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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成長計劃(完)

  容厲死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卻已經是最好最體麵的結局了。


  而且就是臨死, 他也沒有放過其他人, 他用自己的死幾乎算計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孩子暴露出來, 坦誠自己的過錯, 讓謝郢無法再朝他的孩子動手, 否則便會落人口實。親口呼喚容姒為妹妹, 盡管容厲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跟謝郢走在一起, 但既然對方能再次走在謝郢的身旁,那麽她必定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謝郢的決定,整個皇族容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他喊她妹妹,隻要稍微有那麽點良心,心裏又稍微還有一點親情存在, 容姒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至於徐衍之, 他也確實沒辦法想了,他知道不管是謝郢還是容姒都絕對不會照顧玉兒和他腹中的孩子, 他一死厲王府也將不複存在了, 為了能讓玉兒和他們的孩兒以後更好地生活, 他便隻能讓視線轉向了從來都是個君子的徐衍之, 他知道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 那麽就一定不會傷害玉兒,更不會傷害他們的孩子, 甚至還會因為他孩兒的無辜,而認真教導, 這就是君子。


  這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被算計的最厲害的還是阮玉姝, 她親眼目睹了這個男人的死,這個一直逼迫她,勉強她,卻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的死,甚至對方的死還是因為她肚中兩人的親生骨肉,你要讓她的心中毫無波動,那怎麽可能呢?

  所以,這男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阮玉姝來了之後,死在了她的麵前,臨死他都還在算計著讓對方忘不了他。


  這就是容厲,一個自私自利卻又可悲可憐,癡情又絕情的男人。


  他的心裏在這世界上僅裝了兩人,一個是他,另一個便是阮玉姝。


  容厲一死,容姒便又再次做回了自己的女帝,甚至這一回她的上頭並沒有一個名為謝郢的攝政王壓著她。


  “你說以後的奏折都由我自己來批閱,朝政的大小事物也都由我來拿主意?那你呢?”


  容姒皺著眉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謝郢。


  “我?我又不是皇帝。”


  “可明明之前不都是你處理這些事情的嗎?”


  “我現在不想處理了,再說我看過你在齊國的手筆了,齊子譽幾乎是你一手捧上去的,我不認為楚國的這幾個老大臣會是你的對手,更不覺得那些奏折就能讓你煩惱,皇帝本來就該做皇帝該做的事情。攝政王也隻是輔佐罷了,現在攝政王不想輔佐了,那自然該由皇帝親自動手了。”謝郢理所當然地說道。


  一聽他這麽說,容姒一腦袋黑線。


  容厲看著你哦,拚死一搏一臉血的容厲看著你哦,你早說你不想輔佐了,你早說你不想批閱那些奏折了,他又何必鋌而走險,最後一死了之。


  似是看出了容姒的想法,謝郢笑了笑說道,“我不想和他不願是兩碼事,我可以不想,但他不可以不願,更不該朝我動手,在第一次刺殺結束之後他便注定了死亡。”


  這理論,容姒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自己說過就不止一回。”


  冥冥中,417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容姒裝作你說什麽我根本就沒聽懂的樣子,看著麵前轉身就要離開的謝郢,“你去哪兒?”


  “回王府。”


  “那我呢?”


  一聽容姒這麽問,謝郢轉頭看她,“自然留在皇宮。”


  聞言,容姒皺了下眉頭,“隨你好了。”


  一看她這樣的表情,謝郢便笑了。


  “我回去主要是拿我的行李過來,住在這兒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穿齊子譽他們幾人留下的衣裳吧?如果你著急等不了,我也可以讓我的屬下回去去拿……”


  聽到謝郢這麽說,容姒一愣,隨即臉上立刻閃過了一絲惱羞成怒,上前兩步就朝謝郢撲了過去,就捉住了他的肩膀,“好啊你,故意拿我開玩笑,還說我不願吃虧,我看是你一點都不願吃虧……”


  見狀,謝郢就勢將容姒抱進了懷中,兩人就鬧了起來,恰巧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闖了過來,抬頭就看見已經抱到了一起的女帝與攝政王,當下就感覺自己就像是撞破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一樣,心中一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那鵝卵石的小路上,哆嗦起來就沒個完了,“奴才……奴才……奴才……”


