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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捉奸有大瓜啊

  平安腳尖點在牆上,欺身上前,兩個人就在牆頭上纏鬥在一起了。


  最開始梅若雪還緊張,到後來就隻剩下吃驚了,道道殘影讓她分不清誰是誰了,後知後覺的撐大了瞳孔,看著現實版的高手過招。


  “不打了!裏麵的人要醒了,你還抓不抓奸?”程子良落在梅若雪旁邊,隻來得及說出這麽一句,平安就到了眼前,隻能縱身跳開。


  站在下麵的梅若雪卻安靜如雞了。


  她不奇怪程子良的身手厲害,畢竟古代都是大俠的想法是從小在電視劇的教育下已經根深蒂固了,當然還有脈象,程子良的脈象有順有逆就是證明。


  真正讓梅若雪驚訝的是平安,知道他會打架,卻不知道他如此會打架。


  程子良見平安隻是猛攻過來,並且那眼底燃起的是熊熊的好鬥之光,頭皮就發炸了,閃躲騰挪來到梅若雪身後:“裏麵人要跑了,就別怪我!”


  梅若雪看著平安化拳為掌到了近前,輕聲說:“等會兒再打,行不行?”


  平安一個後翻身,落地姿勢優美,淡漠的掃了眼程子良便走了過來,伸手把梅若雪拉過去,低聲說了句:“好。”


  多聽話的人啊,梅若雪抬起手揉了揉臉,這便宜賊燙手啊。


  有兩個身手如此了得的人在,梅若雪進去捉奸的底氣都足足的,到了門口站定:“你進去開門。”


  程子良楞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你使喚我?”


  “不使喚你,你不也為我做事了嗎?”梅若雪絲毫沒有任何覺得不妥。


  程子良看了眼平安:“讓他去!”


  “他累了,需要休息。”梅若雪努了努嘴兒:“快點兒啊,別跑了。”


  程子良磨牙,縱身到院子裏拿掉了門閂,梅若雪帶著平安大搖大擺的就進屋了。


  普通的尋常人家,丫環在門口歪著雙眼緊閉,門大敞四開,裏麵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到底是穿越來的現代人,梅若雪看到這個架勢禁不住後背冒涼風,看了眼程子良沒做聲的往屋裏去。


  開門是明堂,左右個兩間屋,梅若雪往東邊的屋子去了,內室的門開著,半截門簾看不到裏麵具體情況,從門簾下麵可以看到地上有幾件淩亂衣裳。


  梅若雪伸手就要掀門簾子,人就被瞬間拽了回來,一扭頭就撞到了平安的懷裏。


  平安大手壓住梅若雪的後腦勺:“你別看。”


  “不看咋抓奸?”梅若雪揉著被磕疼了的鼻子,怨念的抬頭看平安,就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程子良瞥了一眼平安,邁步進屋把還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扯開,抬手拽了床幔像是包粽子似的把兩個人裹個嚴實,這才拎起來男的去了隔壁。


  平安鬆開梅若雪的手:“先問男的還是女的?”


  梅若雪不理他,扭頭看著床上猶如繭子一樣的女人愣住了:“不是小李氏?”


  一瞬間想到小李氏是在拉皮條,梅若雪心裏這個氣喲,這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程子良把人扔到另外一間屋子裏,走過來站在梅若雪旁邊:“這女人是縣令的正妻郭氏。”


  梅若雪冷笑出聲了,原來小李氏打這個算盤啊?


  既然如此,不如就將計就計。


  想到這裏,梅若雪問:“男的呢?”


  程子良指了指另外一間屋的房門,梅若雪就走過去了,看到桌子上還放著糕點和茶壺,拎了茶壺的功夫又拿了一塊糕點在手裏。


  屋子裏有很濃鬱的曼陀羅花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動的手,所以梅若雪眼角餘光掃了眼程子良的時候,便把這個病嬌的公子哥貼上了個沒下限的標簽。


  當然,程子良是在幫自己,她心裏明白。


  天香樓的小倌模樣不錯,隻是眼周有隱隱的青氣,看來是個當紅的了,否則不會虛成這樣。


  試了試茶壺裏的水是涼的,梅若雪便提著來到了小倌麵前,沒什麽憐香惜玉的架勢,直接就從頭臉往下淋,畢竟前有珠玉,這小倌就像是爛瓦片了。


  平安扭頭出去,一會兒工夫提著一桶水過來:“我來。”


  梅若雪從善如流的退後,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好,勞神在在的等著小倌醒來。


  等小倌就惶恐的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梅若雪,一身粗布衣褲,臉上也未施粉黛並麵嫩,這一身打扮不用說也知道是鄉下人,所以他沒多少緊張,隻是渾身裹得太緊了,他比較難受,再者就是著道了,他要想轍大事化小。


  不過,等他想要找到那位女客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兩個人,目光落在程子良身上頓時當恐懼感就攀升到了極點,因他在風月場時間不短,最會看人了,那少年腰間玉佩都價值不菲,難道是那女客的什麽人?


