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恨意,盤旋在心頭,一直繚繞不散。
只可惜,洛箏再一抬頭,嬌顏笑靨如花:「慕白學長,我為什麼要恨你?」
為什麼?是啊,她為什麼要恨自己!
席慕白想不通,這才想問洛箏,偏是同樣沒有答案。
再看洛箏態度陌生,明明是在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心尖上,沉悶的疼,彷彿再次複發。
原本,他想同著洛箏好好談談,哪怕挨上四巴掌,他仍是保持冷靜……然而,她僅是三言兩語,就打破他的冷靜,逼著他失去理智。
「如果,你不恨我,為什麼要變?」
席慕白問著,深瞳牢牢鎖著洛箏星眸。
對此,洛箏大抵猜得到,他要問的是什麼,卻是依然天真:「慕白學長,我哪裡有變?我還是我啊!」
「可是你不再……」
衝動之下,席慕白就要脫口而出「你不再愛慕我」!
只是話到嘴邊,生生咽回去。
這樣質問下去,就好像自己對於洛箏多麼在意一樣!
明明,他厭惡洛箏,無比的厭惡,沒有半點情意,不是嗎?
只是啊只是,他心裡疑惑連連,不僅僅因為夢境,更是因為現實!
她該愛慕他,該愛慕他的!
一如曾經,她追逐自己三年,甚至親口說出,會追自己一生一世……她為自己寫情書,廣播表白,像是尾巴一樣,一直緊緊跟隨。
這樣的她,怎麼可以突然變化,變得不再愛慕自己,變得針鋒相對,變得仇恨疏離!
洛箏,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呢!
「洛箏,你不能變!」
驀地,席慕白想都不想,道出這麼一句。
不僅驚住洛箏,同樣驚住自己!
席慕白深感自己是不是發瘋,說的什麼莫名其妙,她變還是不變,和自己沒有關係!
他以為,洛箏該是聽不懂,自己什麼意思。
偏是少女歪下腦袋,模樣嬌俏可愛,粉唇彎彎發出「噗嗤——」一聲輕笑,如同銀鈴一般悅耳。
「不能變?慕白學長的意思,是要我像以前那樣,對你糾纏不休嗎?」
洛箏聲音清清脆脆,帶著點點純真,令人如沐春風。
「我……」
席慕白呼吸一窒,一時欲言又止。
「以前的我,在慕白學長眼裡,應該就是花痴,腦殘,傻逼吧?」
突然地,洛箏言笑晏晏問著,絲毫不覺得這樣形容自己有什麼不妥。
聞言,席慕白再次一噎,清雋的眉緊蹙:「我……」
他想要否認,但是怎麼否認?
她說的,確實是事實,他真的那麼認為……甚至於現在,一想到過去,他還是這麼認為!
「慕白學長總不會覺得和現在相比,以前的我……更好一點?」
洛箏問著同時,星眸迎上青年,裡面涔著嘲弄。
莫名的,席慕白感覺自己的心臟「噗通——」加速,不斷加速跳著,彷彿不像自己的心臟。
「嗯?慕白學長,是不是這樣?」
洛箏步步逼問,帶著撩人笑意。
「我沒有……」
席慕白匆匆一回,不敢再看洛箏,目光移到一側。
同著異性相處,席慕白從來保持君子距離,更是不曾失態……只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點狼狽,想要後退遠離洛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