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我就問你,怕不怕?
城郊野外
毀容的李子言,大踏步來到樹林內,站在那人身後,抱拳一下,說:
「雨公子。」
「啪——」
雨公子二話不說,轉身直接甩了巴掌到他臉上。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讓李子言忙不迭的雙膝下跪,恭敬的道:
「雨公子,何事讓您如此惱火。有什麼不順心,您吩咐便是。在下一定儘力而為。」
「吩咐?儘力而為?我問你,為何投靠了日照。」
「……」
李子言一臉僵硬,隨後咬唇賠笑的說:
「雨公子,您這話說的在下就不明白了。在下,什麼時候投奔過日照啊!」
日照,西南邊境線現在要對峙的國家。國不大,但以畜牧為主,給其他各國提供良駒等物。
「呵呵……」雨公子輕笑,咋舌一下繼續說,「李子言,本座能當面質問,自然就不是空口無憑。」
「……」李子言語塞,眉頭微蹙。
「你投靠日照,讓雲家能得以保全,這說明你並不信任本座啊。」雨公子說完,輕舒口氣,一眨不眨的盯著李子言。
雖面容盡毀,不過倔強的那股勁兒,還在。
李子言慢慢起身,背對著雨公子,撇嘴一下,說:
「信任不信任,不是嘴上說說罷了,就像雨公子,說是跟在下合作,可私底下,不也見了那李子台?雨公子應該知道,李子台跟在下,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呵呵……」
雨公子輕笑,對於李子言的這番話,心裡鄙夷的狠。
李子台再有野心,倒也沒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過這李子言……
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雨公子微眯著眼睛,說:
「本座見誰不見誰,都不影響當初說的話。你要東山再起,本座給你機會,只是……你太兒女情長,你怪得了誰?」
「明明不是這樣,你明明知道,根本不是這樣。」李子言略有些激動。
他不愛雲纖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而已,可他偏偏……
那是褻瀆他對她的感情,不可饒恕。
「這就激動了?」雨公子清冷的說著,隨後走上前,狠狠朝李子言拍了一掌——
「噗——」
見李子言吐血,雨公子冷「哼」一聲,繼續道:
「你說本座不信你,不給你機會。你可知那筆藍金本要帶去北芪,打算用這筆銀子給你做本金。可現在呢?」
「現在你的女人抓了齊妙,驚動了七虹,藍金砸在手裡賣不出去,你讓本座如何信你?!」
轟——
雨公子這話說完,李子言都顧不上擦嘴上的血。微微蹙眉看著他,問:
「你……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本座說,你的女人抓了齊妙,抓了七虹的家主。現在整個七虹都在翻查府城,那筆藍金馬上就要暴露,你東山再起的銀子沒了,懂了嗎?」
轟轟——
李子言聽到雨公子這話,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快速朝雲家的方向奔去。
她抓了妙兒?她抓了妙兒?
以她小心眼兒的度量,妙兒絕對凶多吉少。
不,不,不……
妙兒不能有事兒,妙兒絕對不可以有事兒。
雨公子看著他失態的樣子,原本緊張的面色緩和了許多。打了記響指,隨後一人從樹上落下,單膝跪地,說:
「主子,請吩咐。」
「跟著他,發現齊妙的蹤影,立刻給聯絡點那邊送信。」
「是,主子。」
那人說完,飛身離開。雨公子站在原地,看著黑漆漆的樹林,雙手緊握。
齊妙啊齊妙,你最好爭氣點兒,別太早掛了。
本座……還打算用你去探獨孤寒的底呢……
……
雲家地窖
「怎麼樣啊齊妙,還能忍著嗎?」雲纖楚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此刻的齊妙,虛弱的耷拉著腦袋。如果不是因為被綁在木樁上,早就堆在了地上。
身上,全都是鞭子蘸鹽水,抽出來的血凜子。
一條疊著一條,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黑晴被綁在一旁,已經沒了意識。深受重傷,再加上剛剛……思想全線崩潰。
齊妙咬牙,撐著那口氣抬頭,看著眼前坐著的雲纖楚,虛弱的道:
「無……無妨,你……你可以繼續……繼續招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纖楚笑的有些滲人,更加的放肆。手指在膝蓋上,一下一下敲著,然後撇嘴道:
「你不是嘴硬嗎?不是說動你婢女你不心疼嗎?怎麼,這會兒又逞英雄了?」
齊妙苦笑,眉頭微蹙的看著地面,咬唇說:
