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刷房

  齊妙沒有著急回家,反正回家也不能上桌吃飯,就在新房這邊點著蠟燭,繼續刷廚房。


  好在剛剛曹氏幫她打馬虎眼,不然親爹肯定把她揪回家去。


  愛媳婦兒、愛子女的梁安,是絕對不容許她餓肚子在這邊「瞎折騰」的。


  對,沒錯,就是瞎折騰。


  她親爹那會兒就是這麼說她的!

  牆面她不刷,夠不著。


  不過其她能夠著的地方,她全都上手刷。


  三層的碗架子,每一層都刷上朱漆,然後開門晾著。


  牆角線也精心的刷好,不分什麼屋子、廚房。


  做完這一切,小妮子咧嘴輕笑。


  這可是她的勞動成果啊!


  雖然母親在家時,她很少能做飯,不過光是看著,就覺得心裡舒服。


  吹滅蠟燭,把所有東西都弄好,這才從廚房出來。


  門沒有關,連屋子的門都沒有關,通風一下幹得快。


  後院的豬又哼哼上了,齊妙走過去看了一眼,給豬槽子里添了水。


  弄好之後出來,將院門關上、鎖好,頂著月亮往家走。


  地里的莊稼已經長勢很高,齊妙走的大路,哼著小曲往回溜達。


  每到這個時候,她心裡都害怕,生怕像小說里的套路一般,遇到個什麼需要救治的人。


  然後各種糾纏,各種墨跡。


  還好,有驚無險,平安到家。


  剛推門進屋,就聽到屋裡梁金山的大嗓門,好像在數落誰一般。


  曹氏就坐在外屋地的小凳子上,見到閨女回來,沒有吱聲,而是指了指灶台上的扣著的碗。


  無聲的告訴她,飯菜都給留出來了。


  齊妙走過去,挨著曹氏坐下,指了指屋裡,小聲的說:

  「三大爺幹啥呢?咋還嚷嚷上了?」


  「喝多了。」曹氏說完,起身把碗給她拿過來。


  兩個白面饅頭,雞肉、鴨肉,整整一碗,足夠齊妙吃的。


  小妮子坐下之後,看著曹氏問:

  「娘,您吃了嗎?」


  「我吃過了。」


  曹氏點頭,看著她繼續又說:


  「剛才你爹跟你金寶大爺商量了一下,打算就用三天後的日子。明兒他們抓緊時間把屋子啥的都刷出來,後天咱們準備準備,大後天就上樑擺桌。」


  齊妙嚼著饅頭,想了一下點點頭,道:


  「那找誰主持啊?還找春林爺爺嗎?」


  「不得,就找你三大爺。三大爺是里正,在村裡也有名望。更何況……你二大爺家上樑找的族長,你爹要是不找里正,不好。」


  曹氏說著,起身又給齊妙盛了碗湯。


  酸辣雞蛋湯,齊妙最喜歡喝了。


  端著碗,大大的喝了一口,看著曹氏豎起大拇指,道:

  「還是娘跟爹有想法。找我三大爺來主持挺好,當初如果不是人家幫忙,我這分家也不會那麼利索。」


  「是啊,所以找他正好。」曹氏附和著點頭。


  齊妙解決掉一個饅頭,看著曹氏突然想起今日在鎮上的事情,又說:

  「對了娘,高威林說了,五天之後帶著李嬤嬤、小嬋姐還有蛋蛋,晚上過來。我打算等招待完他們,就邀請李紫玫過來小住。」


  曹氏聽了點點頭,坐在她身邊,輕嘆口氣,道:


  「李家小姐來家小住可以,至於李家的少爺……疏遠點兒吧。」


  齊妙聽了沒有說話,不過心裡明白母親的意思。剛要開口說話——


  屋裡梁安大聲的嚷著「燙酒」。


  曹氏起身,進屋去了。


  瞧著屋裡的架勢,估計這飯,一時半會兒都吃不完……


  送走了搖搖晃晃的梁金山他們,梁安也有些喝飄了。不過他酒品不錯,沒有墨跡的說話,只是膩歪在曹氏身邊。


  齊妙看著覺得辣眼睛,主動提及去隔壁趙睿達家去找宿。


  梁安看閨女這麼懂事兒,擺擺手,笑呵呵地說:

  「去去去,快走快走,別在家礙事兒。」


  曹氏被這話說的羞的不行,臉兒都紅的發紫,輕拍丈夫的肩頭,道:


  「渾說什麼呢!明兒有你後悔的時候。」


  「嘿嘿……」梁安傻笑,眼神迷離的看著曹氏,得意的說,「媳婦兒,我梁安是最高興地。娶你這麼賢惠的媳婦兒,閨女、兒子都省心,多好……」


  齊妙見狀,趕緊沖曹氏比劃了下,轉身出去了。


  接下來估計就該辣眼睛了。


  以曹氏臉皮薄的樣子,估計是不會希望她在跟前看著的。


  外屋地門關上,曹氏大大的鬆了口氣。


  費勁巴力的把梁安拽到炕上,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抻哆著說:

  「給你眼色少喝點兒、少喝點兒,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多了吧!明兒看你怎麼面對閨女。」


