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你怎麼會有這個!
獸的鼻子靈敏,一旦聞到血腥味兒,自然就會尋著味兒找來。
這倆畜生,不也是因為他們昨天在這一下午的緣故,所以才找到這兒來的嘛!等他喝好之後,輕笑著道:
「身子不好,就不要總說話,我們要相信文彧,他不會耽誤時間的。」
流虹看著一臉自信的齊妙,微微上揚嘴角,道:
「家主……一會兒有事兒,您記得要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
跑?
怎麼可能,她根本跑不過這兩隻畜生。
說到底,他們就是定時炸彈,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起來了。
想到這兒,平靜的搖搖頭,說:
「離你遠也沒有用,倒不如就跟你共患難吧。它們什麼時候能清醒?」
流虹深吸一口氣,因為喝水的緣故,緩解了一些。看著她,搖搖頭,道:
「屬下只用了……三成功力,所以被反噬也只有三成。它們清醒,屬下……屬下沒法估量。」
齊妙聽到這話,明白他的意思。
人跟獸不一樣,獸的承受能力不能預估,所以他才讓她離他遠一些……
齊妙席地而坐,看著已經昏暗的光線,輕聲的道:
「流虹,你怕嗎?」
「怕。」流虹頷首,仍舊虛弱的堆遂坐著,那個樣子還挺讓人憐。
齊妙起身,從高威林的懷裡把她下午挖的人蔘拿出來,揣在懷裡。
流虹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解。可就在他不解的時候,齊妙來到他身邊坐下,把自己的後背給他,淡淡的說:
「靠著,能舒服一些。」
「家主,我……」
「靠著,聽話!」齊妙說著,伸手拽著他的衣服,把人拽著後仰,然後靠在她的後背。
流虹苦笑的舒了口氣,道:
「家主,您真……好!」
一個「好」字,說出了流虹此刻的心情。
「湊合吧。」齊妙輕鬆的說著。
流虹抿唇輕笑,看著蜷縮在那裡的兩隻老虎,心有餘悸地說:
「家主,一會兒若是它們……它們醒了,您就不要管……管屬下,自行先跑。」
什麼事兒都很難預估,更何況性命堪憂的事情。
齊妙輕笑,仰頭看天,咂舌一下,道:
「看情況吧。不過估計到時候,我自己腿軟,都跑不了。」
「那您……您為什麼要留下!」流虹不解,完全可以跟主子一起離開才是。
齊妙聽了聳肩,一臉坦然的看著眼前昏暗的景色,說:
「只有我留下來,文彧才能放心的走。若是我跟著走,你出了什麼事兒,他一輩子心裡都不會好過。我也不會!」
流虹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暖和。像他們這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有感情。
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有感情。
就像主子,三令五申他們這些人之間,必須保持冷漠、鎮定。
可是剛剛,還是堅持不把他一個人留下。
依靠著齊妙的後背,重重嘆口氣,喃喃的道:
「可若是您出什麼事兒……主子怕是……更難過了吧!」
「你忘了,我有外掛。」齊妙輕聲的道。
「外褂?呵呵……」流虹再次搖頭,實在不明白一件衣服,怎麼就能成為她的依仗。
齊妙摸著懷裡的人蔘,眨巴了幾下眼睛,道:
「放心,即便咱們倆掛了,到了地底下,我懷裡揣著三棵人蔘,有錢花。」
流虹聽著這樣的話,聯想她剛才拿人蔘的動作,好笑的說:
「家主就是因為……因為這個才……才從他懷裡拿參?」
「嘿……」齊妙輕笑,沒有回答。
當然不是了!
她就是不想自己的勞動果實,被他揣在懷裡罷了。
屈起雙膝,抱著聽著越來越安靜的樹林,開口又問道:
「鎮妖鬼錄發功這麼大的講究,為何不考慮不練它呢?」
他發功三成被反噬三成,需要躺六個月。
那莫不如就不練唄,至少這樣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流虹有些睡著了,聽到這話強打著精神,說:
「因為它強啊!……只要發功沒有……沒有干擾,它就是……就是最強的。」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齊妙淡淡的說著。
起身,小心的把他扶著躺下。
真的是極限了,瞅著一臉疲憊的樣子就知道。
把他安頓好,齊妙就坐在一旁守著他們,看著那兩隻蜷縮的老虎。
如果現在她有手機,肯定會拿出來,弄個自拍或者來個小時頻,然後發到朋友圈、圍脖,好好嘚瑟一番。
其實,就是發到朋友圈又能怎樣,前世她沒什麼朋友,更沒有什麼網友。
有的最多的就是病患家屬,然後中藥、聽診器。
現在想來,自打爺爺去世之後,她過得就是行屍走肉。
每天沒什麼追求,只想著生意興隆,多多攢錢,多多存錢。
不買衣服,車貸房貸都沒有,唯一的愛好就是吃。
曾經跟現在比起來,她現在真的好想活。
因為她有爹娘,有哥哥,有李紫玫,有魏氏……更有——
獨孤寒!