「你……你不覺得……你……挺悲哀嗎?你之所以……之所以這麼對我,無非……無非就是因為……因為他不愛你,你沒有安全感。你又何必……」
「你胡說——」
沒等齊妙的話說完,雲纖楚憤怒的拿起鞭子,親自動手,朝她身上狠狠抽著。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每一句都夾帶著一次抽打,力道十足。
齊妙要緊牙關,強迫自己不喊出來,默默承受。
她不承受,黑晴就要被那四個男人糟蹋,她……她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疼嘛,忍忍就過去了。只要她還活著、還能堅持,雲纖楚勢必就不會再動黑晴。
抽打,一刻都沒有停,直到——
「別打了,她厥過去了。」
「呼……呼……呼……呼……」
雲纖楚累的呼哧帶喘。扭頭看著那個人,冷「哼」一聲說:
「怎麼,怕我把她打死了,你們沒有用的?」
那人瞟了她一眼,雙手背後,說:
「別把誰都說的那麼齷齪,不是每個男人,都貪色貪慾。」
「嘁!」雲纖楚蔑笑,隨後瞅著黑晴,又說,「那剛才你那麼做,別告訴我是逢場作戲。」
「你——」
那人語塞,瞅著猶如瘋狗一般的雲纖楚,輕嘆口氣。
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讓他們跟著她,還替她做這樣欺負弱小的事情。
雖不爽,可還是舀了瓢帶雪的水,直接潑在了齊妙的臉上——
「嘩——」
刺骨的涼意,讓沒有意識的齊妙緩緩蹙眉——
「唔——」
嘴裡發出悶「哼」的聲音。
「你繼續。」
男人這話說完,後退了兩步。
雲纖楚斜眼瞟了他,翻個白眼。她最看不上他,一副大義凜然,受人逼迫的德行。
走到一旁,將嵌針跟鉗子,都拿在了手。邪魅的看著齊妙,躍躍欲試。
齊妙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的什麼都看不見。她知道,自己就在崩潰的邊緣。但是大腦還能運轉,還知道她必須得逞強。
無力的閉上眼,虛弱的說:
「雲……雲纖楚,你……你好可悲。註定……註定……」
聲音不大,雲纖楚聽得七七八八,不過那男子倒是聽了全部。
難以置信的看著齊妙,真是不清楚她的勇氣從何而來。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激怒她,然後保證那個人的安全。
這個女子倒是很仗義,放在江湖上的話,絕對是個值得交的人。
可偏偏……
得罪了這個小人,可悲啊!
扭頭看著其他三個,比劃了一下,讓那三個先下去。
由著雲纖楚折騰,這女子或許還能有命,若是他們幾個都在,那就說不準了。
這是他第一次,多管閑事!
雲纖楚拿著嵌針,在齊妙的面前晃了晃,冷笑著道:
「嘴硬真的要分時候。我就問你,怕不怕?」
齊妙看著那嵌針,心知它一會兒會在什麼地方興風作浪。說不怕是騙人的,可是……
在她面前低頭,那簡直比死還要噁心。
齊妙輕蔑的瞅著她,深吸口氣,用盡全力的吼著——
「來啊——來啊——雲纖楚,你就是個卑微的失敗者。你愛的人,永遠不愛你——永遠——噗——」
也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氣大傷肝。
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接全都噴在了雲纖楚的臉上,也濺了一些在那男人的衣服上。
「啊——啊——」
雲纖楚是個愛美的人,此刻滿臉血紅,她如何能受得了。
把嵌針扔掉,直接用鉗子,拔掉了齊妙的小手指甲。
「唔——」
悶哼,鑽心的疼痛,刺心的感觸。
雲纖楚看著鉗子上夾得指甲,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臉是血,再加上這放肆的笑聲,還真的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齊妙疼的滿頭是汗,雲纖楚的笑聲,也成功的讓一旁昏迷不醒的黑晴,睜開了眼。
看著得意大笑的女子,還有那鉗子上的指甲,咬牙切齒的道:
「畜生——」
齊妙聽到黑晴的聲音,急忙扭頭看她。本想出聲安慰她,自己沒事兒,可誰料——
「啊——啊————」
刺心的痛感再次襲來,雲纖楚連著拔掉了齊妙兩根手指的手指甲。
「家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
雲纖楚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手指甲,笑眯眯的挑眉道:
「不是嘴硬嗎?不是逞強嗎?不是能忍著嗎?怎麼,現在為何叫出了聲呢?」
「……唔——唔————」
齊妙咬牙、閉嘴,不想出聲再被她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