  奴才了半天這小太監都沒能奴才出下文來,容姒卻忽然聞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一偏頭便看見了那小太監的衣擺已經濕了,心下一個無奈,“行了,什麽事情,好好說清楚,說完了就恕你無罪。”


  聞言,小太監立馬就驚喜地抬起頭來,還沒開口說話,一個男人便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一家團聚,眼看著就要離京的衛離。


  而少年抬頭一看見容姒與謝郢站在一起極為般配的模樣,當下就有些狼狽地低下了頭,“不要怪他,是我非要過來的,因為……因為我要走了……所以特地過來跟你告別……”


  一聽到告別兩字,容姒還沒說什麽,身旁的謝郢笑了聲便離開了,目不斜視地路過了衛離的身旁。


  那頭的小太監一見女帝陛下與攝政王爺明明被他撞破了這麽大的秘密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忙不迭地就站了起來,小聲地告了句退就如同火燒屁股似的跑遠了,好像生怕跑慢了就腦袋不保了似的。


  於是整片花園便隻剩下了容姒與衛離兩人,衛離看著周遭這些熟悉的景,忽然想起來以往他們五個被容姒逼著過來陪她賞花的時候,謝郢雖然也在,但卻可以很明顯地區分誰是主誰是客,而現在主客顛倒,他現在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了,更別說跟那個女人親近的機會了。


  想到這,衛離忽然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容姒。


  容姒也同樣轉頭看他,笑了下,“一路順風。”


  “就……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衛離忽然往前走了兩步,嘴唇抿得極緊極為不甘,明明……明明沒多久大家還好好的,明明沒多久前她還是喜歡他的,喜歡到可以為他做很多的事情,甚至隻要他開心就什麽都甘願的,為什麽……為什麽現在她的心裏一心一意就隻剩下了謝郢一個人?憑什麽……


  “我……我若是不介意謝郢的存在,我若是還想當你的……你的公子……就像以前那樣,我不會跟謝郢爭,隻要讓我還留在這皇宮裏……我們就像以前那樣……好嗎?”


  剛聽到衛離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下一秒容姒便立刻聽到了對方因為好感度滿分,金幣掉落的聲音。


  她訝異了瞬,怎麽,她竟然還能打出如此和諧的結局?這衛離比她時髦啊?


  衛離的金幣一掉落,現在除了謝郢的好感依舊不可測,其他的攻略對象都已圓滿完成。


  容姒在心裏輕輕鬆了口氣,眼看著衛離就要走到自己麵前來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行了,別過來了……”


  一聽容姒這麽說,衛離的眼中立馬閃過了一絲受傷與不可置信,隨即大喊出聲,“怎麽,你現在連靠近我一些也不願意了嗎?”


  “你……”


  容姒才剛開口,衛離兩步就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袖,雙眼赤紅,“我明明已經不介意了啊,我明明已經拋棄了自己所有的尊嚴與高傲,我明明已經將我所擁有的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放在了你的麵前了呀,隻想留在你的身邊,隻想多看看你,我已經不求什麽了,為什麽你還要對我這樣?為什麽你連一點機會的影子都讓我看不見,容姒,你好狠……”


  “我想你明白,這不是你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我跟謝郢介不介意的問題。你不小了,經過衛家的事情還沒長大嗎?這世間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你付出了什麽就能收回些什麽,也並不是你放棄了些什麽,別人就要為你的放棄買賬,你還是不懂。”


  聽到容姒的話,衛離抬頭看她,眼眶之中的眼淚一下就砸了下來,手卻還是不願意鬆開容姒的衣袖。


  見狀,容姒直接就將自己的衣袖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因為對方握得太緊,衣袖上的寶石瞬間就刮傷了衛離的手心,血珠快速溢了出來。


  “衛離。”容姒看著少年呆愣楞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忽然就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便再也沒看容姒一眼,轉頭往外走去,半路上重重地擦過了站在那裏的謝郢的手臂,整個人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容姒與前方的謝郢對視到了一起,嘴角的笑還未綻放開來,那人便大步朝她走來,剛走到她的身邊,便伸手脫去了她的外套,丟到了一旁的池塘裏。


  “哎?”


