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封心鎖愛,不喜不悲!
獨孤寒一聽齊妙再哭,不在追究黑炎剛才的無禮嘟囔,快步進屋。
黑子是全程跟著獨孤寒的人,所以知道後期在王府都發生了什麼。不過黑炎排名在他前面,有些話也不敢造次的說。
獨孤寒進屋,黑冰、黑晴互看一眼,誰都沒有動。
如今,她們完完全全是齊妙的人,只聽她一人差遣。
看著床上木訥獃滯的女子,獨孤寒心疼不已。但礙於黑冰二人還在,得顧及面子,便沉穩的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可這手揮了,但人……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獨孤寒冷冷的輕咳,黑冰、黑晴猶如沒聽見的一般,並不為所動。
直到——
「你們倆先下去吧。如果紫兒忙完,你們攔一會兒。」
齊妙聲音平靜,並沒有任何異常。黑冰、黑晴互看一眼,紛紛行禮,退出了屋子。
屋門關上,獨孤寒小心的來到床邊,蹲下身子仰視她,說:
「信我,答應你的必不會負你。」
齊妙淡然的看著他,點點頭,「嗯」了一嘴,算作回答。
若是平日,獨孤寒倒也不在意,但今天的事情……
她這樣的表現,分明就是放棄的態度。
著急的獨孤寒捏著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裡,道:
「妙兒,君子重諾,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
齊妙抽回手,下地穿鞋。來到圓桌坐下、倒水,小口小口的啐著,說:
「獨孤寒,我想明白了。既然你註定要坐那個位置,你要收人便收人,你要納側妃便做。我不會攔著,更不會阻礙。」
話說的很平靜,態度也很淡定。
相較之下,獨孤寒就有些驚慌失措,起身快步來到桌前,從她手裡奪走水杯,有些怒火的質控:
「齊妙,本世子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慣得你忘了你自己曾經說過什麼?是你說的,兩個人在一起需要信任,你為什麼就不信任我?為什麼?」
低吼,怒不可遏的低吼。
齊妙看著面色通紅的獨孤寒,輕嘆口氣,說: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扶著桌子起身,苦笑的看著他,繼續說:
「我生父是如何死的,難道你忘了?卓毅桓的腿是怎麼坐上的輪椅,難道你也忘了?你讓我信任,整個東陵王朝大環境如此,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從一而終,你讓我怎麼相信,啊?!」
吼完,齊妙鼻酸,倔強的仰頭看著天花板,喃喃又道:
「我特么也想信你,我更想相信我自己。我認為我是獨一無二的,我認為我是有主角光環的,可是在這個大環境下,我不得不現實,不得不……認清我自己。」
淚,簌簌的話落,沿著腮邊,顯得她蒼涼落寞。
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京城最優秀的男子,東陵王朝未來的主宰。
「獨孤寒,我雖然是齊景陽女兒,我可卻從小生活在農家。那些大家閨秀會的,我一樣都不會。我是個在外給人看病的郎中,扎血針看男子後背都不會眨眼一下的女子。」
「你認為,我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經歷,這樣的一切,那些文學大儒、閣老首輔,他們能容忍我做皇后嗎?能容忍你專寵於我嗎?」
齊妙崩潰了,本來已經決定守住那絲可悲的自尊,但在遇到他之後,全都蕩然無存。
她以為她能收心,她以為她能變得不在乎,可是……
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獨孤寒。
這個男人,早就根深蒂固的扎在她的心口上,拔都拔不出去。
獨孤寒瞅著妄自菲薄的女子,心疼的走上前,將人摟在懷裡。
重重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道:
「上輩子,本世子一定是欠了你,不然不能對你如此死心塌地。」
動人的情話,齊妙聽進耳朵里,竟然有些刺耳。
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讓自己信他?
她是想信他,可當他坐了那把椅子之後,會有許多的身不由己,更會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傻姑娘,你是我那麼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丫頭,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傷心難過。」
說到這兒,獨孤寒重重打了個「唉」聲,輕拍她後背。
齊妙緊緊摟著他,彷彿最後一次抱他一般,眷戀的捨不得離開。
最終,調整好自己,然後將他推開,轉身背對著他,說:
「獨孤寒你放心,我哥在你手上,我不會逃。你娶誰,娶多少我也不會管。從今天開始,我對你……封心鎖愛,不喜不悲!」
轟——
簡單的幾句話,缺說的獨孤寒心中悲涼。
繞到她的面前,冷著一雙眸子看她,清冷的道: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還真是殘忍啊!
