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死不了(1)
嚴雨虹不知道女子口中的合作指什麽,卻能猜到絕對不是杜海安心甘情願做的,不然女子也不用綁架自己來威脅杜海安。
想到杜海安,嚴雨虹突然想到杜海安的聲音很輕,那是一種特意壓低後的輕,雖然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靜,但今天卻很輕,很輕,好像怕誰聽到,對了,她還在電話裏聽到風聲,怎麽回有風聲?
吃飯的時候,她就聽杜海安說他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現在是在開會嗎?開會能接電話嗎?
這時,倉庫外響起車聲,女子臉色一變,電話收線的同時,拉起嚴雨虹,用腳勾起剛剛解下的繩子,迅速纏在嚴雨虹身上,並且打上結,將她緊緊扣在身邊,一把小型的飛刀抵在嚴雨虹脖頸處,目光戒備地看著倉庫門的方向,所有動作隻有一個字形容,快。
幾秒後,一輛車撞破倉庫的門,停在門口處,車門開啟,地上出現一雙皮鞋。
嚴雨虹看著地上的鞋子,心突突地跳著,是他嗎?可能是他嗎?不知怎麽地,心裏湧起期待。
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嚴雨虹看清來人,失落地垂下眼眸,她聽到身邊的女子冷冷地問:“你怎麽來了?”
嚴雨虹側頭看著女子,他們真的認識。
“我沒想到你這麽愚蠢,竟敢做出綁架的事情。”黃崇光眸光看著嚴雨虹,複雜的閃了閃,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沒說,死死盯著女子抵在嚴雨虹脖頸處的飛刀上。
那是這個女人慣用的飛刀,鋒利無比,他真擔心雨虹。
讓雨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很也無奈,但他又不能不來,接到消息說雨虹被這個女人帶走,他再也無心開會,尋了個借口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進入內部係統查位置,由於是內部人員使用的工具,他很快找到位置,沒多想就趕了過來。
一是怕雨虹受到傷害,二是怕杜海安先找到。
若是杜海安先找到,自己的一切也就曝光了。
“愚蠢。”女子冷哼一聲,不屑的說:“你更想罵我的應該是卑鄙吧,可惜,我的卑鄙是你教的。”
嚴雨虹因為雙腳被綁,站的很吃力,身體搖晃了幾下,黃崇光看見了,深邃目光閃過一抹不舍,怒氣往上飆升,冷聲低喝。“放開雨虹。”
“你心疼她,我偏不如你的願。”女子手裏的飛刀往前進了一分,刀尖嵌入嚴雨虹白似雪的肌膚裏,一滴一滴的血隨著刀身滑落,掉在地上,看起來恐怖又妖豔。
嚴雨虹清楚地感覺到脖頸上的刺痛,她不動聲色,從痛感判斷,傷口不是很深,至少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女子下手拿捏好了力度,讓嚴雨虹的傷口看起來恐怖,卻不會要了嚴雨虹的命,她沒忘記自己綁嚴雨虹的目的。
黃崇光見嚴雨虹流血,眼圈刷的猩紅,殺了女子的心都有了,他想上前救下雨虹,卻忌憚著女子手裏的刀,怕女子真的殺了雨虹,他了解女子什麽都敢做的性格,隻能牙咬不動聲色,平靜的看著女子。
“別怪我沒提醒你,小看杜海安是你最大的錯,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達不到你的目的,識相的立刻離開,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女子冷笑,憤憤的說:“嚇唬我,黃崇光,你以為本小姐是嚇大的,我敢說,我前腳一離開,你後腳就會帶著這個女人去杜海安麵前領功,不過呢,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麽,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和我都隻是老板的侍從,你會被選中進入官場,隻是因為你在這裏土生土長。”
“我早知道你心裏不平衡,可惜,你也隻能心裏不平衡。”黃崇光淡淡的說道,老板因何看上自己,他比誰都清楚。
“你……”女子氣的說不出話。
“雨虹,你沒事吧?”黃崇光也不管她了,看著嚴雨虹輕聲問。
“我沒事。”嚴雨虹回答,刀抵在脖頸,身體必須僵硬著,除此之外,她還真沒什麽事。
黃崇光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地看著嚴雨虹。
這時,女子一聲痛呼,拿著飛刀的手滑落下,離他們最近的黃崇光抓住這個機會,出手推了女子一把,拉過嚴雨虹緊緊護在懷裏。
女子身子一個踉蹌,回身射出一把飛刀,目標是嚴雨虹……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擋在嚴雨虹身前,接著是女子倒地的聲音,她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眼裏的憤恨來不及收斂,卻已再也不能閉上眼睛。
嚴雨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眼前的背影,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腦子裏一個聲音在說著,他來了,他還是來了……
黃崇光掃了眼地上的女子,知道她是用遠不可能再動了,眸光回到嚴雨虹身上,見她愣愣的樣子,深邃裏閃過澀然,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低頭默默解開纏繞在嚴雨虹身上的繩子,正在這時,高大的身影慢慢轉過身。
不是杜海安是誰。
看到他的臉,嚴雨虹顧不得腳上的繩子沒解開,跳著撲過去,杜海安本能地接住她的身體,雙手扶住她的肩,身軀挪開了些。
不是他不想抱著雨虹,事實上他恨不得緊緊抱住她,確認她沒事,借此安撫忐忑了幾個小時的心,天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出事,這樣的提心吊膽,他還是第一次。
可是,悲劇的是,他身上有傷,剛剛的飛刀還深深地嵌在他左腹部,可能是女子中槍倒下時,射出的飛刀高度不夠,不然,他不可能傷的是腹部,而是胸口。
“你來了,你來了。”顫聲低呼,嚴雨虹雙手死死抓著杜海安衣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他來救自己了,真好!
麵對紅衣女子時的堅強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得隻是見到他的澎湃心情。
看著晶瑩淚珠滑過她白皙的臉龐,杜海安心念一動,扶著她肩的手改以指腹輕輕擦去淚水,無奈的是,他愈擦愈多,一聲歎息過後,無視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輕輕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低啞著聲音說道:“你被綁,我怎麽可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