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小姑娘，等你長大，如果還是喜歡我，可以試著交往……

  而後，看著洛箏穿的鞋子，有一點點高跟，雖是簡單走路沒有問題。


  但是念著她懷有身孕，便是去到一旁，吩咐傭人拿出一雙平底鞋，回到洛箏面前。


  見狀，洛箏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卻被席慕白按著落下，看他親手為她換上。


  從頭到尾，洛箏都是疑惑不解的，卻也想著身子不便，也就不再拒絕。


  待著換好，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去。


  出門之後，坐上席慕白的車，任由他開著車，外面景物慢慢漸遠，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很快，她就已知道，只因席慕白停在一處巷子，這裡距離京大不遠，旁邊是有一處廣場，裡面不時舉辦籃球賽。


  那時候，剛大二的席慕白，堪堪二十齣頭，經常會在這裡打球。


  那時候，她意外把他錯認成離歌，每日一到下午散學，就會守在這裡，痴痴地看著。


  那時候，他是她心中的美好畫家，她是他見面識的小妹妹，兩人誰都不曾去想，往後歲月牽下紅線，就此姻緣不散。


  ……


  停下車子，席慕白率先下車，已是初冬上午，天氣自然有些寒冷。


  席慕白穿著一襲風衣，身姿修長瘦削，加上一副溫潤面容，出色的令人過目不忘。


  而他，直接打開車門，不容分說握上洛箏的手，讓她不得不下來，往著巷子前走上幾步，這裡距離狹窄，車子無法通過。


  因此，他帶著洛箏，步行走到那裡。


  冬日蕭瑟，周圍空空曠曠，洛箏抿著唇瓣，隱約猜到席慕白的用意，卻是不曾開口。


  「這裡，你還記得嗎？」


  席慕白停在一處，回頭問著洛箏。


  只看，洛箏遲疑片刻，輕輕地道：「席慕白，過去的事情，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嗎？

  聞言，席慕白的笑意，差點逐漸消失，好在還是撐著不散：「怎麼沒有意義？落落，我記得清楚，你那年就在這裡，對我進行表白……」


  從小到大，席慕白遇上的表白，自是不計其次。


  有人寫信，有人發簡訊，有人打電話，更有人當面攔著，各種花樣經歷。


  偏偏，他轉眼就忘，不曾記在心上。


  他想，許是那天下午陽光正好，又許是少女稚嫩單純，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總之一眼驚艷，從此過目不忘。


  「那時候，你還小呢，應該也才十六歲。在我眼中，你還是孩子，所以這份表白，我自然不會接受！但是，我有記在心上，一直一直不曾忘……」


  席慕白神色溫柔，本就比著洛箏高上一頭，說話的時候自然就要低頭。


  原本，他試圖從著洛箏臉上，看到什麼動容，終究只是奢望。


  沒關係，他想。


  席慕白，這是你造的孽，欠下的情債，曾經的洛箏，不也是這樣，一心一意追逐，只為換來一個回眸。


  所以，怨不得誰，只怨自己懂得太遲。


  「其實，我當時心中留著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席慕白輕輕說著，緩緩地低下頭。


  距離拉近，他看著眼下的洛箏，彷彿是在透過她，看著當年的少女：「小姑娘，你現在太小，還不懂什麼才是愛情，你先好好學習。過兩年，等你長大，若我還是單身，你也還是喜歡我，我們可以試著交往……只可惜，我從未接觸感情，不懂得怎麼開口。而且，我覺得，孩子氣的喜歡，應該不會維持太久，我怕最終等不到，小姑娘長大的表白……」


  不得不說，洛箏存在幾分錯愕，試圖從著青年眼中，看到一絲虛假的成分。


  可是沒有，他那麼認真專註，彷彿這一刻，她要看他的心，他都會掏出心臟，捧在自己的面前。


  儘管，她已是知道，席慕白愛著自己，早早的愛上。


  偏是不曾去想，他在自己第一次表白，心中會有這句話，令人難過而又動容。


  這還不算，席慕白拉著洛箏的手，低聲呢喃：「跟我來一一」


  傳過長長的小巷，再經過一排排樹木，京大遠遠地就在面前。


  彼時，洛箏才明白，席慕白為什麼要讓自己換下鞋子，這是需要走上一段路程，平底鞋方便一些。


  不得不說，他在這上面十分貼心。


  卻是不明，他來京大要做什麼？

  聯繫剛才種種，洛箏心頭酸澀，總不會是要追憶前塵過往？！

  不到十分鐘，兩人停在京大門口，當中兩兩沉默，皆是不發一言，直至抵達目的地。


  驀地，席慕白回頭，容顏比著冬日璀璨幾分，勝過萬丈光芒：「後來，我在京大門口，再次見到小姑娘。她幾乎每日，都要說著喜歡我，整個人也在發生改變，變得越來越不像她，和那些只注重外在的女生沒什麼區別，我感到一點失望，甚至有著好幾次，想要認真告訴她，你真的不用改變，你原本的樣子……就已很好。」


  洛箏怔怔的，隨著席慕白的描述，彷彿也是回到曾經。


  那些不羈的歲月，她那時候，是那麼的勇敢，和這一世遇上薄寒城的勇敢，帶有一絲不同。


  那時候，她用著滿腔的熱情，單純，天真，日.日.夜.夜思慕著一名青年，還是不喑世事的孩子，只知道追逐，沒有什麼理智。


  甚至於，她不圖真的得到席慕白青睞，只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和她說上幾句話，就已萬分歡喜。


  恍惚間，洛箏隱約記得，席慕白不曾說假。


  一開始，她對著他表白，他雖是不答應，還會好脾氣拒絕，認真勸著自己學習，不能把時間一味浪費在他身上。


  他說話的語氣好溫柔，令她愈發喜歡不已。


  究竟什麼時候……發生的改變呢？

  是在蔣心蕾攛掇著自己，席慕白追求者眾多，說不定什麼時候被人搶走，她必須無時無刻，不去抓著席慕白，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而後，還讓自己濃妝艷抹，穿上所謂的性.感衣裙，席慕白便是漸漸地，不再靠近自己半分。


  他把她當成洪水猛獸，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礙眼般。


  「落落，你是討人喜歡的姑娘，我從未真的討厭你。不再理你，是想讓你做回自己，不再迷失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