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基因指數
牢頭莫滄赫的承諾，在數天之後就兌現了。
秦烽成為了一名新的監工隊長，內部軍銜是中士，然後在許岡岩的陪同下，巡視分配給自己的管轄區域。
一座不大的宿舍樓，四十間牢房，還有配套的辦公室，刑罰室，庫房，食堂等等配套設施，合計五百個囚犯，每間牢房裡有一個小囚犯頭管轄，由他指定人選。
「這監工隊長，不僅僅是能幹活、出礦多就可以晉陞的吧？」
「哪有這樣簡單？這只是諸多條件之一而已，關鍵得受到老大的青睞，自己的基因優化指數過關，也必須能打、鎮得住下面那群無法無天的混蛋才可以。」
「理解。」
秦烽微微點頭，莫滄赫昨晚將自己叫去檢測了一下基因指數，結果數值是45，使得這位牢頭驚訝不已，當即就拍板提拔他為監工隊長。
印迦提爾帝國的億兆平民，基因指數通常不會超過5，只有經過了初次基因優化手術，達到或超過了10的標準，才有資格加入帝國軍隊，若是想進入精銳軍團，基因指數就得達到20以上，如果想擔任軍官的話，沒有30是不用想了。
至於想要競爭帝國公務員、或是應聘某些待遇好的工作崗位，乃至於戀愛結婚，個人的基因指數同樣屬於硬性指標。
據莫滄赫掌握的資料，這個秦嵐出身於帝國的基層官員家庭，入獄之前的生活條件還可以，顯然是有錢做基因優化手術的，因此他並沒有起疑心。
其實這不過是星艦略施小計罷了，真要不加隱藏的話，秦烽的基因指數或許會直接將那老舊的檢測儀器爆掉？
「……每個監工隊長都有一大片需要負責的專屬礦區，將這些傢伙每天趕出去幹活，所得的收穫都要交給你，再由你整理之後上交給莫老大，」
許岡岩輕輕吐了個煙圈，將半截煙頭重新咬在嘴裡：「當然作為隊長，你可以偷偷截留幾塊品質不錯的原礦，拿去鬼街找那些黑市商人換點好東西，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老大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每個月的月底，莫老大會對手下所有隊長的出礦數量進行評估，排在前三位的會有特別獎勵，至於最後三名就會受罰了，若是連續三個月都是吊車尾的表現，絕對會被剝奪了隊長身份，攆回去重新當礦工的。」
「簡單明了的規矩，我喜歡。」秦烽笑道。
許岡岩咧了咧嘴：「因為你的緣故，這個月我們組的成績是最好的，所以昨天老大獎勵了我一個剛出廠的智能生化女僕，那臉蛋身材可真是不錯，估計市麵價格不會低於三萬星幣吧！」
心裡略微有幾分遺憾，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將這名叫秦嵐的少年一直留在身邊的，那樣以後他就可以每月都拿到不菲的獎勵了，只是以莫滄赫的精明，這種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
不過只要和這秦嵐處好關係，以後對自己總沒壞處。
秦烽看了他一眼：「放心吧，以後每月我都會給你幾塊好貨色的，足夠你修鍊提升的開銷了。」
他是看這傢伙還有些頭腦，兼之身體資質尚可，只要對方會來事，他不介意順手拉一把。
許岡岩不出意料地露出了笑意：「那就謝謝你了，我這兩年一直都在努力攢錢，打算再去做一次基因優化手術，可惜那價格實在是太誇張些，真不知幾時才能夠湊齊呢，哎……」
秦烽若有所思，帝國的基因優化技術已經相當完善，而且分為很多種層次，作為監獄犯人能夠奢望的種類，毫無疑問屬於最普通最垃圾的那一檔，但就算如此，價格依舊是昂貴到了底層百姓難以奢望的地步。
至於上流階層的選擇就非常多了，譬如那些貴族老爺們，在成年之前、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基因優化手術，還是技術層次最高、效果最好的那種，直至達到人類基因科技目前所能允許的巔峰。
更高的基因優化指數，意味著更強健的體魄、更高的智力、更完美的外表，以及更多的人生選擇機會，最重要的是更長的壽命。
所以這個時代的人類才會如此孜孜以求地追求基因指數，就像主世界的華夏人終日奮鬥，只為早日擁有屬於自己的房產一樣，它和人的社會地位直接掛鉤。
又說了一陣，等到許岡岩告辭離開，秦烽才吹響了集結哨。
兩分鐘后，五百個囚犯整整齊齊地在宿舍區前的廣場上站定，一雙雙透著麻木、冷漠、陰沉、桀驁的眼神默默地看著他。