  就在小倌腦補一出大戲的時候。


  梅若雪開口了。


  “小哥哥,不好意思啊,我們求財。”這一開口就是個小混混架勢。


  小倌最初就是這麽想的,可是看到程子良之後,打死他都不信梅若雪的鬼話了,吞了吞口水:“這、這位小姐,您盡可問,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無隱瞞。”


  知情知趣的人其實不招人討厭,包括梅家老宅的趙氏都一樣,梅若雪遇到這樣的人基本不會為難,所以便清了清嗓子:“你知道與你做野鴛鴦的女人是什麽身份嗎?”


  小倌搖頭:“行規,不能問客人的身份。”


  “哦。”梅若雪表示理解,魚有魚道,蝦有蝦道,轉而又問:“那帶你來的人呢?你也不認識嗎?”


  小倌立刻點頭:“是,行規。”


  梅若雪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著小倌,見他垂下頭不敢說話,微表情裏這是心虛的表現,也就證明這人沒說實話啊。


  所以,梅若雪偏頭看程子良:“少爺,要是縣令知道他夫人在外麵偷吃,會如何處置啊?”


  “家醜不可外揚,自是瞞下來,不過嘛……。”程子良極其配合的掃了眼小倌,輕笑出聲:“不過嘛,對於個玩意兒倒是沒什麽好手下留情的。”


  小倌嚇得一哆嗦,猛地看向了程子良,立刻低下頭,那身子就開始顫上了,他本就怕這個錦衣少年,如今又聽到了縣令之妻,腦子轟一聲就炸開了般,作為天香樓的頭牌,他都不知道那肥胖的夫人是誰,若真是縣令之妻,自己這條小命絕對沒活下去的可能啊。


  轉念一想,自己在永固縣時間可不短了,這種床笫間的花花事兒也聽到了不少,根本沒有聽說縣令家後宅不安啊,再者不是說縣令夫妻伉儷情深嗎?

  想到這才算安穩了一點點兒,清了清嗓子:“那、那女子是縣學塾的李家二小姐。”


  梅若雪嘖嘖幾聲,頗有幾分憐憫的搖頭:“小哥哥,你被人算計了。”


  小倌惶恐的看著梅若雪。


  “那小李氏為了保梅寬秀才功名,用你來討好縣令夫人,今日我便和你明說了,我和小李氏做仇,這事兒絕對不能善了。”梅若雪歎了口氣:“所以,今兒我就對不起小哥哥了,要把你和那郭氏一起送去縣衙了。”


  撲通一聲滾落在地的小倌嚇得麵色蒼白,因渾身被裹緊也跪不下,隻能趴在地上:“姑奶奶饒命,奴婢也是個苦命人,打小就被家裏賣到了天香樓,堂堂男兒要以色侍人已經是無顏苟活了,可、可螻蟻尚且貪生,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平安怕他再把身上的幔帳抖開了,直接伸手把人提起來,扯了旁邊的幔帳三下五除二又裹了一層,順手就把這人吊在了床架子上,冷冷的看了一眼,把小倌嚇得嘴唇都白了。


  梅若雪故作沉吟半天,才說:“要不這樣,你若能幫我,我便能讓你活。”


  小倌點頭猶如雞啄米:“聽姑奶奶的,姑奶奶盡管吩咐。”


  “你手裏可有小李氏的把柄啊?”梅若雪知道這事兒提上褲子就可以不認賬,所以得萬無一失才行。


  小倌痛苦的想了半天:“有,有,我身上帶了李家二小姐給的銀票,那銀票上我做了手腳,上麵有小李氏的指紋。”


  梅若雪到這裏來還沒見過銀票,她認為銀票就是自己那個世界的支票,點了點頭:“拿來。”


  “在、在那屋的錢袋子裏。”小倌說到最後,音調都弱下去了。


  梅若雪看了眼程子良,程子良立刻抖著嘴角躲開,讓他去碰那些醃臢的玩意兒?做夢!

  平安倒沒那麽多想法,過去那屋直接撿了小倌的錢袋子遞給梅若雪。


  梅若雪打開錢袋子的時候還看了眼小倌。


  打開錢袋子,裏麵拿出來幾張銀票還有幾塊兒碎銀子,梅若雪捏著銀票的手就緊了緊,隨便一張都是百兩麵值,這真是太讓人動心了啊。


  “給你,都孝敬姑奶奶,您放了我吧。”小倌立刻出聲哀求。


  梅若雪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盜亦有道,我要你銀子幹什麽?把心放肚子裏吧。”比對之後還真看到一張麵值百兩的銀票上背麵上有一小塊黑墨指紋,嘴角一抽:“你倒是聰明。”


  小倌苦笑:“奴婢怕被人做局,總要留點兒把柄,隻可惜黃雀在後了。”


  梅若雪沒工夫聽他感慨,拿出來個鋥亮的小丸子:“給他吃下去。”


  小倌隻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昏死過去了,這、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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