  原本閉上眼睛的梁安,在聽到媳婦兒這話之後瞬間睜開。一臉固執的看著她,伸手把人扣在懷裡,說:


  「怎麼就面對不了?你是我媳婦兒,我親了、摟了,不行嗎?」


  「行行行,你厲害,你牛皮。」曹氏懶得跟他掰扯。


  跟個醉鬼講道理,根本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不過她的服軟,換來的就是——


  「梁安,你鬆開我,院門還沒掛呢!……哎呀……先別這樣……門……唔……」


  一夜無話,轉天曹氏拖著酸軟的身子爬起,看著一旁靨足的梁安,氣的真是抓心撓肝。


  要不是心疼他,真想把他狠狠磋磨一頓,直接揪起來。


  穿好衣服、下地,腿軟的讓她又重新的坐回了炕上。


  深吸一口氣,想到昨天他的放縱,真是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緩了好一會兒才把屋裡、屋外的窗戶、門都打開。


  院門,一晚上都沒掛,也幸好在農家,沒有什麼毛賊。


  給雞添水,添食,回到屋裡又燒火,先熬豬食。


  新房那邊的六頭豬等著吃呢,她得趕緊過去把豬餵了。


  屋子裡傳來聲音,沒一會兒梁安腫著眼睛出來,有些啞嗓子的說:


  「媳婦兒,我肩膀怎麼那麼疼,你是不是又咬我了?」


  曹氏聽到這話,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昨天后來抑制不住,真的就把他給咬了。


  梁安見媳婦兒這樣,笑眯眯的湊過去,用肩頭撞了她一下,道:

  「好媳婦兒,不生氣啊。我昨兒喝多了,不算數。你咬了就咬了,不解氣,再咬一次。」


  曹氏看著耍無賴的梁安,即便再有氣也沒了。伸手拍他肩頭一下,說:

  「你啊你,一點分寸都沒有。閨女還在家呢,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都說啥話了。」


  梁安聞言臉色驟變,如臨大敵的看著她,問:

  「咋地了,我當著閨女面把你……」


  「哎喲我的祖宗爺,你可真敢說。」曹氏抻哆的瞪他一眼,隨後「噗嗤——」一聲就笑了。


  梁安見她笑了,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下來。


  沒有,沒有就好。


  憨憨笑著撓撓後腦勺,討好的往曹氏跟前蹭。


  院門推開,齊妙從外面走進來,看著雙親膩歪的都守在灶台旁,不禁揶揄的說道:


  「喲,咱家豬挺幸福啊。我爹娘一起給它熬食吃。我跟我哥長這麼大,還沒吃過我爹做的飯呢。」


  「噗——」


  「哈哈……」


  梁安喝水直接噴出,曹氏則是笑出了聲。


  齊妙走到跟前,看著親爹激動的樣子撇了下嘴,說:


  「爹,您醒酒了?」


  梁安緩了一下,看著齊妙怒瞪一眼,道:

  「趕緊洗漱去,一大早不洗漱,扯什麼皮。」


  齊妙聳肩,委屈的看著曹氏,不依的說:

  「娘,你看我爹啊!這咋醒酒不認賬了呢!」


  曹氏看著閨女的樣子,伸手彈她額頭一下,道:

  「行了行了,別逗你爹了。趕緊去洗漱。」


  「哦。」齊妙應完,轉身出去打井水。


  美好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今日,他們家活兒不少,當然吃的也會很好。


  有人幫忙幹活,家裡東西又有,自然幫工飯會很豐富。


  曹氏依舊沒過去,魏氏倒是幫齊妙去刷房子。


  農家人看漆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刷漆了。


  兩個人把廚房刷好之後,又去給梁漢森的屋子刷漆。


  別看梁漢森不回來住,可是這屋裡該有的都有,哥倆的屋子裝飾差不多,唯獨就少個梳妝台罷了。


  齊妙是女娃兒,又開始留頭,今年冬月就要及笄,自然得有這個東西。


  魏氏看著炕上的柜子,咂舌一下,歆羨的說:


  「當初我成親要是知道可以這樣,我也讓木匠這麼打了。」


  農家的被子,都是放在箱子上面,然後蓋上一個大布單子。


  齊妙這個類似現代的炕屏,把被子放在裡面,還能放些衣服啥的,有櫃門直接關上,什麼都看不到。


  整潔、立整。


  炕櫃下面是兩口箱子,不耽誤拿東西。然後這邊是地櫃,桌子、椅子、炕桌……


  齊妙看著魏氏,笑眯了眼睛,說:


  「等睿達哥回來,你們重新收拾收拾,把我們那個院子打通,好好拾掇拾掇唄。」


  魏氏看著齊妙的樣子,伸手捏了她臉蛋一下,道:

  「嗯,你可會說了。」


  「嘿嘿……」齊妙嬌笑,把屋裡的牆角線刷好之後,重新兌漆準備刷桌子。


  魏氏再旁看著,牢記在心裡。


  誰都想自己住在一個舒服的屋子裡,如今看到齊妙這麼裝飾,她也有點兒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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