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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我是不是很沒用?

  終於,齊妙罵累了,也踢累了。


  站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緩解自己。


  王文良聽著她剛剛那席幼稚的話語,趴在地上雙肩抖動。


  最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文良爆笑出聲,翻身平躺在地上,虛弱的喘著粗氣,說:

  「忘本?苦日子?哈哈……哈哈哈……」


  王文良像是聽到百年一遇的笑話一般,笑的不能自控,忘乎所以。


  齊妙憤恨的看著嘲笑自己的喪家之犬,微眯著眼睛,享受他的表演。


  獨孤寒跟孫玉軒都站在一旁,誰都沒有出聲,甚至都沒去阻止王文良的笑聲。


  就連離他最近的梁安,也沒有。


  三個人都明白如今朝堂之上的現實,剛剛齊妙的那席話,的確太理想化了。


  當然,情有可原,她沒接觸過。


  王文良笑了好一會兒,終於抑制住自己,看著齊妙搖搖頭,道:


  「小丫頭,你太單純了。良知?良知值幾個錢?齊景陽那麼為了東陵,不照樣被扣了莫須有的帽子。屋裡咱們眾人,誰都清楚當年的案子是一個冤案,可有什麼辦法?」


  「就連他成陽王獨孤錦航,不也照樣沒救下人嗎?丫頭,看你這般,我奉勸你一句,趕緊搬家吧。獨孤楠看上你,就不會善罷甘休,就此罷手。躲吧,啊!」


  「……」


  齊妙咬著嘴唇,良久都沒有吱聲。


  王文良看著銅鏡的天花板,苦笑一下,喃喃又道:


  「在朝堂之上,唯有『權』是好東西。在京城之外,『錢』更是好東西。其他的全都是浮雲,當不得飯。」


  「呵呵……曾經,曾經我也胸懷抱負,我也想做好官。可是……算了,都過去了。獨孤寒,你小心點兒,緊接著要對付的……就是你們成陽王府了!」


  「李家沒了,你頂多也就保個李軍山。不過……也得像你爹那樣,頂多保幾年而已,呵呵……可笑啊可笑,可笑至極?!」


  面對王文良的奚落,齊妙微微蹙眉。


  獨孤寒看著他的樣子,邁步來到跟前,蹲下身子,冷峻的看著他,道:


  「你是怎麼解得扣?本世子把你跟陳大雷綁在了一起,你是怎麼金蟬脫殼的?」


  「哈哈……哈哈哈……」王文良囂張的笑看著他,輕蔑的說,「你猜啊!」


  囂張,得意,狂妄。


  可下一秒——


  「啊——」


  沒等他笑完,凄慘的嘶吼傳來。


  齊妙只看了一眼,瞬間扭頭。


  梁安一臉猙獰,拿著那匕首,剜去了王文良的右眼珠。


  視覺衝擊帶來的恐懼,讓王文良再也笑不出來。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那團血糊糊的肉,翻身趴在地上,手不停地拍著地面,說:


  「魔鬼,你們這群魔鬼——你們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


  「報應?」孫玉軒冷笑一下,伸腳將那團肉像踢球一般踢開,然後蹲下身子,邪魅的看著他說,「李朝陽遭遇過什麼,你也……一樣。」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有種你們就殺了我,殺了我——」王文良嘶吼,看著眼前的孫玉軒,眼神迸出異樣光芒的道,


  「你以為你滿月山莊就乾淨嗎?當年如果不是你爹從中做線,你以為齊家冤案,能那麼容易?!」


  轟——


  轟轟——


  這樣的反轉,讓大家都驚住了。梁安瞪大了眼睛扣住王文良的下顎,幽幽的開口說道:


  「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王文良得意的看著梁安,冷「哼」一聲,道:

  「殺了我吧。就像我當初殺了李朝陽那樣——唔——」


  梁安搶佔先機,扣住了他的兩腮,阻止了他要咬舌自盡的動作。


  滿臉輕蔑的看著他,猶如索命的撒旦,猶如招魂的使者。


  「王文良,你不把話說清楚,老子是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把剛才的話說清楚,十六年前的事情,到底跟滿月山莊什麼關係?」


  「嗚嗚……唔——」被捏著下巴的王文良,不住地搖頭,絲毫掙脫不開梁安的鉗制。


  孫玉軒不住地從哪兒拿的火鉗子,一步一步走到王文良面前,當著眾人的面——


  一顆,兩顆,三顆……


  「啊——啊——啊——」


  齊妙被這一切驚住了,就那麼目瞪口呆的看著孫玉軒從王文良嘴裡,一顆一顆的拔出牙齒。


  有的帶根兒,有的折了。


  凄慘聲,掙扎勁兒,齊妙宛如看電影一般,就那麼瞅著。


  不走,不動。


  終於,孫玉軒停止了動作,王文良滿嘴是血的趴在地上捯氣兒,奄奄一息。


  白潤走上前,直接往王文良的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看著他,好心的解釋說:


