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不能冒險
澤顯急忙就要跪下,武帝伸出手提著澤顯站好:“看來,佛教當興。”
留下這麽一句話和腦子嗡嗡叫的澤顯,武帝轉身往寢殿這邊來了。
進了寢殿後,發現隻有徐鶴一人,臉色一沉:“人呢?”
徐鶴急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是老奴幫蘇夫人一起,把人送回去了。”
武帝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
這會兒外麵蘇易安幾個人就過來了,意思是皇上既然要守歲,自然要與民同樂,請皇上出去喝酒。
武帝起身就去了,到了外麵大殿上,那叫一個真的與民同樂,因為把女眷也都叫過來了,一家一桌,說是團圓飯。
蘇家桌子最大,人最多。
沈家桌子也不小,人也不少。
等到了武帝這邊,隻有武帝和太子兩個人,別提多麽的孤單寂寞冷了。
“朕覺得如此不妥當,這樣吧,太子去蘇家湊一桌,朕在沈家這邊湊一桌吧。”
眾人都高興,武帝這麽說,沒有人反對,除了蘇家這邊的梅若雪和沈家那邊兒的沈靜怡之外。
這下,更是熱鬧起來了,兩家比賽著行酒令,武帝也加入其中,輸贏都認,一時間隻剩下歡聲笑語了,就連最拘謹的沈老夫人都笑著敬武帝酒了。
武帝身邊從來沒有宮女,所以這裏伺候的都是各家的丫環婆子還有太監。
酒過三巡後,梅若晴提議新玩法,就是輸了的表演節目。
並且是兩家一起來。
一時間,表演彈琴的、畫畫的、拳法的、到了梅若晴,梅若晴表演的唱小調兒。
梅若雪都笑噴了,因為梅若晴唱的是二人轉小帽,叫小拜年。
這稀罕玩意兒在場的人除了梅若雪之外,沒人聽得到,陳玉暖都恨不得把自己這個女兒拖回去鎖起來。
到底,沈靜怡輸了,被蘇小妹和梅若晴簇擁到了當中,梅若雪就用眼神盯著武帝。
偏偏,這人低垂著眉眼看不出情緒來,很讓人撓頭。
沈靜怡臉都紅了,不過身為高門之女,哪裏沒有點兒真本事?所以表演的是一段飛天舞。
也就是在沈靜怡跳舞的時候,梅若雪終於逮到了機會看到了武帝的表情,那表情裏是難過、心疼還摻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若雪。”蘇易安出聲。
梅若雪急忙收回目光,偏頭看蘇易安。
蘇易安在她耳邊輕聲:“你那麽盯著皇上看,叫大不敬。”
“哦,那我不看了。”梅若雪低下頭。
蘇易安清了清嗓子:“你可以看我。”
梅若雪愕然後,噗嗤就笑出聲來了,這男人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一曲過後,沈靜怡就再也不肯和他們玩兒了,畢竟這可不是表演節目那麽簡單,還是要喝酒的。
如此鬧騰到了卯時中,眾人還吃了一頓初一的轎子,武帝和太子坐在上麵,接受眾人拜年,又賞賜了一些個小禮物,才算散了。
回到家裏,梅若雪二話不說躺下就睡著了,蘇易安是如此。
不單單兩夫妻是這樣,所有人都鬧騰了一宿,早就困的睜不開眼睛了。
整個麒麟山都靜悄悄的。
但盛京裏可就沒有好過的了,特別是曾經在陳家的事情上或多或少作孽的人家,簡直是如芒在背。
新帝在麒麟山,皇宮之內哪裏敢熱鬧?太後主持過年,到底是冷清得很,一直以來的規矩都沒了,朝臣哪裏能不惶恐。
這一覺,梅若雪睡到了日落偏西,醒來後桃紅早就準備好了軟糯的粥。
“王爺呢?”梅若雪沒看到蘇易安。
桃紅回道:“皇上召王爺過去了,剛走不到一個時辰的。”
“哦。”梅若雪吃晚飯,在院子裏慢悠悠的消食:“桃紅,去叫澤顯和段緒過來。”
“是。”桃紅退下。
梅若雪想著武帝用的方子,到了書房研磨提筆開始寫。
段緒難得沒有背著那個超大的藥箱子,進來的時候恭恭敬敬的給梅若雪拜年,梅若雪給了紅封應景兒,這才坐下來研究方子。
澤顯偶爾也會說幾句,三個人商量了很久都沒有一個頭緒,主要是梅若雪診脈武帝是尋常人,並沒有什麽武功。
但段緒堅持武帝是馬上王爺,定是有一身俊俏的功夫在的,可能已臻入化境,所以才會如此。
澤顯則欲言又止。
末了,梅若雪隻能壓下這些心思,怎麽也要等過了初四初五那樣才能去請平安脈,問問皇上是不是可以再吃藥的,畢竟古代人講究這些,誰家大過年也不可能吃藥的。
段緒告退,要去和程子良喝酒。
澤顯則拉著梅若雪進屋,小聲把武帝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梅若雪嘴角一抽:“你就這麽說的?”
