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用不用給壓歲錢?
齊妙也不敢說話,更不敢掙扎。
這會兒她得用著人家,若是真把這祖宗惹惱了,給她撂了挑子,那她可就完犢子了。
身子破了這事兒,母親可以知道,但是親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以梁安在乎她、看重她的程度,真要被他知道,她被這菜雞佔了便宜。
肯定不會顧及生命,直接把這小子給滅了。
殺世子,那可是大罪。
更有可能誅九族。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
獨孤寒看著眼前的人兒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坐回炕上。
微眯著眼睛,思索一番,說:
「行,我會讓真的白淼回來,你放心吧。」
獨孤寒說完,看著她又說:
「你爹除了會輕功之外,還會什麼嗎?」
會什麼?
齊妙抿唇,好一會兒之後,弱弱地說:
「種地算不?」
獨孤寒怒嗔瞪了她一眼,伸手輕拍她額頭一記,繼續想事情。
齊妙得到他的保證,倒是鬆口氣。
如此,甚好。
她就可以高枕無憂,明天安心回家過年了。
想來這是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個年。
期待、嚮往、憧憬。
當天晚上吃完晚飯,齊妙照常給獨孤寒上藥。
掌印消了大半,據他說已經沒有灼熱的感覺。內傷葯她瞅著也不吃了。
想來應該沒事兒。
散熱膏還剩下今晚一頓,擦完就算大功告成。
二人早早躺下,齊妙略有些期待。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特別的盼望過年。
興奮地在炕上翻來覆去,本來還想像強兩日一樣,跟他說會兒話。
可對方不吱聲,而且均勻的呼吸傳來,讓她也不好去打擾人家睡覺。
這菜雞明天就走,這會兒早早睡覺,也是理所當然。
閉著眼睛想事情,突然覺得耳畔有風,等她想睜眼的時候,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獨孤寒看著熟睡著的小丫頭,輕嘆口氣,開始穿衣。
穿戴好后推門出去,站在院子里,清冷的說——
「出來。」
原本已經走了的黑子,就那麼大刺刺的從隔壁推門出來,走到跟前,抱拳行禮一下:
「主子,請吩咐。」
獨孤寒到背著雙手,看著規矩的黑子,微眯眼睛道:
「讓黑炎試一下樑安,到底是什麼身手。還有,讓黑晴去替白淼。把人給本世子替回來。」
黑晴?
黑子很想再追問一次,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黑」字輩的去做這樣的任務……
「你是不是覺得本世子有些大材小用?」獨孤寒自然的開口問著,不夾帶任何情緒。
黑子聞言,再次抱拳,說:「屬下不敢。」
「敢與不敢都無妨。」
獨孤寒說到這兒轉身,看著他繼續道:
「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本世子解釋,梁安會輕功的事情吧。」
「啊?」黑子驚呼,一臉驚愕。
獨孤寒看著他的樣子,冷「哼」一聲,道:
「當齊妙跟本世子說梁安會輕功的時候,本世子恨不得滅了你們。怎麼調查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查不到?」
「是。屬下等疏忽,請主子責罰。」黑子忙單膝跪地,一臉領罰的表情。
獨孤寒自然不能真的罰他。如果真是他心中所想,對方刻意隱瞞,他的人查不到,也情有可原。
不過該訓斥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手軟。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跪著的人,又道:
「起來吧。去把這事兒安頓了,另外明天……我們子時出發,抽空去趟縣衙找下李朝陽。」
「是。」黑子說完站起身,足下一點,翻牆而出……
轉天一早,齊妙悠悠轉醒,耳畔傳來了白淼說話的聲音。
小妮子「猛」地起身,看著穿戴整齊的獨孤寒盤腿坐在炕上,白淼規矩的站在一旁。
她懸著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回來了就好。
白淼見齊妙醒了,微微福身,說:「齊姑娘醒了。早飯已經做好,姑娘吃完再回去。我先過去,幫著貼春聯。」
「哦,好。」齊妙木然的頷首。
白淼疏離的稱呼她為「齊姑娘」,還真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白淼轉身離開,獨孤寒等門關上之後,開口說:
「這下放心了?」
「嗯。」齊妙點點頭,誇張的長舒口氣,又道,「今兒過年,我得回家。你什麼時候走啊?白天有人過來嗎?」
