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再渾說,我可就揍你!
簡單的洗漱,齊妙坐在梳妝台前。看著白晶,吩咐著說:
「簡單髮髻就行,我趕時間。」
白晶聽了點頭,拿著簪子開始給她挽頭髮。
十分簡單,沒用多少時間便弄好。齊妙沒來得及照鏡子,起身、急忙朝隔壁跑。
獨孤寒輕笑,心知她擔心父親,也趕緊跟著過去。
推門進屋,梁安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讓黑子給他擦臉。
白楊站在一旁,用勺子攪著碗、吹粥。白潤、流虹都沒有在屋,想來是昨天熬得累了,這會兒下去補覺呢。
白潤、黑子三個人聞聲轉頭,見是齊妙、獨孤寒二人,忙行禮打招呼的說:
「給主子、家主請安。」
梁安也想起身,齊妙快步跑過去,攔住他的動作,說:
「爹,你躺著別動,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邊說邊伸手給他把脈。
梁安看著即黑、又瘦的女兒,輕嘆口氣,道:
「爹沒事兒,讓你嚇著了。」
一句話,幾個字,說的有氣無力。
內傷那麼重,如果不是流虹用真氣助力,這會兒怕是都醒不過來。
齊妙收回手,蹲在床邊瞅著父親,撇嘴一下,說:
「您嚇著女兒了。現在可有那裡不舒服嗎?」
梁安逞強的搖搖頭,一臉不在意的擺擺手,道:
「挺好的,別擔心。」
一臉笑眯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齊妙無語,從懷裡掏出針盒,在他幾個手指上,都下了銀針。
即便內傷沒什麼大礙,可梳理、調理,仍舊需要郎中來做。
五臟筋膜都或多或少有些聚積,不扎開、通開,以後就會落下病根兒。
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幾根銀針下去,頓時讓梁安蹙起眉頭來。
那種難受、酸癢麻的感覺,席捲了全身,讓他苦不堪言。
關鍵是溢於言表。不知道是那裡不對勁兒,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縱然他習武,縱然他常年干農活兒、身體很好。這樣的感覺,仍舊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扎針的過程中,想吃飯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餓了,即便他想吃,但那個難受的勁兒,都讓他無法吃下去。
重重嘆口氣,好一會兒才開口困難的說著:
「妙兒,你這門手藝……可以用來刑訊逼供。」
「……」
齊妙聽到這句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了。
刑訊逼供?針灸之術?
這二者有關係嗎?
齊妙不懂,更加的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說。
獨孤寒站在一旁,看著還能開玩笑的梁安,緩緩點頭,道:
「伯父真覺得這個可以刑訊逼供?」
「太可以了!」梁安說完,長舒口氣,道,「縱然你武功再強,再能忍耐,這樣溢於言表的感覺,真是太讓人難熬了。」
「噗嗤——」
齊妙輕笑出聲,捻針、加勁兒,見父親滿臉緊急集合的表情,抿唇一下,說:
「爹,沒有那麼誇張好不好。再堅持一下,堅持一刻鐘我拔針,您把早飯吃了。等到了晚上,我在給您扎針。」
「還扎啊!」梁安心有餘悸的問著。
齊妙聳肩,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道:
「爹,您要是不想我娘擔心,就得聽我的。」
「啊,那聽,那聽。」
齊妙聞言,頓時有種受傷的感覺。
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親爹好,可沒想到一提母親,親爹就這麼的配合,唉!
到底是她太單純,他爹在乎娘親比在乎她要多。
所有針捻過後,梁安額頭上都是汗。看著閨女,又看了看獨孤寒,擺擺手,道:
「殿下,您跟妙兒先去吃飯吧。吃了飯好好休息,我這……一時半會兒還動不了。」
獨孤寒聽了頷首,齊妙看著梁安,想了一下,開口道:
「爹,您有什麼就說,黑子伺候人很精心,您別不好意思。」
梁安聽到這話,緩緩抬起手,用手背碰碰她,說:
「知道了,快去吃飯。吃完回來正好給我拔針。」
齊妙這次不在堅持,起身跟著獨孤寒出去了。
房門關上之後,梁安「嘶嘶哈哈……」個不停。有閨女在,他不好這般,如今走了,倒不用顧忌了……
……
下午申時,鎮南侯閻文淵帶著大部隊來到了仙陽山。
齊妙跟梁安都已經等在了那裡,閻文淵一看到他們倆,趕緊策馬向前,在馬背上抱拳行禮,說:
「殿下。」
獨孤寒微微頷首,看著後面的那些將士們,沉穩的開口道:
「今兒晚上就在山腳安營紮寨,修整兩日在進京。派個人去京城嗎,先報信兒。」
「是,殿下。」閻文淵說完,回去下達命令。
黑冰、黑晴從隊伍後面走過來,沖二人側身行禮,恭順的說:
「給主子、家主請安。」
齊妙翻身下馬,先來到黑晴的面前,仔細看了一下,道:
「怎麼樣,這些日子舟車勞頓,身體可還好嗎?」
「勞家主您惦記,黑晴一切都好。」
看著黑晴面色的樣子,齊妙提溜一路的心,終於算是放了下來。伸手摸摸她的臉頰,看著黑冰又道:
「七虹準備了馬車,你們一會兒趕車先回京。到家之後跟我娘說下,就說我跟我爹在一起呢,明天下午就回去。」
「是,家主。」
正說著,右翼將軍孔封明走過來,單膝跪地行禮,說:
「殿下,梁漢森帶了一隊人馬,先出發去了幽冥谷。我們是等他回來一起進京,還是……」
「不用等,修整兩日大軍開拔進京。」
「是!」孔封明領命,起身回了隊伍。
齊妙看著獨孤寒,想了一下,說:
「晚上你在這邊還是去落霞鎮?」
獨孤寒思索片刻,點點頭,道:
「落霞鎮。把你們送走之後我再過來,跟著大軍一起進京。」
還是放心不下他們父女,畢竟這一次事發突然,梁安受傷、雲記陽被害,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雲記陽的死,齊妙知道了,到現在還是沒事人一般,他不相信她會真的沒事兒,就怕……爆發之後不可收拾!
