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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立起來了!

  陳氏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倒退了兩步。


  梅寬立刻往前兩步,再次躬身:“玉暖賢妻,罪夫這些日子一來心中一直不安,當年天降良緣,都是家母不善,才會讓你我夫妻落到這不田地,真真是人禍啊。”


  陳氏再次倒退兩步,臨近了自家門口。


  梅寬抬起頭眼中含淚:“如今,罪夫不求任何,隻想到玉暖賢妻麵前賠個不是,莫怕,不管是你與大哥的齷齪,還是和老宅的恩怨,都既往不咎,隻願玉暖賢妻日子順遂,罪夫也就心安了。”


  說罷,梅寬站直了身軀,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玉暖,轉身就走。


  陳氏有些脫力的靠在自家門上,看著梅寬一步三回頭的往橋頭方向走去,抿了抿唇角:“梅寬!”


  梅寬心中一喜,他是嚐過陳氏甜頭的人,少年夫妻嘛,總有蜜裏調油的時候,他可不單單是讀書聰慧,在男女之事上也頗有研究,陳氏的軟肋在何處,自然是拿捏的穩妥的。


  今日自己示弱,陳氏必然不會無動於衷,更別說曾經自己數月歸來一次,哪一次陳氏不百般迎合的?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就不信她能心如止水,半點波瀾不興。


  放眼整個石郎莊,誰能比他梅寬更入陳氏的眼的?


  隻需要自己露露麵,溫情小意後,不信陳氏能不投懷送抱,如今這一聲梅寬,正中下懷,梅寬轉過身眼含不舍,切切的望著陳氏,那可真是柔情萬丈一般。


  陳氏這一聲梅寬也驚動了梅若晴,她二話不說跑到後麵叫來了梅若雪,姐妹倆往門口去,眼看著到了大門口,就聽陳氏一字一頓說道:“你何必如此煞費苦心?我今日的福氣都是仰仗那和離書所得,不覺得再厚著臉皮登門,自己那點兒男人誌氣都成了笑話?”


  喲?

  梅若雪拉住梅若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有道是別人給出頭一百次,不如自己厲害一回,梅若雪和梅若晴互相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姐妹倆也惡趣味,就蹲在門口聽動靜。


  梅寬猛然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羞怒交加。


  當初,陳氏還在梅家的時候,瘋瘋癲癲,整日裏沒有個正常人的樣子,吃了上頓都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裏。


  梅若雪倒是個勤快的,可那個狗都嫌棄的性子,也隻會找一些野菜和靠人施舍才能活命,就算是神仙在世,也絕對料不到離開了梅家,陳氏母女三人能有今日這風光的日子就是了。


  偏偏,陳氏娘仨日子過的蒸蒸日上,到哪說理去吧!


  “玉暖啊,罪夫並非與你糾纏,隻是想到了以前恩愛夫妻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心裏難過罷了,恰巧今日看到了你,想要與你說幾句話,何必要如此傷了罪夫的心呢?”梅寬言語之中帶著悔恨之意,麵容上更是泫然欲泣一般。


  陳氏卻搖了搖頭,端正了身姿站在門口:“當年不提也罷,若不是你那心狠的母親給我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又怎麽能腦子不清醒,做下那麽多糊塗事,梅寬,若說你我夫妻是天降的緣分,我倒也說不出別的來,可若梅家善待我一絲一毫,我又何嚐不是與你真心實意過日子呢?”


  梅寬一愣,陳氏沒有瘋之前,素來端著,極少說什麽甜言蜜語的話,瘋了之後更不會像此時這般,話裏話外沒有一句齷齪之言,卻說的人臉麵發燒。


  陳氏輕歎:“如你所說,當年種種都盡數翻篇了,以後也莫要再到我麵前掉兩滴老虎淚,我對你別說情意,連恨都沒有寸心,若不是看在兩個女兒的份上,梅寬,你的命我都不會留著!作踐我十四載,真當我是你梅家可以作踐的人?殘害我兩個女兒,你該付出代價的!”


  梅寬嚇得忘記了裝深情,看著陳氏:“你!你到底想起來什麽了?”