  “髒了……”


  “你夠了!”容姒扶額,“聽說那衣服是江南織造……”


  “容姒,我們成親吧。”


  容姒的話還沒說完,謝郢看著她的眼睛突然開口道。


  聞言,容姒快速抬起頭來,雙眼瞪大。


  “我們成親吧。”


  謝郢又重複了一遍,表情認真。


  一日後,有關於大楚女帝容姒與大楚攝政王謝郢即將大婚的消息,天下皆知。


  齊子譽在聽到自己的屬下的稟告之後,正在批閱奏折的毛筆一抖,奏折之上便暈開了一個墨點,他盯了那個墨點半響,才終於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正在一間客棧兜兜轉轉還是相遇的葉重羽與柳君綽,剛剛碰了一杯,在聽到一旁的包打聽唾沫橫飛的討論著大楚的盛事之後,兩人的表情幾乎同時一僵,隨即相視一笑,當天晚上一同喝了個酩酊大醉。


  跟著衛家人剛剛遠離京城的衛離看著城內四處張貼的皇榜,便將自己關在了屋內一天,滴水未進。


  而帶著懷孕的阮玉姝住在一間租借下來的院子裏的徐衍之,在聽到院子裏的丫鬟興奮地討論這則消息的瞬間,便失手打翻了阮玉姝的安胎藥,翻到的藥汁直接就燙紅了他的手背。


  正在和徐衍之小聲說著話的阮玉姝被這一變故弄得心驚膽戰,剛準備喊丫鬟們進來給他包紮,抬頭就看見了徐衍之臉上的失魂落魄,登時一愣,隨即低下頭,捏了捏身下的被褥。


  不管外界怎麽討論,或驚歎後鄙夷都好,容姒與謝郢的大婚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一月後,她看著那由織娘們精心織造出來的大紅嫁衣,和一旁繁複華麗的鳳冠霞帔,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這是要成親了?


  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婚禮,還是古典味的。現實生活她沒想過嫁人,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還沒結婚,婚禮的男主角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後來的世界也是要結婚了,她卻親自藥倒了男主角,再之後很多她根本沒參與過結婚就直接成了別人的老婆,所以這一次也會出意外嗎?

  憑借著謝郢的本事和手段,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的,那感覺就有些奇妙了。


  “417,是不是謝郢的好感度一直不可測,我們就必須一直逗留在這個世界裏,無法選擇離開?”


  “……是,你想離開嗎?”


  我想離開嗎?

  這麽想著,容姒忽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輕輕抱住了肩膀,緊接著謝郢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想什麽?嗯?”


  聞言,容姒偏頭,恰好就看見了謝郢愈發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酸。


  她想不是她想不想離開的問題,而是她不得不離開的問題。


  容姒麵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嫁衣很好看,謝謝。”


  說著她便抬頭就要在謝郢的臉頰上印上一吻,卻在快要吻到的時候,謝郢也跟著偏頭,唇齒相交,男人的眼中溢滿了得逞之後的笑容,容姒也不惱,剛想加深這個吻,謝郢便直起了身子,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道,“這麽著急?洞房花燭夜還沒來呢!”


  “誰急了……”


  “好,好,你不急,是我急了……”


  說完,謝郢便在容姒的頭上吻了一記,啞著聲音說道,“我確實急了,急著想要快點用十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急著與你拜天地,急著與你入洞房、喝合衾酒……”


  容姒一直認真聽著謝郢細細地規劃,看著對方閉著雙眼,揚起嘴角,就像是未來還有無數的可能性在等著他們一樣。


  真好,他們還有未來……


  容姒也跟著對方一起揚起了嘴角。


  大婚很快就到來了。


  大婚當日,容姒收到了來自各個地方的禮物,齊子譽的白玉美人,雕成她在齊國跳舞的模樣。葉重羽的東海珊瑚,柳君綽的五彩百靈,衛離的家傳玉佩和徐衍之的恭賀字帖。


  這些禮物她僅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


  帶上鳳冠,換好嫁衣,梳妝打扮好便乖巧地坐在宮中等待著謝郢的到來。


  坐上花轎,繞城一周,被謝郢牽著,在文武百官的見證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隨後兩人一起回到了大婚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宮殿裏,兩人都沒進入寢宮之內,在院子裏,謝郢遣散了所有的宮女太監,便揭開了容姒的蓋頭,微笑著從一旁的石桌上端起一杯酒就遞到了容姒的麵前。


