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要忽悠人？

  高威林對於她這樣的崇拜，並沒有太多欣喜。


  本不是什麼大事兒，完全就是正常人算賬的水平。


  看著眼前雙眸泛光的妮子，無語的搖搖頭。


  伸手輕戳了她額頭一記，拿著算盤，噼噼啪啪的開始算著。


  指望她肯定是白扯，不賠的啥啥不剩，都算是幸運。


  藥材的成本，白酒的成本，扎針的耗時……


  林林總總，該加的全都加上之後，一拍桌子，看著齊妙挑眉說：

  「一百個銅板一針，一個療程五百個銅板。贈送三斤藥酒，一個病人，我抽取三百個銅板。白酒、藥材我出，你凈賺兩百個銅板，如何？」


  齊妙聽到這話，努力的咽了下口水，然後怯弱的看著他，問：


  「定得這麼高，能有人來看病嗎？」


  「你不是說一針就能看到效果嗎？」


  高威林再次確認。見她點頭的動作，繼續又說：

  「那就沒事兒了。我們可以第一針試扎，然後送他一兩藥酒。有效果第二針自然就會過來，所以你先干白工，我也虧本點，有了效果我們再繼續，反之算了。」


  齊妙沒想到他能這麼前衛，居然會想到試扎，免費提供服務。


  這不是應該現代才有的想法嗎？

  高威林瞅著不說話的齊妙，輕笑了一下，說：

  「我會找幾個鎮上大戶的當家老爺過去。他們一個一個肩膀有毛病的不少，只要能把他們攏住，其他就不是事兒了。五百個銅板能看好病，對於他們來說便宜。」


  呃……


  那倒是。


  齊妙微微頷首，看著他想了一下，道：

  「那我們可以這樣啊，弄些宣傳單，然後大街小巷的發，總會有人過來的。最好……我在實際情況下渲染一番，就不怕他們不過來扎針了。」


  「你要忽悠人？」高威林詫異的問著。


  齊妙聽了忙不迭的搖頭，擺擺手，盡量解釋著說：

  「不算是忽悠人，只能說……我要告知病人他的實際情況。脊柱這個地方是重中之重，以後嚴重了血壓高、頭暈目眩、耳鳴……」


  齊小妙每說一個新詞，高威林嘴角就抽了一下。最後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她說的那些毛病。


  隨後一想又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會有事兒，純粹自己嚇唬自己。


  端著茶杯喝茶，等她把話說完之後，輕笑著道：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做。不過那個什麼什麼丹是什麼東西？葯嗎？」


  「什麼什麼丹？」


  齊妙有些懵，隨後恍然大悟「啊——」了一下，然後拿起毛筆，看著他得意的說：


  「就類似這樣的。這裡畫個花……然後這個地方打點字寫上『重大喜訊』……再然後這個地方寫上內容、位置、時間……」


  東陵朝沒有印刷術，這個東西……完完全全是需要手寫。


  不過她都想好了，書院有不少家境一般的孩子，讓他們照著寫，十張給兩個銅板，肯定有不少能做的。


  齊妙將宣傳單，還有人工手寫的想法說了一遍之後，高威林看著她贊同的點點頭。


  想法的確很新穎，可以一試。打了一記響指，瞅著她道：


  「行，就按照你說的來做，若是成功了，就在別的地方也這麼做。只要有口碑，就什麼都不是問題。」


  「嗯嗯，那是那是。」


  齊妙忙不迭的點頭。她在現代的小診所，完全就是靠那些孩子家長的口碑，傳播出去的。


  久而久之，就有了些固定客戶。孩子只要有問題，不去醫院，都來找她。


  貼膏藥嘛，雖然慢一些，但總比打針要好。


  而且那些大型醫院的治療體系，她不是很贊同。


  小兒那麼小小的身軀，一掛水就掛四五個，想想都覺得糟心。


  艾瑪，跑題了，跑題了。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得意的看著高威林，道：


  「我算成本肯定不咋地，但是這新點子絕對不少。你來算，我來宣傳，咱倆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高威林笑呵呵的說著。