澤顯笑了:“長姐以為澤顯是個傻的嗎?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何,可肯定也是和蘇家大小姐有關係的。”
“小孩子不要那麽聰明。”梅若雪捏著澤顯的臉蛋:“小心奉旨出家。”
“不會。”澤顯挺了挺胸脯:“我雖想要出家修行,但身上背著陳家,姑母們半生都過得如此艱辛,澤顯注定六根不淨了。”
聽到這話,梅若雪把澤顯拉到懷裏抱得緊緊的:“你啊,真不愧是陳家人,有擔當,是大丈夫。”
澤顯笑彎了眼睛。
“聖旨到,超一品誥命夫人梅氏接旨。”徐鶴又來了。
梅若雪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外麵早有襲月幾個人設了香案,徐鶴打開聖旨宣讀,意思就是讓梅若雪帶著澤顯和段緒去見武帝。
接旨後,梅若雪叫來段緒,三個人便去見武帝了。
此時,武帝正在和蘇易安下棋。
梅若雪到了之後,武帝就讓蘇易安陪在身邊,然後讓梅若雪診脈。
“皇上,臣妾診脈可能有誤,所以想讓段緒也診脈。”梅若雪說。
武帝看了眼蘇易安:“去拿我的寶劍來。”
蘇易安拿了寶劍過來,武帝起身:“朕是習武之人,蘇夫人診脈沒錯,是朕有所隱瞞。”
說著,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外麵。
梅若雪隻感覺到一陣涼颼颼的風,跟著出門就見武帝挽著劍花在外麵,一套在梅若雪看來花裏花哨的劍法完事後,才把寶劍遞給了旁邊的徐鶴。
“讓段緒過來診脈吧。”
段緒可沒有梅若雪的待遇,跪在地上給武帝診脈,良久才起身退後。
梅若雪看段緒,段緒點了點頭。
“臣妾和段緒出去商議一下方子,皇上是打算什麽時候開始服藥?”梅若雪問。
武帝沉聲:“越快越好。”
得了,人家都不在乎大過年吃藥,身為醫生自然是高興的,畢竟治病嘛,斷斷續續的是治不好的。
梅若雪和段緒就在外麵亭子裏坐下了。
一落座,段緒就搖頭了:“夫人,皇上的病在這裏。”說著指了指肝髒的位置。
梅若雪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問題還不算太嚴重,除了這些還有什麽?”
“再就是皇上的病和將軍之前中過的蝕心丹很像。”段緒皺眉:“但又不是十分像,不然屬下再養一些蠱蟲?”
梅若雪清晰的幾個蘇易安治療時候的恐怖樣子,額角都突突的挑了好幾下,要知道成功還好,若是失敗了的話,那可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除此之外呢?”梅若雪想著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那樣的方子。
段緒沉思片刻:“那得屬下在想想,暫時沒有好法子。”
“先治肝。”梅若雪出了涼亭,讓徐鶴準備筆墨過來,就在涼亭裏寫方子和段緒研究。
這可不是一個方子,而是一組方子。
段緒看著這些方子,最終目光落在了大黃土鱉蟲丸上了。
“看什麽看?這裏所用的蟲也是藥,不是活蟲。”梅若雪立刻警惕起來。
段緒抿了抿唇:“夫人,若是放少點兒的蠱蟲進去,看看情況也可以的,我看這個方子行。”
梅若雪扶額:“不能冒險!”
“朕覺得可以試一試。”武帝邁步進來了。
梅若雪和段緒急忙起身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