  此時正是人間四月,院子裏的桃花開得正盛,微風一過,已經過了花期的花瓣們便立刻從樹上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幾乎落了院中正在喝交杯酒的滿頭滿身。


  而喝完了酒,容姒終於聽到了來自謝郢久違的攻略完成的提示,也看到對方的嘴角忽然溢出一口鮮血,向她傾倒了過來。


  容姒紅著眼便接住了他的輕的有些怕人的身子,笑道,“該不會你想要在這跟我入洞房吧,那多不好意思?”


  一聽容姒這麽說,謝郢也跟著低笑了聲,“你也會不好意思嗎?以前在我懷中撒嬌賣乖,那般熟練,我是沒怎麽看出來……”


  聽到謝郢的揶揄,容姒笑得更歡了,“以前是貓,你又不知道我是誰,我才不怕……”


  “我現在同樣不知道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容姒,我一直都叫容姒。”


  “容姒……”謝郢重複了句,“原來我一直都叫對了……”


  “嗯,恭喜你。”


  “是該恭喜我,這麽多世,總算是娶到一個女子成為了我的娘子……”


  “你要是願意,前幾世可以娶很多次。”


  “是可以,隻是她們……都不是你。”


  聞言,容姒笑著,眼淚忽然就從眼眶之中掉了下來。


  見狀,謝郢顫抖著手便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淚,容姒也同樣伸手幫他擦去了嘴角的血。


  幾世的輪回,沒有係統作為媒介,普通人是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負荷的,再加上在她未來之前,每月一次的千刀血跡也一直在摧殘著他的身體,謝郢能撐到現在,撐到跟她拜完天地,早已是奇跡了。


  “莫哭……”


  謝郢抵住了她的額頭,一直認真地幫她擦著臉上的淚,卻不想越擦越多,越擦越洶湧。


  見她這樣,謝郢直接就屈起手指在她的鼻頭上刮了一下,“你還有臉哭,這麽多世我都躲過去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栽倒你這個攻略者的手中,該哭的應該是我才是……不過這樣也好,不用繼續輪回下去了,這樣挺好的……”


  聽他這麽說,容姒便跟著破涕為笑了,“誰叫你那麽難攻略,都成了她們紛紛想要攻陷的堡壘了……”


  “她們?你跟她們不一樣?”


  “若說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係統現在應該正在被通緝,我跟它都是鑽空子的罪犯……”


  “犯人?原來如此……”謝郢笑著說道,“我可以看看你本來的模樣嗎?那副畫上的樣子……我想要看看我的新娘子的真麵目,可以嗎……”


  “417……”


  容姒僅喚了個名字還未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要求,謝郢便看見她快速變成了他曾無數次想象過的模樣,可以說那副畫連她十分之一的韻味都沒有畫出來,謝郢艱難地抬起手來,撫上了容姒的臉頰,“好看……跟我說說你本來的生活好嗎?我想聽一聽……”


  聽到了謝郢的稱呼,容姒笑了下也沒拒絕,便認真地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我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不過那個世界跟這裏不同……”


  說話的途中,容姒忽然感覺謝郢的握住自己的手滑了下去,當即聲音一抖,便接著自己大學裏的趣事有條不紊地說了起來,說完了現實的生活,又說起她穿梭的每個世界來。


  一夜,她感受著謝郢的身體逐漸堅硬,逐漸冰涼,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夜間狂風大作,那吹落了一樹的桃花。


  天亮之後,那落了他們滿身的花瓣就像是給他倆蓋上了一層粉色的錦被。


  風一起,花瓣吹散,竟落出謝郢蘸著自己的血在地上留下的已經完全幹涸的字跡來。


  “我心悅你。”


  “娘子。”


  容姒舔了下自己幹涸的嘴唇,便轉頭看向一旁的桃樹,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謝郢,還不承認你不愛吃虧,到死你都要再算計我一回。


  明明那麽多機會可以跟我說的,偏偏要用寫的!


  太狡猾了,真的……


  這麽想著,容姒便抱緊了懷中的紅衣男子,低低地哭了起來。


  “謝郢,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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