齊妙蔑笑,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著他,道:
「我說,我對你封心鎖愛,不悲不……唔——」
話沒說完,被他的手指捏住下巴,強勢、霸道的封鎖住她要說的話。
勾纏她的唇舌,強迫她回應。即便他此刻骨頭縫兒都泛著冷,但那唇舌卻依然火熱。
話可以騙人,眼神可以騙人,但是身體的本能,是不會騙人。
起初,齊妙或許還掙扎,可到了最後,仍舊癱軟在了他的臂彎,陷進了他的牢籠。
掏空一切的回應,讓獨孤寒欣喜若狂。努力的啃噬、廝磨、糾纏,直到二人呼吸困難,這才繞過了她。
看著被自己寵愛過紅腫的唇瓣,獨孤寒滿足的舒了口氣,道:
「沒良心的狗東西,那樣絕情的話,能隨便往外說嗎?」
齊妙懊惱,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不堅定,被他唇舌勾纏,就暴露了自己。
獨孤寒沒再追究她剛剛過激的言語,坐在椅子上,把人安置膝上。與她十指相扣,柔聲的說:
「你啊,怎麼就不能信我?是,你說的沒錯,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稀鬆平常。但你別忘了,我父王不是普通人,他守著我過了二十餘載沒續房,又怎麼會逼迫我呢?」
「或許是需要那些人家的勢力,來逼宮裡的人退位。但我堅信,不用他們,我依然能做到。你不明白嗎?我在乎你,只有你。」
齊妙看著他,不說話,不出聲。不懷疑他的態度,但就是……
「傻丫頭,父王讓我接你回家,讓你給他扎針治病。放心,他不管我們的事兒,我要娶誰,娶幾個,我自己做主。若你不信,黑子當時就在場,我把他喊來跟你說。」
「不,不用了。」齊妙忙出聲制止,臉紅的不行。
她鬧了這麼一大通,連成陽王都驚動了,最後竟然只是虛驚一場?
多麼諷刺的結果,多麼烏龍的經過。
獨孤寒看出了她的難捱,輕笑一下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說:
「當初,是你跟我說的,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信任。為什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只因為他們三妻四妾,你就不信我?」
齊妙低頭,猶如受教的學生一般,不反駁,不說話。
心平氣和之後,獨孤寒開始算賬了。捏著她的下巴,替她把頭抬起,眉骨輕挑著問:
「你那會兒嘟囔著什麼電視上演過,演過什麼?什麼是電視?還有,人格扭曲又是什麼意思。還有……」
齊妙不敢讓他再說了。環住他的脖子,直接堵住他的唇,把所有他想找后賬的話,全都堵回去。
果然,她跟他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家這記性,要比她強得多!
獨孤寒很受用她的主動,不回應,就看她如何表演。
他們倆之間,接吻是最經常的事情,所以齊妙跟他練得,也算有些功底。
戲纏之間,挑逗之下,終於還是得到了獨孤寒的回應。
小妮子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唉,果然是又哭又笑,蛤蟆擠尿。她貌似……還是有點兒作啊!
終於,鬆開他的唇,齊妙大口大口的喘氣,靠著他的肩頭,道:
「這事兒翻篇,以後不提了。我會信你,除非你真的抬人進來,否則我不在妄下臆測,絕對不會。」
雖然獨孤寒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不過她的撒嬌……還真挺讓他受用。
重重嘆口氣,捏了她鼻樑一下,說:
「好吧,本世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與你斤斤計較。若是下次再犯……」
「我脫光光躺床上,任你處置?」齊妙說完,故意歪頭看他。
獨孤寒差點鼻子沒氣歪了,在她脖頸處狠狠一吸——
「嘶——」
齊妙感覺生疼,隨後獲得自然,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獨孤寒強忍著那抹衝動,抱緊了她,說:
「你啊,就是吃定了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啊!你等大婚的,我非得好好吃個本才行。」
齊妙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期期艾艾的道:
「文彧,我那麼容易衝動,還什麼都幫不了你,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突然之間,她不自信了。
君王的皇后,娘家勢必能為君王分擔,亦或者說在朝中有所地位。
但她,除了有個過世的爹爹還算出名,其他的……一無所有。
能拿出手的便是醫術,可也沒聽說哪個朝代的皇后,出去給人看病。
獨孤寒明白她的意思,心疼的在她眉心處親了一下,道:
「所以我才給李紫玫出題,看她如何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