  黑冰看著宣紙，想了一下，輕聲的說：


  「家主、高少爺，您們說的宣傳單若是用這個紙，怕是……給了人家，人家就得放在茅房裡吧。」


  「……」高威林蹙眉。


  「……」齊妙撇嘴。


  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反駁黑冰。


  貌似的確是這樣，


  宣紙那麼柔軟，就算上面畫了花，弄得特別精緻美觀，可若是人家不在意，還是會進茅房。


  齊妙雙手托腮，一臉苦大仇深，外加有些……苦惱。


  總不能費勁巴力的寫完，到最後人家連看都不看，就……就進茅房吧。


  黑冰看著她的樣子，輕笑一下，道：

  「家主莫要難受，這事兒也好辦。我們可以用浣花箋，雖然貴一些，但是紙硬，而且有現成的花紋，不需要手工去畫。」


  「這樣，書院的孩子們寫十張給一個銅板，足矣。反正也是讓他們過來試扎，那就……拿著小箋回來，有這個的給扎針，沒有就不扎了。」


  高威林聽到黑冰的話，贊同的點點頭。


  齊妙也沒有任何異議，只是覺得眼前這兩位老祖宗，想法很先進。


  至於黑冰口中的「浣花箋」，她多少知道一些。就是用花瓣製作的，有用桃花、荷花、牡丹、芍藥等。


  這小箋比一般信箋的尺寸略小，因為花瓣有色，所以紙張也有些顏色。


  考究的，小箋上還能有些香味，特別的精緻。


  當然，這種在現代是沒有賣的了，高科技產物下的信紙、小箋，可比手工做的要好看。


  沒想到這個架空的地方，居然會有這種東西，不錯，不錯。


  可是為啥獨孤寒給自己寫信，就沒有用呢？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是很明白。


  高威林放下茶杯，拍板決定用浣花箋。家裡就有，直接拿來用，方便。


  天色不早，高威林打了個哈欠，晃悠兩下脖子，說：


  「那就先這樣，剩下的細節，等過兩天咱們再慢慢商量。我明兒讓人先送來幾張小箋，你的想法你來寫，然後我再去找書院。」


  「沒問題！」齊妙挑眉應下，忙不迭的點頭。


  送走了高威林，小妮子抻了個懶腰，看著黑冰笑呵呵地說：

  「等開春天暖和了，你教我騎馬吧。」


  黑冰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她，想了想，道：

  「家主想學？」


  「嗯，學。」齊妙重重點頭，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個年紀練功夫肯定是白扯，不過……騎馬、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我還是可以的。」


  「既然註定是獨孤寒的女人，我自然要努力充沛自己。不能說做的比誰誰好，但我要做到最好的自己。至少……下次我們再趕路，不用二人一騎。」


  黑冰聽到她這番話，心中很是讚賞。


  眼前的家主雖然沒有她大，但是心思、想法，都不輸於自己。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該做什麼，必須會什麼。


  主子那次召見的時候說過，這些東西家主必須得學，不過會給她一年時間。


  一年之內，如果想學就傾囊相授。


  一年之後沒有提，那便要強制執行。


  沒想到……


  黑冰抱拳一下，恭順的說：


  「家主放心，黑冰一定全力教導。」


  「有勞了，回去睡吧，不早了。我去隔壁看看我娘他們，一會兒我也睡了。」


  齊妙說完拿起斗篷，一邊穿著一邊說：


  「如果早起練功能看到柏兒，你適當的教教他，行嗎？」


  「好。」黑冰沒有反駁，再次抱拳，跟在她的身後。


  眼瞧著她進了正房，自己這才回了屋子。


  齊妙進屋，看著還沒有睡得曹氏、李嬤嬤，笑呵呵的說：


  「娘，嬤嬤，還沒睡呢？」


  「沒有，跟你嬤嬤聊會兒天。恆哥兒跟蘭兒睡了，在西屋呢。」曹氏說著，拍拍炕，讓她過來坐。


  齊妙解開斗篷，沒有脫鞋，側身坐在炕沿兒，看著他們倆道：


  「我爹呢？去隔壁高威林那了？」


  「嗯。」曹氏點頭，用碗盛了一些糖李子，放在她的跟前，說，「吃吧，吃完記得漱口。」


  齊妙看著紅呼呼、亮晶晶的罐頭，笑眯眯的點點頭。


  李嬤嬤放下勺子，長舒口氣，說：


  「你的手藝還是那麼好，這東西吃的……就是舒服。」


  「喜歡以後年年做，你年年都能吃到。」曹氏回應著。


  李嬤嬤看著屋子，長舒口氣，說：


  「這樣的日子真好，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至少……咱們過得舒心。你那個小侄女人還不錯，竟然有耐心哄恆哥兒。」


  「是啊，他們姐弟倆玩的還好呢。」曹氏說到這兒，扭頭看著齊妙，說，「剛才恆哥兒睡覺，非讓蘭兒拍他，小丫頭還挺有耐心。」


  齊妙咽下嘴裡的糖李子，點點頭，說：


  「既然這樣就多住幾日，正好蘭兒也有伴兒。」


  「嗯，打算開春前回去。」李嬤嬤說完，看著曹氏又道，「頭周年你們就別去了，那會兒種地、都忙。」


  曹氏跟女兒交換了下眼神，隨後齊妙笑眯眯的說：

  「我過去，我爹跟我娘在家這邊種地。都說長周年、短百天，等恆哥兒抓周完，咱們在上墳。」


  「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