秦烽取下掛在腰間的軍用合金棍，神色沉靜，不緊不慢來回走動逡巡著，彷彿一頭獅王視察著自己的新領地。
正常的監工隊長都是五大三粗、魁梧壯實的體型，如秦烽這樣五官清秀的俊美少年，顏值爆表，膚色白皙完美得讓不少女性都為之嫉妒，看起來確實比較另類，被人輕視是完全可能的。
所以殺人立威是最正常不過的駕馭手段，可以迅速確立他在這群人渣惡棍心中的權威，反正無論死傷多少囚犯，只要提出申請，上面很快就會運來更多的囚犯補充，人命在這裡是最廉價的東西。
只不過，秦烽來回走了一個多小時，五百個囚犯依舊規規矩矩地站著，沒有一個人出言不遜，或是直接動手挑釁他的威嚴。
「有點奇怪，」
秦烽略顯詫異地停下了腳步，開始認真地審視這幫傢伙：「你們的腦子，似乎都不算太笨？我本以為，總會有幾個夠蠢夠衝動的貨色主動跳出來的。」
囚犯們面面相覷，少頃，一個其貌不揚的壯漢舔了舔嘴唇，聲音低沉地道：「頭兒，我們只是想多活幾天而已，雖然這是個見鬼的地方，但只要還能看到一線希望，誰又願意自己找死呢？」
秦烽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牧天鐸。」
「很好，你的底子不錯，可以在你的那間牢房裡當個頭，誰敢不聽你的，只管打死！」
「是，頭兒！」
牧天鐸眼睛一亮，大聲答應下來。
秦烽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棍子，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眼前的囚犯們，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中間的不少人都是心懷不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整出點事情來，對於這些我不關心，一句話，誰敢給老子添亂，那就準備好被打死之後丟出去喂凶獸吧！」
「不過呢，你們只要好好乾活，老實本分別惹事，老子就不會虧待了你們，別的不講，讓你們天天吃飽睡好還是沒問題的！運氣好的話，或許將來還有機會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畢竟你們並不是終身監禁，如果熬到刑期結束，肯定是可以回去的！」
囚犯們眼睛微亮，旋即又有些氣餒，五百年的刑期哪有這麼容易熬？根據以往的紀錄，能夠活著離開聯合監獄的犯人，比例只有1%多點。
沒錯，就是1%，而且這裡面還有很多都是因為獲得了帝國特赦，或是通過某些隱秘的門路出去的，真正熬滿了刑期的人是少之又少。
秦烽自然也明白個中緣由，不過現在沒必要過多解釋，等到星艦完全解析了此界規則體系，自己完全有能力將他們一個不少地帶出去，前提是這幫傢伙得體現出他們的價值來。
「……你，你，還有你……可以成為小頭目，和牧天鐸一樣，以後好好乾，不會虧待了你們！」
他一口氣點了三十九個人出來，依據自然是他們的資質以及發展潛力，如果這些傢伙願意努力，以後未必就混不到一個將軍噹噹。
「好了，現在準備出發，帶上你們的工具去幹活吧！」
秦烽簡短地命令著，各種採礦挖掘機車，運輸車，以及能源補充設備、維修工具都停放在庫房裡，由那些剛剛任命的小囚犯頭目負責分派。
礦區的距離並不遠，片刻之後，所有的人和設備都盡數抵達，而先行一步趕到的秦烽已經將整片區域都不動聲色地探察了一遍，對於那些原礦較多的位置都已瞭若指掌。
「牧天鐸你們這一組人，可以沿著這邊區域開採，劉契你可以去那邊……」
秦烽不容置疑地吩咐著，小囚犯頭目們雖然感到疑惑不解，但還是照辦不誤，沒有誰敢質疑他的命令。
於是，等到天黑收工時分，秦烽手下這一批人的收穫，已經多到了堆積如山的地步。
哪怕是他收走了其中數十塊品質最好的原礦，剩下的數量交上去后，依舊可以保證他在莫滄赫那裡佔據前三的位置了。
「頭兒，真有你的，這回我們可是將那些隊伍都比下去了……」
感受到秦烽厲害的牧天鐸此時已經完全心服口服，其他的囚犯們眼神中同樣多了些許敬畏佩服，如此出色的表現，回去后不僅不用挨鞭子，而且所有人都能夠吃飽吃好了。
當然，沒有誰會蠢到去問秦烽是怎麼辦到的，這些囚犯們再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生存智慧都在合格水準之上，太好奇而且不知進退的人，早就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