獨孤寒看著她,建議著說:「先洗漱吧。一起吃點兒,餓了。」
「哦,行。」齊妙把被子疊好,衣服整理一番,下地穿鞋。
外屋地,早飯已經都放在了灶台上,大鍋里也都是熱水。
齊妙梳洗一番,然後端著早飯進屋。
兩個人彷彿多年的老友,湊到一起吃東西。獨孤寒喝完小米粥,瞅著她,道:
「一會兒就走,你……好好過年。」
「嗯。」齊妙輕快的點頭,想了一下看著他又說,「提前拜個早年吧。過年好。」
瞅著笑彎眼睛的齊妙,獨孤寒也難得好心情的配合道:
「用不用給壓歲錢?」
呃……
齊妙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
「如果世子爺想給,也不是不可以。」
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喚他「世子爺」。平時說話反正就他們倆,也不需要刻意去叫誰的名字。
獨孤寒看著她狡黠的樣子,伸手輕捏她的臉蛋,道:
「雲裳十八子及笄的時候戴吧。那玩意兒需要人去養,放久了……不好。」
提到十八子,齊妙開口想要說話,獨孤寒看著她,嚴肅的又道:
「別再說還給我的話。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不會眼睜睜看你嫁給旁人。兩年時間不長,但也不短。或許,我們會有一個折中的法子,你也有可能……愛上我。」
齊妙聽到這話,彷彿好多隻烏鴉在頭上亂飛。
本來以為他想明白了,沒想到到頭來,都是她異想天開。喝了一口小米粥,仔細想過之後,說:
「世子爺,您跟一個剛留頭的孩子說『愛』,合適嗎?」
面對齊妙的揶揄,獨孤寒根本不為所動。放下碗筷,不再吃了,盯盯的瞅著她,認真的說:
「你在本世子的眼裡,就不是孩子。」
「我……」
齊妙撇嘴,狠狠翻了個白眼,把碗里剩下的粥喝盡,然後收拾碗筷、離開白淼家……
從白淼家出來,齊妙瞅著到處貼滿對聯的人家,真真兒的感覺到了年味兒。
小孩兒都出來玩了,手裡拿著自家大人給做的小燈籠,身穿著喜慶顏色的新衣服,那個感覺真不賴。
離老遠,就看見梁安再貼對聯。齊妙蹦蹦噠噠的跑過去,笑眯眯的說:
「爹,過年好。」
梁安看著女兒,好笑的伸手輕點她額頭,說:
「在白淼家還起來這麼遲。昨天晚上幹嘛了?睡晚了?」
「嗯。」齊妙不好意思的點頭。從地上撿起福字,倒著貼在門上。
原主的記憶里,七家屯的福字都是倒著貼。
據說,這叫做福「倒」家了。
倒通到,取個諧音,吉利。
梁安看著閨女有些紅潤的小臉兒,忙開口把人攆進了屋。
齊妙樂顛顛的回屋,魏氏沒有來,白淼倒是幫著曹氏幹活。
白淼聽到開門聲,笑呵呵的打招呼說:「妙兒妹子醒了,睡得可還好?」
「嗯,還行。」齊妙木然的點頭,進屋去貼窗花。
這一刻,她還真的佩服白淼。
這貨若是放在現代,絕對北電、上戲的主兒。
演技剛剛的。
曹氏很會剪窗花,花開富貴、金雞報曉、財運亨通……
小丫頭樂顛顛的把窗花抹上漿子,一點點的粘到窗戶紙上,笑眯了眼睛。
巳時初,魏氏過來了,還拎了一條大鯉魚。
目測足有五斤重。
曹氏見她拿東西,不禁嘆口氣,道:「家裡啥都有,你拿它幹啥。」
「三嬸兒,這是我娘家給送來的。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咱們大傢伙燉著吃唄。」魏氏不摳,笑眯眯的說著。
曹氏知道她是誠心誠意,也沒跟她假咕。接過來,隨手遞給梁安,說:
「那行,那今兒就燉你拿來的這條魚。家裡也買了,買了好幾條呢。」
「留著慢慢吃。」魏氏說完,看著白淼又道,「好幾天沒見到妹子了,咋沒過來呢?」
白淼聞言,故作有些尷尬的道:「前幾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在家歇著了。」
「哦。那可得注意身體,尤其是年後。」魏氏接過曹氏給她的圍裙,圍在身上繼續又道,「年後開化,一冷一熱的,最容易生病。」
「好,多謝嫂子提醒。」白淼自然的回答。
屋裡貼好窗花的齊妙,久久都沒有去外屋地。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淼,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
裡屋門推開,白淼自然的走進來。看著坐在炕上的齊妙,走上前、輕聲道:
「照常相處就好,別被你爹娘看出來。」
齊妙瞅著眼前的人兒,突然對自己有些懊惱。怎麼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她就那麼藏不住事兒?
艾瑪,這可不好。
放在現代或許可以稱之為單純,可是在這兒……
深吸一口氣,起身拉著她的手,去到外屋地,說:
「娘,中午咱家幾個菜啊。我爹那有酒嗎?」
「有酒,你過來幫忙,幫你嫂子添柴,燉魚了。」曹氏說著,起身讓位,然後拿起盆里的整雞,開始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