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公爹要娶媳婦兒
梅若雪微微搖頭:“娘,都不知道被什麽人帶走了,想要打聽可是不容易的,再說敏之在戶門關鞭長莫及,隻能讓蘇伯試試了。”
“也是,亂世人不如蓬蒿啊。”陳玉暖說:“盡量打聽著,若是能把人找到了也有個照應,再不濟要是落的不是善處,那就把人帶回來。”
“知道的,娘。”梅若雪笑道:“你啊,操心事情可真不少。”
“我若不操心,你還能輕鬆得到了?那些做棉衣的事情也不用你來回跑著張羅,娘幫你。”陳玉暖說。
旁邊陳玉蓮放下茶盞:“對,我和你娘一起,你得空也得調理一下身體,這麽操勞可要累壞了的。”
“知道啦,這事兒本來也是要教給姨母和娘的,針線活我是真不行。”梅若雪說。
提到這個陳玉暖也一臉尷尬的看著陳玉蓮:“長姐見笑了,當初我渾渾噩噩的,兩個孩子女紅這一塊真真是拿不出手的。”
“咱們家什麽時候也不需要她們做那些事情的,再說了,別說若雪了,就是若晴那小丫頭都是好本事的,行事很有章法。”陳玉蓮說。
話音未落,蘇小妹就進來了:“就是啊,娘啊,我和她們一比起來,簡直是太不成事了,不過我讓若晴和嫂嫂教我,肯定也會學起來的。”
陳玉蓮笑著戳了蘇小妹的眉心:“你這孩子心思野了些,但委實聰明的很,定會學起來的。”
蘇小妹也確實聰明,否則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被佑寧公主捧得比天都高,隻要心性一個不穩妥,定是會被捧殺了的。
說說笑笑鬧騰了一番,可沒有多少時光能如此清閑著,梅若雪出門去和蘇守源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剛開始說,蘇懷瑾就進門來了。
梅若雪急忙給公公見禮,蘇懷瑾讓梅若雪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自己就拿了一本書到旁邊看著。
梅若雪心裏清楚這是在考量自己,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教育出來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反倒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可重要的很。
所以,也就不管蘇懷瑾的心思,在旁邊和蘇守源一樁樁一件件的商議布置下去,末了提到了山上遍地都是野麻,就地取材能製作出來精細的麻布裏衣,那也是好的。
安排妥當後,梅若雪要離開的時候過來給蘇懷瑾行禮,蘇懷瑾點了點頭讓梅若雪去忙了。
等梅若雪走後,蘇懷瑾叫住了蘇守源,從蘇守源的嘴裏聽到梅若雪為蘇易安做的那些事情後,蘇懷瑾都嘖嘖稱奇。
不管從任何方麵去看,梅若雪都不像是能做出這麽多事情的人,可偏偏就是一個出在寒門,又曆經苦難甚至生死的小姑娘,真真切切的做出了這些就是七尺男兒也都不敢說一定會做到的事情,怎麽能不讓人心裏欽佩?
“這是蘇家的家底子,你安排人帶過來吧。”蘇懷瑾拿出來一枚鑰匙和一塊玉佩教給蘇守源:“帶回來再教給少夫人去安排,以後蘇家的事情就由她做主了。”
蘇守源急忙弓腰行禮:“王爺,這事兒不和陳側妃說一聲嗎?”
