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覬覦我的男人,誰不自重
「我是……」卓藝璇剛想要用身份壓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想到她剛才跟世子殿下一起過來,便不能用身份來對話。
微微蹙眉,話鋒一轉,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你的舉動不合規矩,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女子要自重。」
齊妙看著眼前的卓藝璇,眉骨微挑。
沒想到眼前的丫頭,倒也不像小說中的草包那麼蠢,拿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壓人。
如此,倒是挺有意思,斷不能讓她哥哥「得逞」了。走到其跟前,非常平靜的說:
「你是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獨孤寒是我的人。你覬覦我的男人,還那麼明目張胆,咱們倆……誰不自重啊!」
轟——
齊妙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在周圍的人也都能聽到。卓藝璇看著眼前長得還不錯的女子,有些懵。
殿下是她的人?有誰聽說過嗎?
察覺祠堂外守著的倒抽口涼氣的下人,突然輕笑,隨後變臉、冷「哼」一聲,說:
「笑話。世子殿下一沒說親,二沒訂親,姑娘哪兒來的勇氣,在這兒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般沒羞沒臊的話?!」
如此言語,倒真不像那日在興豐樓瞅到的卓藝璇一樣。
看起來,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的確有些不一樣。
齊妙正色了眼前的卓藝璇,咂舌一下搖搖頭,道:
「小姑娘,不得不說你還算有點兒腦子,但是……學小三上位,也得看看人。」
「什麼上位?」卓藝璇茫然的問著。
李紫玫再旁看著齊妙的樣子,好笑的直搖頭。這個丫頭,又來胡言亂語的勁兒了。
齊妙聳肩,大搖大擺的來到卓藝璇的面前,伏在她耳畔輕聲地說:
「小三兒,就是破壞夫妻之間感情的人。你在護國公府,小三就是那些姨娘……」
李紫玫聽不清他們倆再說什麼,不過齊妙來到她跟前的時候,那卓藝璇還一臉木訥的站在那,半天都沒有動。
再看這丫頭,一臉得意,還有些意猶未盡。
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亦或者是……暗示了什麼?
李紫玫有些擔心,眼神里全是殷切的詢問。
齊妙僅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瀟洒的沖黑冰打了記響指先走了。
京城濕冷濕冷的,她可不在這兒吹風……
……
祠堂內,獨孤寒從李子台手裡捏過三根香,沖靈牌拜了三拜,鄭重將香插在了香爐里。
卓毅桓坐在輪椅上,看著獨孤寒的樣子,十分理解。
他七歲就在軍營,長大成人之後就更是都在那裡。尤其去遼東軍營的次數最多,畢竟李朝陽在那。
李軍山對遼東軍營做過的事兒,雖然遠在京城,可也都聽說過。
李家兩個最胸懷家國的人突然沒了,的確是文彧的遺憾,朝廷的損失。
做好一切,獨孤寒看著那空蕩蕩的家譜,略微想了一下,說:
「小年那天,你拿著去盛京書院。本座會讓嚴老先生親自幫你寫,也算聊表本座的心意。」
盛京書院的嚴老先生,是書院的院長,更是禮部的長老(相當於現代的顧問)。
為人忠厚、耿直,在京城有地位、威嚴。就連成陽王對他,都禮遇有加。
李子台一聽讓嚴老先生幫忙寫,雖不及獨孤寒,但的確知足了。
忙抱拳行禮,感激的道:
「多謝世子殿下。」
卓毅桓看著那家譜,又看了看獨孤寒,對他的做法很贊同。
他寫肯定不現實,這個李子台倒也真敢想。不過能做到適可而止,這小子還算有些分寸。
把著車輪,放鬆的看著他們倆,道:
「差不多咱們就開席吧。在下可是沒吃晚飯就過來了。」
雖說客隨主便,不過總在祠堂呆著算怎麼回事兒。
李子台聞言,忙走過來推著他坐的木車,說:
「是在下怠慢了,咱們這就去前院開席,都內廚子做菜一般,還望二位貴客多多海涵。」
卓毅桓聽了不在意,擺擺手,看著外面說:
「無妨,在下對吃不在意,殿下就更不在意了。當兵的人,什麼都能吃。」
李子台聽到這話,訕訕的回答說:
「是,是,那是那是。」
小廝過來幫忙,將輪椅台下台階,院子里原來的三個丫頭,齊妙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李紫玫跟卓藝璇都在。
獨孤寒蹙眉,看著李紫玫不悅地問:
「她呢?」
李紫玫側身行禮,恭順的回答:
「回殿下的話,妙兒先去麗苑歇著了。」
李子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眼下這氛圍不怎麼樣,所以忙開口打圓場的說:
「世子殿下、卓公子,麗苑是單獨為女眷設宴的地方。小的雖來京城時間補償,但規矩還是懂得。殿下、卓公子,咱們去前院用飯吧。」
說完,忙沖李紫玫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把人帶走。不管剛剛發生了什麼,這卓小姐儼然就是一副要告狀的態度。
她告齊妙?