從來都不知道被男人放在手心裡寵著,是什麼滋味。
穿越之後,真真兒的感受到了。
獨孤寒的在乎,獨孤寒的呵護,獨孤寒的寵溺,獨孤寒的霸道……
摸著手腕兒上的雲裳十八子,心裡特別暖和。
唇上仍舊有他的感覺,小妮子抿唇,嘴角慢慢上揚。
林子越來越安靜了,天也越來越黑了。
這算不算暴風雨前的寧靜?
齊妙輕舒口氣,咬著嘴唇,渾身有些發抖。
剛才的甜膩褪去,回歸現實。
這種發抖,是下意識、無意識的。是人自身害怕,中樞神經傳導所致。
單手揉著額頭,摸著眉心處的時候,突然又來了精神。
何殤說她是「鳳格」之命,既然如此,她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掛掉。
更何況,老天爺大老遠讓她過來穿越,不是讓她做炮灰、喂老虎的吧。
正自我安慰時——
「呼——呼——呼——」
兩隻原本蜷縮的老虎,這會兒突然有所動作了。
我的天,不會要醒了吧!
兩隻老虎慢慢的爬起,隨後又癱倒在地。
起來、倒下,起來、倒下……
齊妙就那麼坐著,見證它們掙扎的樣子。
起來的時候,心裡提溜著。
倒下的時候,心裡鬆口氣。
掐算時間,這會兒獨孤寒應該已經到七虹了。
哥們你可要快點兒啊,不然你媳婦兒可就沒了!
齊妙咬著嘴唇,慢慢的來到流虹跟高威林的身邊。
不是她逞英雄,這個時候,真的不能把他們扔在這裡不管。
手裡捏著挖參的利器,一臉警惕的看著它們倆,心裡胡亂的叨咕著。
什麼「阿彌陀佛」,什麼「南無觀世音菩薩」,什麼「阿門、救世主」……
只要能讓思想有個寄託,她都胡亂念叨著。
雖然,她是無神論者。
可偏偏,事與願違,兩隻畜生站起來了。
雙眼從剛才的柔和,變成了兇殘。
齊妙深吸一口氣,絕望的坐在那裡,不動、不躲!
她再等,或許在關鍵的時候,獨孤寒能趕到,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般,然後他們可以脫險。
「嗷嗚——嗷嗚——嗷嗚——」
老虎的嚎叫,齊妙近距離的看著,血盆大口夾雜著血腥味道的口氣,十分難聞。
一步,一步,一步……
走得很慢,但卻步步逼近。
齊妙自認為很淡定,因為沒哭、沒慌、沒語無倫次。可是僵硬的身體,慌張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所有。
身後,兩個大男人全都昏迷,誰也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兩隻老虎越老越緊,最後張開大口——
「嗷嗚——嗷嗚——嗷嗚——」
就在齊妙已經放棄的時候——
「嗖——嗖——啪——」
「嗷——嗷嗷——嗷嗷嗷——」
兩隻老虎被打的嗷嗷叫,臀部中鏢,謹慎的站在那裡,虎頭左右搖擺。
齊妙大大的鬆口氣,堆坐在那裡。
本以為是獨孤寒帶著救兵回來,沒想到——
一陣幽香飄來,一席紅色衣服的女子從天而降。
宛如傳說中的仙女,那般的唯美,飄逸。
老虎一看到攻擊自己的「兇手」,直接朝她襲擊過去。
紅衣女子飛身,然後漂亮的在它們面前飛過,「啪——啪——」兩掌,直接把虎拍倒在地上。
再也爬不起來。
齊妙扭頭,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突然十分羨慕。
早知道這樣,她也把自己打暈算了,這樣也能……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流虹在一起。」
聲音裊裊,宛如天籟。
齊妙見她身後並沒有獨孤寒等人,可流虹這小子不可能有心上人,這女的……
人一緊張,除了喝水,就是撩頭髮。
齊妙下意識的伸手掖了掖鬢角的碎發,然後咽了下口水,說:
「那個……那個我是……」
女子懶得理她,走上前蹲下身子,伸手試探流虹鼻息。當看到昏迷的高威林之後,扭頭看著她,問:
「什麼情況,他們倆怎麼回事兒?」
這……
齊妙抿唇,思考一番之後,開口回答說:
「他發功收拾老虎,他干擾了他,然後他被反噬,現在就這樣了。」
說的語無倫次,至少齊妙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這時,手腕兒被她抓住,雲裳十八子露出,被質問著——
「你怎麼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