  「放心,你死不了。這葯,能吊著你的命,皇宮御藥房都沒有這東西。」


  「唔——唔嗚——不——唔——」


  王文良猶如剛出生的小雞遇到惡犬一般,無助,恐慌,害怕。


  搖頭,不停地搖頭。


  至於什麼意思,也只能他自己知道了。


  梁安手上都是血,看著屬於王文良骯髒的血,梁安用地上的帕子擦了擦,邪魅冷酷的說:

  「妹夫,你的遭遇才剛剛開始。未來我會陪你玩。不妨告訴你,我是天狼那把尖刀的紅狼,逼人開口,我有上百種手段,伺——候——你——」


  「唔……嗚嗚……」


  王文良不住的搖頭,可換來的仍舊是沒有結果的掙扎罷了,毫無意義。


  疼痛感減退,王文良仍舊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接近著,齊妙就看見——


  她的爹,竟然用那把匕首,當著王文良還有大家的面兒,一點一點的剃肉。


  就像年前殺年豬那會兒,他爹分豬肉差不多。


  大拇指,頃刻之間就變成了……


  「啊——殺了我,殺了我——」王文良不停地央求殺他。


  明明拔了牙,明明剜了眼,明明剃了肉。


  為什麼他還清醒,還清醒——


  梁安剃好大拇指,冷笑一下看著他,問:


  「你說不說?滿月山莊到底跟當年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我……我說,我說。」王文良滿頭是汗,看著眼前農夫裝扮的男人,再也不敢輕蔑他了。


  這就是魔鬼,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我是偶爾聽到的。一年前太子爺跟火鳳門的盧雲雙……恩……恩愛,然後我……」


  「紅狼,動手!」獨孤寒清冷的話語傳來,王文良都懵逼了。


  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彷彿自己錯聽一般。


  梁安遲遲沒有動,看著獨孤寒,咬著嘴唇。


  「年前,本世子跟盧雲雙交過手,中了她的火鳳掌。」


  梁安聽到這話,再次開始剃肉。


  「啊——我說的是實話……實話——啊——」


  獨孤寒看著他,蔑視的上揚嘴角,道:


  「火鳳門,火鳳掌,必須處子才能練。一旦破身,火鳳掌無用。想要拖延時間,這個……不成功。」


  說完,獨孤寒隨手撿起一塊猩紅,塞進了王文良的嘴裡。


  「嘔———嘔——嘔——」


  終於,齊妙受不了這樣的衝擊,轉身去到一旁嘔吐起來。


  老天,這都是什麼人啊!

  她沒想到她的親爹會有這樣的一面,她更沒想到獨孤寒居然會……


  她知道王文良罪有應得。


  可是……


  她竟然天殺的同情了他。


  梁安只是看了一眼,繼續做著手裡的活兒。邊做還邊說:


  「別耍花樣了。即便你再怎麼離間,上一輩的事兒不波及這一輩。這是江湖的規矩,也是東陵的規矩。妄圖造成隔閡?你還挺有腦子。」


  「我……啊——」王文良疼的驚呼,不住的搖頭,給自己辯解。


  可惜,浪費時間。


  梁安停頓一會兒,等他緩解一下之後,繼續又道:


  「你跟太子有銀錢上的來往,那麼賬冊在哪兒,說!」


  獨孤寒見問到了正題,便不再逗留。


  看了一眼孫玉軒,然後起身來到齊妙身邊。


  伸手輕拍幾下後背,等她嘔吐感減少一些之後,霸氣的把人摟在懷裡,出了這血氣衝天的地方。


  齊妙虛弱的靠著獨孤寒,等王文良驚悚的求救聲聽不到時,才自嘲的開口說:

  「我……是不是很沒用?」


  「還行。」獨孤寒給了個中肯的回答。


  齊妙有自知之明,執意要來的是她,信誓旦旦說要承受的還是她。


  可到了最後,還是支撐不住,還是吐的昏天黑地,太沒有出息。


  被扶著坐在了椅子上,眼前多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茶。


  齊妙接過來,小口的啐著,然後輕嘆口氣,說:


  「獨孤寒,你信王文良說的嗎?」


  她雖然那會兒在一旁嘔吐,可也在屋子裡。王文良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獨孤寒站在她身後,搖搖頭,說:


  「年前我中掌,你都知道這事兒,你覺得……能是真的?」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王文良?」齊妙仰頭看他,繼續追問,「你不是說……他暫時不能動嗎?」


  獨孤寒坐在她的面前,放下茶杯,幽幽地道:

  「不能動也得動!他動了我的人,自然也要付出代價!」


  「那代價又是什麼呢?」齊妙隱約想到了,那會兒就已經想到了。


  不過她想確認,確認一下是不是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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