怎麼都是她吃虧,她的面子可以不顧,但是卓毅桓的……卻不能不管。
李府開宅,客隨主便。獨孤寒也不是來看熱鬧的,沖李子台擺擺手,示意他頭前帶路。
眼瞧著幾個人就要走了,卓藝璇快步跑過來,把李子台擠到一旁,不爽的說:
「哥,我不喜歡那個不自重的姑娘,我不要跟她吃飯。」
卓毅桓蹙眉,沒等開口說話呢,獨孤寒倒是冷冷的問著:
「哦?你不想跟她吃,那你想跟誰吃?還有,哪個姑娘不自重,說下吧。」
卓藝璇一遇到獨孤寒,智商就降為了「零」,連個渣都不剩。
小丫頭撇嘴,一臉委屈的回答說:
「世子哥哥,就是剛剛那個穿白狐皮斗篷的姑娘。她不自重,還說……」
「放肆——」
卓毅桓厲聲呵斥,當著大傢伙的面直接吼了親妹,也順道打斷了她的話。
沒法子,那齊姑娘是獨孤寒的心頭肉,璇兒當著獨孤寒的面,說齊姑娘不自重。
這不是想得少,這是自己在作死,在自掘墳墓。
他平日里是跟獨孤寒關係好,可沒有哪個男人會任由別的女人編排自己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對獨孤寒來說,還是最重要的。
這要是怪下來,他都保不住她。
獨孤寒本來想發作,可看到卓毅桓開口了,便也賣了他一個面子。
也就僅僅一個罷了。
李子台眼瞅著要不受控制,忙沖李紫玫使了個眼色,隨後說:
「卓公子,卓小姐快人快語,還是年紀小。紫兒,帶卓小姐去給齊姑娘道歉,快。」
齊姑娘,妙兒。
齊妙?
卓藝璇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做到了她的來歷。
舅舅說了,有個女娃娃醫術很好,本來打算讓她給哥哥看病的,只不過……
沒想到,竟然是她?
李紫玫走上前,側身行禮一下,說:
「卓小姐,我帶您去麗苑吧。差不多也該開席了,您也該餓了。妙兒那邊,估計也等一會兒了。」
卓毅桓不想僵持太久,見李紫玫很懂事兒的過來帶人,便扭頭看著獨孤寒,說:
「殿下,我們也過去吧。今兒是李兄府內的好日子,我們兄妹倆不該喧賓奪主。就讓璇兒,親自去給姑娘道歉。」
「……」
獨孤寒沒有立刻做答,冷笑一下,看著卓毅桓嘆口氣,說:
「卓兄,你這妹妹若是再不抓緊管教,再指望本座,本座不介意替你好好教導教導。西南邊境可又要打起來了。」
轟——
警告的味道十足,卓毅桓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抱拳一下,略有些惶恐的道:
「是,殿下說的是。」
他們倆關係再好,可那是私底下的。明面上,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一個是護國公的少爺,身份差距一目了然。
更重要的是,平時私底下獨孤寒從來不跟他計較,可是剛剛……
著重提了西南邊境,他不能不重視。
真要是議和,那個要被封郡主的人可就是……
卓藝璇哪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她只知道兄長跟世子殿下是兄弟、是哥們。
哥哥這樣,無非就是做戲,根本不用擔心。
當然,她也不用在意。
撇嘴一下白了李紫玫一眼,然後作死的來到獨孤寒面前,側身行禮一下,說:
「殿下,臣女有句話想對殿下說。」
「……」獨孤寒雙手背後,一言不發,冷冷的瞅著她。
對於這樣的待遇,卓藝璇早就已經習慣,聳聳肩,直言不諱的道:
「殿下,那位齊姑娘剛剛自稱您是她的男人,還說您跟她緣定三生。如此大逆不道,不守規矩,成何體統。女子自持、自重、自憐、自惜。她這分明就是……」
卓毅桓咬唇,本打算在李府差不多點兒便是,回到家在好好說她。
可沒想到……
或許他們都是對的,他太縱容她了。想到這兒——
「啪啪——」
擊掌兩下,從暗處竄出來兩個人,單膝跪地,說:
「給世子殿下請安,主子請吩咐。」
卓毅桓失望的看著妹妹,隨後開口吩咐道:
「點了小姐啞穴,帶她回到護國公府,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你親自守著,不許任何人給吃喝。就是舅爺都不可以,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