保溫杯,他笑著問:「你最近狀態不錯啊,如果需要什麼的話儘管對我說。」


  葉安歌很講禮貌:「李導費心了,我沒什麼需要的。」


  李導又說:「你覺得下一幕戲有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


  葉安歌想了想,下一幕戲是女主勾引皇帝,皇帝路過冷宮,然後女主在冷宮中哼唱她曾經對皇帝哼唱過的一首詩歌,讓皇帝想起了她。


  然後皇帝進去見她,她卻躲在床簾之後,聲稱自己如今已經面目再見皇帝。


  之後,皇帝每次去見她,都是和她隔著門帘說話。


  用作者的話來解釋,就是這種朦朧的美,和偷竊的感覺,讓皇帝欲罷不能。


  男人的劣根性讓他享受這種類似偷|情的快感,也享受一個女人無論經歷什麼都深愛自己的成就感。


  李導:「我一直覺得這裡不太滿意,但是不知道怎麼形容。」


  葉安歌不懂小說,不過她可以站在一個看客的方向分析:「因為皇帝不會沒事路過冷宮。」


  李導一愣。


  對啊,無論怎麼設定,冷宮也應該遠離皇宮的中心。


  葉安歌說:「在前面的劇情里,女主和皇帝關係最好的時候,曾經送給了皇帝一縷自己的頭髮,就藏在皇帝的一件常服里,這件常服皇帝微服私訪的時候才會穿。」


  「不如設置成皇帝自己想起了女主?」


  李導:「但是皇帝的衣服怎麼可能不換洗?」


  葉安歌搖頭:「之前拍的時候沒說怎麼藏,可以說成是縫進了衣服里,女主角的女紅不是很好嗎?這點說的過去。」


  李導點頭:「也對。」


  葉安歌靠在沙發上,她笑著說:「李導很嚴謹。」


  李導也笑:「安歌,要不了三年,你就紅的讓我都只能仰望。」


  有陳彥保駕護航,自身又有這麼好的條件,還有喬凌河的幫忙,擁有這些要素,如果不紅的話,他李家河也不用再娛樂圈混了。


  或許他什麼也沒有,不過拍戲的才華和看人的眼光,總是有那麼一點的。


  葉安歌此時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她要儘快拍完這部戲,要儘快拍完萬象歸宗,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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