閻文淵聽到了些消息,拿著野果子過來,遞給他們倆,隨口問著:
「梁家三爺這身子怎麼樣?傷的重嗎?」
最後的問題,閻文淵直接沖著齊妙。小妮子聽了搖搖頭,聳肩一下,說:
「讓您擔心了。我爹沒事兒,就是……暫時有些生活不便。」
「哦,這樣啊!」閻文淵咬了口果子,暗暗琢磨之後看著齊妙,又道,「那個……能去看看不?想看看令尊,看他怎麼樣了。」
回到京城用不了多久,兩家就要結成一家。如今未來親家受傷在落霞鎮,於情於理他都該去看看。
齊妙看著鎮南侯的樣子,輕笑著咽下嘴裡的野果,故作神秘的往前走了幾步,低聲地問:
「侯爺,您真的看上我哥了?」
「說的什麼話,怎麼我就看上了。」閻文淵好笑的伸手,輕拍她額頭一記,猶如長輩一般。
齊小妞兒嬌笑,看了一眼獨孤寒又說:
「侯爺,我哥現在什麼都不是,您真的打算委屈侯府小姐?」
獨孤寒聞言輕笑,無語的搖搖頭,並沒有理會齊妙的渾說。
反觀閻文淵,瞬間瞪大了眼睛,舉手作勢要打,不忘抻哆著到:
「你再渾說我可就揍你了!」
齊妙見狀忙不迭的縮縮脖子,做出一副「不敢」的樣子。
閻文淵滿意的放下手,扭頭看著將士們都在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輕舒口氣。隨後撩袍、席地而坐,拍拍身邊的位置,說:
「丫頭,過來坐。咱們坐下聊。」
「哦,好。」齊妙也沒矯情,跟著席地而坐。
獨孤寒挨著她坐下,臉上沒什麼表情。
閻文淵拿著一塊石頭,慢悠悠的打在地上,喃喃的道:
「你哥雖然現在是沒什麼身份、沒什麼功名。可不代表以後沒有!你哥是個心裡有數、腦子裡有想法的小伙兒。這樣的人靠譜,往後肯定不可限量。」
「您是把我哥當成了潛力股?」
「潛力股?什麼意思?」閻文淵納悶、蹙眉,不明白這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妙吐了吐舌頭,沖趕著馬車的黑冰擺擺手,扭頭繼續說:
「我的意思是……您覺得我哥現在沒出息無所謂,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對不?」
「那肯定啊!」閻文淵不假思索的點頭,看了眼獨孤寒,心情愉悅的道,「就算他不想有出息,殿下都不能讓。說來說去……殿下對大侄女才是真心的啊!」
「侯爺,這怎麼說來說去,又說到我身上了呢?」齊妙嬌嗔,雖然面上很紅,不過心裡卻十分暖和。
獨孤寒也沒有出聲,伸手攬著她的肩頭,看著那幫搭帳篷的將士們。
「怎麼就說不到你身上?殿下把他送去南境我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
閻文淵說著,拍拍胸膛,一臉得意的又說:
「旁的不敢說大話,練這些新兵,我可有的是道道兒。你哥不錯,孩子本身就是好孩子,後來殿下跟我說了他的身份之後,我就更加稀罕了。」
齊妙聽了撇嘴,明白閻文淵的意思,更明白他話里要表達的意思。
哥哥一旦娶了他女兒,那梁家跟閻家就算結親了。而她又身為梁家養女,背後有鎮南侯撐腰,自然……