蘇懷瑾聽到側妃這兩個字的時候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擰了一把似的,垂眸:“不必,我自有安排的。”
“是。屬下這就去辦。”蘇守源領命去了。
這邊蘇懷瑾去找了陳玉蓮。
這一次態度強橫的許多,就當著陳玉蓮的麵寫了和離書,雖說不能去宗人府備案,但就是要走這麽一個過程,然後蘇懷瑾就厚著臉皮去找梅若雪了。
梅若雪正在檢查藥材,回頭見蘇懷瑾站在門外,看樣子就是有事。
吩咐香草注意點兒藥材分量,這才出門來:“父親。”
“若雪啊,為父有一件事求你。”蘇懷瑾說。
梅若雪急忙說:“您吩咐就是了,若雪莫敢不從。”
“我剛剛與你姨母寫了和離書……。”
梅若雪聽到這裏就猛地看過來,蘇懷瑾清了清嗓子說:“側妃不可,她當初就是盛京最負盛名的第一才女,多年來在王府中委屈她了,為妻之道處處做的都極好,隻是當初種種原因迫不得已,如今到時一身輕鬆,再就是她從無怨懟,對敏之和小妹盡了為母的心思,這一點敏之和小妹也很清楚的,並且打心底是把她當做母親一般無二。”
“您的意思是?”梅若雪已經猜到了。
蘇懷瑾別開臉,老臉都紅了,可如今既然是要讓梅若雪做主,他就得豁出去,所以說:“以妻之禮,娶她過門。”
好男人啊。
梅若雪真是這種感覺,並不會覺得身為公爹的蘇懷瑾找自己說這種事情有什麽不妥當,反之是被承認、認可和接受了。
“父親放心,這件事兒媳婦一定會辦妥當的。”梅若雪說。
蘇懷瑾心裏懸著的一塊大石頭就算是落下來了,轉過頭說:“那就去陪陪你姨母吧,剛剛怕是我做事過於果決,她再難過。”
“是。兒媳婦告退。”梅若雪先離開,直接去找自己的娘了,不用想也知道此時姐妹倆定是在一起的。
果不其然,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輕聲的抽泣,還有陳玉暖柔聲的安慰。
剛要進門,就聽陳玉蓮帶著哭腔說道:“我難道不知嗎?可是他怎麽就能那麽蠻橫呢?非要給我和離書!我還必須要接著!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姨母心裏不痛快就要這麽委屈人家?”梅若雪撩起簾子進門來,笑吟吟的說道:“可是難為了我公爹跑去找我來哄著了。”
這可讓陳玉蓮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拿了帕子壓著眼角:“用他假仁假義的!”
“是不是假仁假義姨母心知,我到時覺得既然拿了和離書,這事兒咱們不能答應他!”梅若雪坐下來,臉色嚴肅的很:“姨母你聽我說啊,這當初說是側妃,按民間說法豈不就是妾?咱們放著京城第一才貌雙絕的才女竟被他這麽折辱了去?如今又覺得妾不合適了,一封和離書就要重新求娶?真是不能由著他予取予求的!”
“若雪!”陳玉暖都恨不得把梅若雪嘴巴縫上,可是這孩子說話和爆豆子似的,劈裏啪啦就說完了,自己都沒來得及。
陳玉蓮也沒想到梅若雪會說這樣的話,下意識的收了眼淚,垂眸:“當初也是情勢所逼,若不如此的話,隻怕當年就魂歸地府了。”
“那也不行,現在咱們沒人逼迫姨母了,咱們不嫁。”梅若雪說。
陳玉蓮愕然的抬頭看梅若雪,妹妹可是不止一次說了,這丫頭看著笑嗬嗬的,可是那脾氣嚇人得很,也鋒利的很,最初可是把那混賬的梅寬打的下不來床,後來更是把冷氏那廝也打的臉上血肉模糊的人。
說到底,這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再看梅若雪臉色嚴肅,雖然不能說陰沉吧,到時真真的一點兒裝腔作勢的樣子都沒有。
“若雪啊,這些年姨母在王府裏是被禮待的,否則就憑姨母一個罪臣之女,本就該伏誅的人,怎麽會活到如今,更別說王爺就一雙兒女都放在我身邊代養,這天底下啊,隻有家主母養著妾室所出子女的事,可沒有妾室養著家裏抵賬的哥兒、姐兒的事情呢。”陳玉蓮說。
梅若雪挑了挑眉,沒吭聲。
陳玉蓮隻當梅若雪是被自己說動了,立刻又說:“還有前些日子,那佑寧公主有意想要為難我,正是你帶著小妹離開後,我明知道是活命都難,偏偏那個時候王爺就醉酒前來……。”
為了讓梅若雪相信,陳玉蓮說的可是細致的很,佑寧公主是如何羞辱她,王爺有事如何借著不認識她而促使佑寧公主把自己趕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梅若雪看著陳玉蓮,狐疑的問:“姨母的意思是公爹對您是情深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