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三

  “耀文。”白鳳雲杏眸都快噴火了，她比耀文大，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疙瘩，被孫幽悠這麽一說，疙瘩就像瘤子一樣長大。


  “好好好，雲兒別氣，氣壞了身子，我可心疼，我說說她。”孫耀文目光轉向孫幽悠，還沒開口，孫幽悠搶先一步。


  “爸，你想家暴嗎？”孫幽悠退開一步，一臉戒備的瞅著孫耀文。“爸，你敢說我一句，我肯定會找人把我揍得鼻青臉腫，然後去醫院驗傷，把報告拿到警察局告你。”


  “你……”孫耀文俊臉脹得通紅，深知這個女兒說得出做得到。


  “我怎樣？”孫幽悠傲嬌了，雙手環胸，踩著十寸高的高跟鞋，腳下三七分，十足的女王架式。


  “孫耀文，現在你若不教訓她，我跟你沒完。”白鳳雲嘶聲吼，她是繼母，怕人說閑說，所以對孫幽悠刻意刁難，自己都忍，退一步，這丫頭進三步，今晚若是再忍下去，明天這丫頭還不掀房頂。


  冷燁沉默不語，冷眼旁觀，眸光激不起半點漣漪，可見孫幽悠故意找茬，白鳳雲受委曲的嘶叫，孫耀文夾在老婆跟女兒中間當夾心餅幹，擰了擰眉頭。“媽，太晚了，早點休息。”


  “這麽堵心，誰還睡得著？”白鳳雲鬧起了脾氣。


  孫耀文誠求助的目光瞥向冷燁，沉思數秒，冷燁強行拉著孫幽悠離開。


  “白鳳雲，你這個害死我媽媽的接間凶手，你會有報應。”孫幽悠手摳著門緣，男人與女人天生力氣上就懸殊，冷燁毫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拽回自己的房間。


  孫幽悠被冷燁丟在床上，她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卻被冷燁偉岸的身體壓在身下。


  “姓冷的，滾出本小姐的房間。”孫幽悠怒吼。


  冷燁冷笑一聲，大手鉗製著她的下巴，聲音寒徹骨。“接間凶手都會有報應，那麽直接凶手呢？”


  孫幽悠渾身一僵，對冷燁的話有些反應不過，倏地，想到什麽，抓住冷燁鉗製著她下巴的手，張口咬去。


  虎口處一痛，冷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另一隻大手捏著孫幽悠的嘴，牙齒與肉擠壓著，迫使孫幽悠不得不張嘴放開他的手。


  冷燁翻身坐起，看著左手上的牙齒印，目光一沉。“瘋女人。”


  “瘋女人。”孫幽悠冷哼一聲，坐起身朝冷燁吼。“如果說我是個瘋女人，那也是被你媽逼瘋的。”


  冷燁深邃的黑眸驀地一沉，冰火跳躍。“孫幽悠，你搞清楚沒有，你媽的死，跟我媽有什麽關係？”


  “你媽雖不是直接凶手，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白鳳雲，媽不可能憂鬱而終，別人說媽是因生弟弟難產而死，在孫幽悠看來，完全不是。


  “我媽的責任是什麽？是她太愛你爸，還是你爸太愛她？嗯？”無視手上的痛，冷燁緩緩地收緊雙手，指骨分明，手背青筋幾乎爆出，骨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音，昭示著他的怒意。


  “她勾引有婦之夫，就是錯。”孫幽悠清澈的雙眸裏怨恨的光芒劇烈地顫動，她本來有幸福美滿的家，就是白鳳雲的出現，她的家毀了。


  “為什麽不說是你爸，勾引有夫之婦？如果不是你爸為了得到我媽，我爸會因車禍而亡嗎？我爸的仇，由誰來背負？是你爸，還是牽怒到你媽身上？嗯？”冷燁目光冷寒，冷豔的麵容扭曲，周身散發出冷鬱肅殺之氣。


  孫幽悠的心髒差點罷工，暗影籠罩著她，冷燁的爸爸，是生是死，她根本沒調查過，她恨一個人，就是極致的恨，帶著一腔熱血，不會去調查那人周邊的事。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寂靜，良久，孫幽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是為了……”


  “你想太多了。”冷燁打斷她的話，站起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孫幽悠一把將他拽住。“冷燁，你心中的恨跟我一樣深，我不相信你會認賊作父。”


  就如她，不可能承認白鳳雲這個繼母。


  “認賊作父？”冷燁扭頭睇睨著孫幽悠，冷然一笑。“你的確自己的成語用得恰當。”


  “冷燁，在明眼人麵前掩飾，你覺得有意思嗎？”孫幽悠蹙眉，她是怨過父親，但從不曾恨過，血濃於水，孫耀文畢竟是她的爸，她不允許別人傷害他。


  “你想太多了。”冷燁還是那句話，抽出自己的手，邁步走出屋子，孫幽悠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門口，她才回神。


  立刻邁步追了上去，追到他的房門口，在他欲關門之時，硬是擠了進去。


  “你還要繼續剛才那個問題嗎？”冷燁看著孫幽悠，冷聲問道。


  孫幽悠沒看他一眼，直接朝床邊的沙發踱去。


  “孫幽悠，我可警告你，我對送上門來的女人是沒抵抗力，給你三秒鍾，立刻消失在我房間裏，否則後果自負。”冷燁打開門，倚靠在門邊上看著窩在沙發上的女人。


  “你以為我稀罕賴在你房間裏嗎？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立馬消失。”孫幽悠雙手環胸，背靠在沙發上，吊著眼看著倚靠在門邊的冷燁。


  “看樣子你是放棄那三秒鍾的機會。”冷燁關上門落鎖，轉身朝孫幽悠走來。


  孫幽悠心一顫，卻強逼自己鎮定，她篤定冷燁不敢真把自己怎樣。


  “若你真懷疑我想對爸不利，你完全可以去他麵前告發我。”冷燁坐在床邊，身子微微往後斜，雙手撐在身後的床上，雙腿交叉疊起。


  “你以為我不想嗎？”孫幽悠瞪了他一眼。“我爸現在被你媽迷得神魂顛倒，我在他麵前說什麽，他都會認為我是在誹謗你媽。”


  “難道不是嗎？”冷燁冷笑。


  孫幽悠怒。“冷燁，本小姐沒時間跟你閑聊。”


  冷燁目光一沉，垂眸掩飾眼底溢出的情緒，薄唇開啟。“隻要我媽跟他過得幸福，我會祝福她。”


  “你還真是個孝子。”孫幽悠譏誚。“我爸殺了你爸，是你的殺父仇人，不共戴天。”


  冷燁沉默不語，孫幽悠接著道：“殺父之仇，奪母之恨，你還要認賊作父嗎？不想將他挫骨揚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