  陳氏嘴角一抹冷笑:“想起來什麽了?如你們梅家所猜測那般,我的身份自是不凡,至於現在我還念及兩個孩子與梅家的血脈親緣,所以你別再到我眼前給我添堵,時刻提醒我該報的仇我還沒報呢!”


  梅寬腦瓜皮都發炸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氏。


  陳氏如今日子過得順遂,氣色好,人也圓潤了許多,就算是為人不張揚,沒有帶著什麽珠翠首飾,但身上的衣料卻是精致的很,往門口站著,一身氣度就讓梅寬忍不住想要跪下認錯。


  “還不滾了?再敢貼上來,梅寬,你就試試自己有幾個腦袋!”陳氏一聲斷喝。


  梅寬扭頭撒腿就跑,哪裏還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

  看著梅寬跑沒影兒了,陳氏心裏暢快不少,啐了一口:“真當本小姐是泥捏的菩薩了!”


  梅若雪拉著梅若晴躲在廂房診室裏。


  梅若晴努力憋著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梅若雪也心情暢快的很,人,立起來了。


  隻要陳氏有這麽一份心思,梅寬如何不值得一看,日後就算是見到了親人,也會多上幾分把握,人能安然無恙,要不然一見親人麵,陳氏徹底瘋掉了,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姐,你聽到沒有?娘厲害的很呐。”梅若晴小聲說。


  梅若雪點頭:“確實,厲害是厲害了,隻怕心思也深了,若晴,娘可能知道的比我們猜想的更多。”


  梅若晴想想剛才陳氏的話,點頭:“是啊,姐,要不要繼續給娘吃藥?”


  “藥是要開始吃了,既然娘有心瞞著我們,我們就靜觀其變,也許某天心結打開了,娘就真的徹底好了。”梅若雪單手撐著腮:“並且,照剛才看,娘若不是病了,那性子怕是也火辣的很。”


  這一點梅若晴讚同。


  陳氏回了屋,坐下來的時候還不覺得解恨,梅家落到如今下場都是自己作死,偏偏梅寬還敢把主意往自己身上打,不給點兒教訓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得像個法子讓梅寬長足了記性才行。


  不說陳氏,單說梅寬,一路跑回老宅,進門就被惡臭的味道熏得差點兒倒仰,院子裏雞鴨亂跑,豬都把院子裏的青石磚拱起來了,再看房門各個大敞四開,臭味兒正是從正屋傳來了。


  轉身欲走,一回頭見到了梅柏順,才一個多月不見,梅柏順已經頭發全白,人也佝僂著背,眼神呆滯的他盯著梅寬。


  “父親。”梅寬硬著頭皮開口。


  梅柏順笑了:“老二啊,就你有良心啊,來來來,進屋看看你娘。”


  “父親,我家裏還有事。”梅寬愛整潔,哪裏肯進來?


  梅柏順一聽,臉上的笑就沒了,而是歎了口氣說:“老來難啊,縱然金銀在手也沒用,罷了,罷了,走吧。”


  說著,梅柏順就進院去了。


  梅寬站在門口想了半天,一咬牙進院裏開,繞開雞鴨躲過豬,來到正房門口。


  就聽裏麵梅柏順說:“老婆子啊,你一輩子把著銀子,如今都病成這樣還不肯吃藥,那些金銀都帶去棺材裏嗎?”


  冷氏睜開渾濁的眼睛。


  梅柏順捂著冷氏的嘴,繼續說:“也好,到時候咱們就把那些金銀都帶棺材裏去,再一把火燒了這宅子,不孝子,哪裏知道咱們老兩口一輩子存了多少銀子呢?”


  冷氏直晃腦袋,梅柏順捂得更緊了。


  “父親,母親。”梅寬聽到這裏,立刻進屋來了,不說別的,兩個老東西手裏絕對有幹貨的,他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梅柏順收回手,回頭看了眼梅寬,笑了:“兒啊,不是家裏有事嗎?怎麽沒走?”


  “父親,兒子不孝,怎麽能忍心看著您二老遭罪呢,您且歇著,我去收拾家裏。”梅寬轉身出去了。


  屋裏,梅柏順看著冷氏:“你啊,腦子裏裝了一輩子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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